虞歌气势汹汹带了人来时,江映月正在梳妆。
玉儿急急进来禀报。
“小姐,世子妃来了。”
江映月没听见似的继续梳着妆。
“慌什么?左右也没人看见是咱们做的。”
玉儿不知道她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不等江映月梳好妆,虞歌已经闯了进来。
陷害自己就罢了,江映月居然把主意打到兰仪头上,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虞歌怒道“江映月,到现在了,你还有心情梳妆!”
江映月缓缓回过身来,嘴角一扬,随即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世子妃怎么有空到我这破地方来?”
被降为娘子后,江映月搬离了原来的月影阁,住到了一个没有名字的小院,这院子偏僻,屋子也极为简陋,与下人房差不多。
她设计陷害兰仪,还装得一副淡定的样子,虞歌越发愤怒“江映月,你少跟我装蒜,兰仪的事,难道不是你安排的?”
“姐姐可不要乱说,妹妹再有胆子,也不敢陷害刘夫人啊,怎么刘姐姐出事了吗?”
前一日还在自己面前讨好的人,突然就翻了脸,兰仪忍无可忍“今日宴会上是你的人叫我去客房的。”兰仪拿出了丫鬟给的凭证“这是你的东西,你还想狡辩吗?”
江映月无畏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世子妃姐姐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江映月转头问玉儿“玉儿,你跟了我这么久,我的东西你都认得,你说说,那手绢是不是我的?”
玉儿假装认真地看一眼,随后说道“世子妃娘娘,奴婢可以作证,那并不是我家小姐之物。”她还质问道“我家小姐把刘夫人当成自家姐妹,刘夫人为何要陷害我家小姐?”
虞歌看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冷哼道“你是她的丫鬟,当然替她说话,你的话不足为证!”
兰仪义愤填膺“你与我在一起时随身带着的就是这手绢,现在为何不敢承认?我还以为你是一番好意,真心与我交好,想不到你竟然心怀不轨!”
江映月抚抚耳边的鬓发,轻飘飘道“姐姐眼花了,看错了也是有的。”江映月上前,朝虞歌恭敬行了一礼“今日姐姐陪着刘夫人去赴宴,妹妹的确羡慕,可殿下不带我去,我也没有办法,今天我可连太子府的大门都没有出过,至于陈府发生了什么,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江映月笑对虞歌道“姐姐若是不信玉儿的话,大可以问问其他人,看看我有没有出过太子府。”
虞歌仔细一想,宴会上她的确没有见过江映月,虞歌看向兰仪,兰仪也摇头。
江映月是让一个面生的丫鬟约的她,现在看来,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咬死了不会承认。
怪只怪自己当时没有考虑清楚,轻易信了她。
虞歌扫了院子里的人一眼,江映月既然敢这么说,就证明她走得很隐蔽,别人没有看见。
明明知道是谁下的手,偏偏拿她没有办法。
江映月故意道“姐姐难得来妹妹这儿一趟,不如进去坐坐,让妹妹好好招待两位姐姐。”
江映月做出“请”的姿势。
进了一次她的门,就已经被她如此算计了,兰仪是不会再进她的门了。
虞歌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见她的屋子的确简陋,也不知以她的气性,是怎么住得下去的。
还以为虞歌不会进来,没想到虞歌真的进来了,江映月的脸色变了变。
就如上次她搜自己的房间一样,虞歌搜起了她的房间,拉开那些抽屉,翻看她的梳妆台、柜子,连床榻的被子、枕头也翻过来看了。
江映月还真是做得隐秘,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也没有。
翻遍屋子也没找到什么,虞歌正要看哪儿有可能藏东西,江映月忽然挡了过来“姐姐搜也搜过了,臣妾还要午睡,就不留姐姐了。”
也不知是谁刚才还要请人进来,这会儿又急着赶人走。
没有证据,虞歌也不能动她。
看她嚣张成这样,虞歌实在不甘心,兰仪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必为自己为难。
虞歌恨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映月,你最好祈祷佛祖保佑你永远不露馅,否则本妃新账旧账一块与你算!”
江映月语气软软“臣妾等着姐姐,真有那一天,也只能怪臣妾技不如人。”
出了院子,虞歌问道“姐姐再想想,还有什么细节能证明是她做的?”就这么放过江映月,也太便宜了她。
兰仪摇头“她不肯承认,咱们又没有证据,也只能吞下这口气了。”
喜鹊忽然道“夫人不是说是丫鬟传的信吗?只要找个那个丫鬟,不就有办法了?”
虞歌想到临走时的场景,当时应该把人带回来的,那丫鬟被陈太太带走,这时再去要人,只怕晚了。
为了替兰仪讨回公道,也只能再试试了。
虞歌立即把吴斌找来,要他去陈府要人。
吴斌不敢耽搁,火急火燎地赶往陈府。
看到太子府的人来了,陈太太急得脑子里一团乱麻,还以为是虞歌因为今天的事来找她麻烦,先诉起苦来“哎哟喂,我只不过随口那么一说,世子妃怎么就当真了呢,这位官爷,我可什么也没做啊!”
吴斌冷冷道“早上你抓起来的丫鬟呢?”
“丫鬟?”陈太太立刻想了起来“那贱人胆大包天,已经被我给处置了,您找她做什么?”
吴斌不跟她绕弯子“她涉及到府里的一桩事,现在我要把她带回去问话,你快把人带出来!”
陈太太是欺软怕硬的主,见吴斌冷冰冰的架势,她不敢违抗,立刻就命人把那丫鬟抬了出来。
丫鬟躺在担架上,被一块白布盖着身子,白布上有不少血迹,看来丫鬟伤得不轻。
吴斌指着丫鬟问“怎么回事?”
陈太太心虚道“她惹了这么大的事,我能轻易放过她吗?我一时没忍住,把人给打死了。”
世子妃还等着人去作证呢,现在可好,死无对证了。
吴斌瞪了陈太太一眼,陈太太连忙道“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打,我也没用多大的力啊!”
以陈太太的为人,那丫鬟想也是保不住的。
人既没了,吴斌也只能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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