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感到轻松还觉得解脱。
付历都有点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一个高中生了,他一张一张的翻看着,无比震惊。
这哪里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这说是畜生也不为过。
这十多年来,常兰被打的流产四次,右手骨折五次,左手小拇指骨节碎裂,脑震荡,全身软组织挫伤……
他看了十几张就看不下去了,这些资料磨损很多,看得出来主人经常翻看它,但又把它保存的很好,每一个字都在泛黄的纸张上格外清晰。
眼前的这个女孩到底是存了多大的恨意,才会留着这么多的医学证明,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揭发这些恶行。
他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们不报警?拖到了现在。”
虞舍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我从出生到十五岁,都是住在嘉地市的。我母亲是孤儿,我奶奶人好,收留了她,我奶奶临终前希望她可以照顾好我父亲。
我母亲为了报恩,一直隐忍。在这十五年里,我母亲忍辱负重,任劳任怨,为了这个早就不是家的家,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我,她甚至这次还是不打算报警。可是怎么可以呢,坏人要伏法,善心也不可以廉价。”
她总不能看着那个男人把她母亲给打死,她这次是一定要把他摁在监狱里的,但她也知道判死刑或者无期徒刑的可能性不大。
她这次只是要拿到足够的证据和时间,让自己成长起来,这样才能保护自己的心之所想。
“你们是去年搬到榕城来的?”付历问。
他查过榕城这两年的迁移记录,是知道实情的,只不过是录音笔要知道。
虞舍摇了摇头:“不,我们是逃过来的。”
她反驳,是逃过来的。
“好的,具体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接下来我们会进行实地调查取证,在这期间,嫌疑人会由公安机关进行拘留,你和你的母亲可以放心。”
付历了解完情况,说着就要离开。
虞舍的恨意直白的露了出来:“我不要他拘留,我要依法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少女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语气里满是坚定。
付历同情她,忍不住劝阻:“你父亲有各种社会不良行为的前科,他狡猾的很,你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底牌,千万不要轻易行动。”
虞舍把眼睛里的情绪控制好,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我会等你们走访回来,会好好准备的。”
“小姑娘,提起诉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意味着你要请律师,要接受舆论,要把一切黑暗都放在光的下面,你还在学习,会分很多的心。”
付历看得出,这个十七岁的女孩子瘦弱的肩膀上,几乎在支撑一个家的重量。
她柔软又坚韧,好像有无尽的生命力。
虞舍咬紧了下唇,因为情绪太激动,手臂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请您帮助我,一定要仔细查明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