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升温(1 / 1)

云景放在身侧的手背在身后,微微有些颤抖,妻主这是发现这是他找的借口了?

迟关暮见他站在原地没动,有些不解,只是没过一会,他便走过来了。他的脚步很轻,走路时垂着眼一直看着地面。

“云景。”她叹了口气,“头抬高些,低着头做什么,又不是做了什么心虚事。”

云景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我总觉得自己被当作主子侍奉,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向我提便是了,不用看我的意思行事,你做你自己便好了。”

她的语气尽量放缓,希望云景能将这番话听进去些。

说完,她看向云景。

他的头稍微抬起来些,慢慢凑近。

他伸出手,鼓起勇气在她手心慢慢写道。

“什么意见都可以吗”

迟关暮点了点头:“都可以。”

云景问出这话是早就对自己不满了吗?

“以后可以和妻主一起睡吗”

他小心心翼翼地看向她,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可让他失望的是,妻主的眼底一片平静,仿佛他方才的话,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垂下眼,手有些想无力地垂落,可他还渴望听到她的回答。

迟关暮缓缓地看向他,这要求放在平时她断然是不会同意的,可这话她刚说完,此时拒绝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她缓缓地合上书:“我打地铺,你睡床。”

云景的手一抖,随后写着。

“可我们是朋友,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迟关暮的目光一顿,没想到云景学以致用到这地步,她有些哭笑不得,可这些话句句都出自她之口,若是反了悔,岂不是言而无信?

“为什么非要和我睡?”她反问。

云景收回手,他不敢说,他虽觉着妻主是欢喜她的,却又自卑的觉得,这样的自己不会有人喜欢。

换言之,是他不敢奢求,连想也不敢,可他就想这样霸占这她,让她的眼里只有他。

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他默默地将蜡烛点亮,将早已放在身上的石头取出来。

迟关暮接过石头:“希望你能记住我方才这番话。”

她其实是怜惜他的,不仅因为他的过去,还因为他的现状,她真心希望他能做自己,有什么话也不要自己憋着,就像刚才一样,他第一次主动向自己提了要求。

这也算进步了。

她的脸上不自觉的带着些许笑意。

只是笑得时候与云景对上视线,她的笑容稍稍收敛些,云景静静地看着她,她望着他,很是尴尬:“开始吧。”

云景点了点头,偷偷地又往她那凑近了些。

他在心里默默地回味妻主那个笑,不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

迟关暮再次吃完云景早早起来做的甜点,有些过意不去。

“今日同我一起去么?”

云景摇了摇头,虽然他很想去,但是他的那个让他的行动有些不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不过自从吃了妻主给他熬的药,他觉得自己稍微有力气些了,不像之前那般无力了。

“那你便好好在家里,不用给我送饭,中午要是饿了锅里还有我替你弄好的吃食。”

迟关暮交代好便离开了。

今天看病的人又比往日要差很多了。

路上有些萧条,不时响起阵阵马蹄声,有人驾着马车行色匆匆地路过。

这个时候不早了,李大娘才刚刚来。

又过了片刻,迟关暮看向她:“大娘,今日比前几日的情形还要差了……”

李大娘停下手中捏面团的动作:“小暮,你还不知道呢?马上就要打起来,可兵还没招够,这不,上面的人挨家挨户的去抓能上去打仗的女子,你也避一避这风头吧……毕竟打起仗来,性命这事又是哪里说得准的?”

迟关暮一愣:“竟然会这样。”

“我年纪大了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小暮,你还是收拾收拾回去吧。”

“那大娘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好。”

就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黑衣女子慢慢往这边走来。

她的容貌,迟关暮有些熟悉,是之前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子?

迟关暮本以为这个女子只是路过,没想到女子直直的走向她。

她的眼神极其冷肃,与那日的狼狈完全不同。

“是你之前帮了我?”

女子的视线将她这摊子从上往下打量一番:“你是郎中?之前多谢了。”

她本是漫不经心,却在看到她面容时微微一愣。

迟关暮听着这话,也同样看着她。

这个女子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带着高傲,由她的眼底可知这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不是一般的人物啊,至少不是这个小镇该有的人。

“之前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帮你是恰好为之。”她回道。

女子望着她那双眼,发起了呆。

“你父母可还健在?”

迟关暮的心里生出几分警惕来:“你是?”

女子摇了摇头:“罢了。”

她扔出些银子,借着力道个个恰好都落在迟关暮的摊前。女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她的黑靴不急不缓的踩在地上,心里却在思索。

为何这女子的眉眼与那人这般的像呢,是错觉吗?

女子踏步进一赌馆,坐在交椅上的陈芳站起身来:“可向你那恩人道谢了?”

“嗯。”

“不回去了?”陈芳问道。

“回去。”

“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女子拿起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过后:“二皇女正与五皇女争斗,三皇女静观其变。朝中局势如今纷争不减,一言不慎便会掉了脑袋,实在是令人心痛不已,我柳应又岂能坐视不管?”

“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的?”

柳应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被人陷害了,得过段时间再回去了,避避风头了。”她的神色稍稍有些迟疑,随后:“你说莲妃他还活着吗?”

陈芳重新坐回交椅上,椅子随着她的落座缓缓地晃着:“不知道,可能还活着吧,也许是去哪里隐居了?你突然说起他做什么?”

女子将茶杯放下,看向里边赌得正欢的众人:“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众人玩得正欢,手中杯不停得摇着,待结果出来后,有乐得笑开颜的,也有哭丧着脸的,但一阵吵闹过后,这两种角色便交换了人选。

两人沉默片刻,陈芳开口:“也有好几年没回去了,等过些日子,你我一起去京城吧。”

柳应点头道:“只是现在内外交困,我怕我不在朝中,初嘉不一定能抗住大若这一关。”

陈笑嘲笑道:“柳应,你别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重要,我们不过都是女皇的一条狗罢了。”

她的交椅晃得慢些了,眼里带着淡然:“做狗便将狗的义务做尽了,旁的都不要去想。”

外头的风吹了进来,将柳应的衣衫吹得直作响,她没有应答,只是沉默着看着门外。

那门外只有纷飞的柳絮和没有人气的街道。

……

迟关暮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去的,却被前面的书铺吸引了视线。

她之前数过自己身上还有的铜板,买些书应该也是不差的,可就当她准备付钱时,却莫名有愧疚感冒出。

她的视线落在对面的饰品铺,停留片刻后,她将这书拿好,往饰品铺了走去。

“姑娘,可是替自家夫郎看饰品?”铺子的老板迎上前来,“这一款就不错,在这镇上卖得挺好。”

迟关暮被他这声自家夫郎叫得有些不自在,慢慢扫过这一排排的饰品,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左上角的白色簪子上。

那簪子的花纹煞是好看,通体漫着淡白的荧光,色泽如山间的玉泉清雅,几乎是这一眼,她的视线差点没能移开。

她的脑海里逐渐浮现云景戴上这簪子的模样,他眉眼清柔,肤色白皙,当时配得上这簪子的,那便它了吧,当做他这些日子辛苦的报酬。

她指着这簪子朝店家说道:“就这个了,给我包起来吧。”

“好嘞,您稍等。”

“迟大夫。”

一道男声从里边传来。

迟关暮朝里望去,竟是赵焉川走了出来。

他今日穿了身粉衣,原本清俊的容颜透着俏丽,但迟关暮却觉着这打扮不像是他的风格,但这话显然也不是能随意开口的,毕竟这不是她能管的。

“迟大夫这是给心上人送簪子?”他看向她,眼眸如一潭深水般。

“好巧,这是给我夫郎买的。”她从店家的手里接过被包好的簪子回道。

“迟大夫已经有了夫郎?是我上次见到的那个男子么?”他不经意的问道。

“嗯。”迟关暮点了点头,“你父亲好些了没?”

“好很多了,只是精神不太好。”他的眼里有些落寞。

“你自己那病呢,有没有去看郎中。”她想了想问道。

赵焉川摇了摇头:“没去。”

“这样,明日我先给你开副药,你先吃着稳稳身子。”

他望了过来:“迟大夫为何对我这么好?”

迟关暮一愣:“作为大夫,这便是本分。”

“这样啊。”他苦笑一声,“那便谢过迟大夫了。”他又咳嗽几声,身后跟来小厮,将黑色的大氅披在他身后。

“小公子,注意点身子。”

“迟大夫,改日再见。”

他任由小厮将衣物披上,便也不再多停留,踩着台阶往下离去了。

“好。”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支持正版的每一位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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