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儿离开后,凝霜久久都没能回神,坐在那里发呆。
明明是自己的家事,干嘛要牵扯她进来?
这一晚,王右醉醺醺的从烟花之地出来,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拿着银票。
“大爷我有的是银子,什么卖艺不卖身,大爷我想上,他妈的就得乖乖的在床上躺好!”
“哎呀……想不到那小娘们儿还是个雏儿,十二岁的丫头片子,嫩生生的,白花花的。玩儿起来真带劲!”
王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喝着酒。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一个风尘女子,大爷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还有脸哭!”
幸亏金源街已经没什么人,若是看到王右这副样子,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疯病。
恍惚间,王右看到了品茗居。品茗居虽然已经关门打烊,但匾额两边挂着灯笼,将品茗居三个字照得清清楚楚。
喝了一口酒,王右胆子更大了,他趴在品茗居的大门上,轻轻抚摸着大门,一脸猥琐的笑容,哈喇子流了一地。
“公主,这清水镇住个店都这么麻烦,还要什么路引,咱们偷偷跑出来的,哪儿有什么鬼路引啊!前两天那破庙还能将就着住一住,可是公主千金之躯,总不能一直住在破庙里吧!要是首领知道了,肯定得杀了我和巴娜杀了!”
完颜图娜走在前头,一言不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刚刚说话的是她的侍女之一,巴娅,和巴娜是一对姐妹花。
“公主,不如咱们回去吧,首领已经派人出来追咱们了,不赶紧回去,我怕……”巴娜道。
完颜图娜白了巴娜一眼,说道“有我在,你们怕什么?我不会让阿爹杀了你们的!阿爹疼我的很,哪儿舍得杀我的巴娅和巴娜?”
“公主,前面有光!”巴娅指着不远处亮着的灯笼道。
“咦?好像还有人,公主,说不定咱们能找到好人家借宿一晚。”巴娜道。
“走吧,过去看看。”完颜图娜笑道,领着两个侍女过去了。
“你好,我们不是这里的人,没有路引,请问能不能帮我们找个借宿的地方?我们会给银子的。”完颜图娜学着中原人的方式和口气,礼貌的对着那背影说道。
隔着老远,完颜图娜都能闻见难闻的酒味儿,所以她离那个人有五步的距离。
“嗝~”王右打了个酒嗝儿,转过头看去,接着灯光看清了正中间的女孩儿的脸。
小麦色的皮肤,精致的瓜子小脸,琥珀色的大眼睛,高挺立体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
“好……嗝~好一个大美人儿,快来让大爷我亲亲!”王右嘿嘿笑着,一下子扑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他一下子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门上,吐了好些秽物。巴娅挡在完颜图娜的身前,面无表情的收了脚。
“敢踢大爷,死丫头,知道大爷……是谁吗?呕……大爷有的是钱,说吧,陪大爷一晚要多少钱?”王右醉醺醺道。
完颜图娜是偷跑出来的,这里是大卫,不是她的草原。她不想惹麻烦,收起眼中的杀意,压住拔剑的冲动,只冷冷的对巴娅和巴娜说道“我们走。”
那人最好不要追过来,否则……
王右哪里肯放人离开,酒壮怂人胆,他立即爬起身来,又向着完颜图娜跑去,满嘴的污言秽语。
他伸长了手要去拉扯完颜图娜的衣裳,然而下一刻,只见一道寒光一闪,他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长剑出鞘,血溅当场,人头滚落!
那无头尸体倒在了地上,人头滚落在品茗居的门旁。
长剑用力一挥,血迹溅在地上,再看那长剑剑身光洁无比,竟一丝血迹都未曾留下。
翌日。
凝霜心情复杂,看着品茗居门口的血迹,暗自吐槽了一句“晦气!怎么就掉到我门口来了?害的我的生意都变差了!”
伙计提来干净的水和扫帚,把凝霜请进去后便开始卖力的清洗起这血迹来。
据说王右的尸体是被一个更夫发现的,当时正是深夜,那更夫远远的就看见了地上躺着一个人,再走近一看,好家伙,是一具无头尸体!
心里的恐惧还没能压下来,又看到了不远处的脑袋。那脑袋睁着眼睛,就像看着他似的。
这一下可吓得不轻,一阵凉风吹来,那更夫居然直接被吓尿了,一边大叫一边跑,鞋子都跑丢了一只。
这当街杀人,而且还是这么可怕的手段杀人的,整个松阳县也是第一次发生,天元府府尹知道后可谓是雷霆震怒,下令让李昌五日内把凶手抓住,李昌脑袋都大了!
根本毫无线索,凶手在现场连根头发都没有留下!怎么查!
这两天李昌愁的都快吃不下饭了!一边思考着杀人动力,一边啃了两个大包子。
真香。
主簿曹文突然找了过去,正巧撞见李昌啃包子。
“大人您……您不是说您心情不好,就不叫你吃饭了吗?”曹文诧异的看着李昌问道。
“我是说了不吃饭,可我没说不吃别的东西啊!蠢货!”李昌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曹文……
“你特意过来,是有何事啊?是命案有进展了吗?”李昌盯着曹文问道。
曹文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下官觉得王老爷死的蹊跷,这整个清水镇能用这般手段杀人的,有几个啊。”
听了曹文的话,李昌眉头一皱,说道“曹主簿,你这话里有话啊,难道你是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曹文笑的眯起了眼睛,认真的分析道“大人您想想,这清水镇唯一近期和王老爷有过节的,而且还会武功的,除了她,可还能找出第二个人来?”
听了曹文的话,李昌一脸的震惊。
“你是说……”
曹文神秘兮兮的点了点头,说道“大人,这人刚好还死在品茗居的门口,前些时里她还和王老爷有过节。况且,她连那凶悍的万人屠夫都能杀了,更何况是手无寸铁的王老爷!”
听着曹文的话,李昌陷入了沉思。他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可是……若真是她还好,若不是,那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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