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注意到有些时候,她眼里的悲伤。
她以前,一定过得不好吧。
虞舍枕着聂氧的肩膀,一点点的睡了过去,她睡的不安稳,总是会醒来,在看到床上的常兰还在之后,才会安心的又睡过去。
沈惩劲到的时候,十二点过八分,比平时快了一个多小时,他在医院门口做了登记之后,借着淡淡的灯光,找到了320病房。
他从窗户上,可以看见聂氧靠在虞舍肩膀上睡着了,虞舍是靠在后面的墙上来支撑两个人的重量,她害怕聂氧摔倒,就算是睡着了,手也是拉着她的手臂的。
他没有进去了,只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他看到她的两条腿上都包了厚厚的纱布,右手臂还贴了两个创口贴。
烦躁之间,他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火苗腾地一下往上蹿。
黑夜里,男孩指尖猩红,飘不散的阴冷。
他就这样坐着,脚边的烟头不断堆积,不知道落下的是心疼还是担心。
第二天虞舍起得很早,她本来就没怎么睡好,昨天晚上醒来了好几次,干脆就不睡了。
她慢慢的把聂氧的手放下,打算先回去给妈妈那两件换洗衣服,现在才五点多一点,可是夏天天亮的早,外面已经大亮了。
沈惩劲听到了轻轻的开门声,猛然抬起头。
下一秒,虞舍落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
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推开,可是她很快认出来了是谁,沈惩劲的味道她不会弄错。
那双箍在她腰上的手滚烫,好像要透过薄薄的衣料把她给融化,虞舍不知道,她在病房的几个小时里,这个男孩经历了什么样的煎熬。
她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背上:“你不是,明天早上才回来吗?”
虞舍知道,他能在这外面等她,一定是知道了所有的事。
可是他这样突然回来,她都还没有想好,这个样子怎样面对他。
“你想让我担心死吗?”沈惩劲声音暗哑,他吹了一晚上的风,又抽了一晚上的烟,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把虞舍整个人都包围了。
他抱的越来越用力,虞舍把眼角的泪憋回去,拉了拉他
的衣角,“沈惩劲,我难受,你先送开好吗?”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这样被一个男孩抱过,心里又忐忑又羞涩,害怕会被人撞见。
沈惩劲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把她松开了。
虞舍看着椅子边上满地的烟头,问:“你抽烟了?”她头一次见这么多的烟头。
沈惩劲下意识的摸向口袋里空了的烟盒,喉结滚动:“晚上睡不着。”
“整宿都没睡吧。”虞舍看出来了,这哪里只是睡不着三个字可以解释的,她看着男孩眼下的乌青,问:“多久回来的?”
是担心她吧,真是的。
沈惩劲没办法骗她,也不想她自责,开口道:“四点多。”
虞舍没有怀疑他话语里的可信度,信了他真的是凌晨从枫市开回来,开了三个多小时,然后四点多到的,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