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乌夫人叫道。
春桃就在一旁候着,听到叫,连忙应声。
“夫人。”
春桃是乌夫人的贴身侍女。
乌夫人从京城带了三个侍女来,都是之前在身边伺候惯了的,至于其他的,都是那孙槐安排的。
“去把我院中的两个粗使丫头叫来。”乌夫人道。
很快,贴身丫鬟便把那两个粗使丫鬟叫来了。
“拜见夫人!”两个下人连忙跪下。
“掌嘴。”乌夫人冷声道。
贴身丫鬟立即上去,干净利落地给了两人各自二十个巴掌。手法之专业,直接将两人打得鼻青脸肿。
那两个粗使丫头完全被打懵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掌嘴吗?”乌夫人问道。
那两个粗使丫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完全吓坏了,连忙摇头。
“你们既然入了我这乌府,便是我乌府的下人,受了其他人的指令,故意在主家面前嚼舌根,说些挑拨的话,便是错。乌府对于绝不纵容这样不忠的奴才,春桃,把她们给我发卖了。”乌夫人道。
“是。”春桃道。
那两个粗使丫头连忙求饶,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听了孙大人的话,故意在乌夫人面前说两句街上的传言,就落得个这么的下场。
两个粗使丫头再怎么求饶,还是被人拉了出去。
其余下人都看着,真没想到侯夫人平日里温温和和的,动起真格来这般可怕。
他们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也不敢动了。
乌夫人处置了这一桩,便想去见见那位棠姑娘。
虽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她还是希望小主人没有看错人,看上的姑娘,值得她喜欢。
乌夫人换了一身衣服,带着贴身丫鬟,便去了凝风酒楼。
乌夫人来到凝风酒楼外,此时不是吃饭时间,酒楼里依旧很热闹。
这凝风酒楼建得很大气,又风雅,那姑娘一个人能支撑起这般大的酒楼,想来很有本事。
乌夫人上了楼。
“有包厢吗?”桃红问道。
大堂有些嘈杂。
“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们酒楼的包厢都是要提前预定的,今日的已经订满了。”那伙计道。
“就在大堂找个位置坐下吧。”乌夫人道。
伙计领着乌夫人坐下。
伙计很快又递上了一本菜单“您看看菜单。”
乌夫人翻开菜单。
“夫人,这菜单上的字挺好看的啊。”桃红道。
乌夫人看着上面的字,总觉得这字迹有些熟悉。
她脑袋中一阵光闪过,陡然想起了些什么。
“小二,这菜单是谁写的?”乌夫人问道。
“是杜先生,我们掌柜的朋友。”小二连忙道。
杜先生……这字迹分明是九亭先生的,侯府中还收藏着一副九亭先生的书帖!
堂堂九亭先生,居然来给人写菜单,这真迹若是放到市面上卖,那是千金难求啊。
也亏的这是在清河郡,没几个人认得出九亭先生的字……
“怎么让杜先生写菜单?”
“我们掌柜的说她闲着也是闲着,这活就给她了。”店小二道。
九亭先生居然被她‘随意使唤’,乌夫人本来觉得小主人说配不上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看来,这姑娘还真有些本事。
乌夫人拿着菜单,继续往下翻。
“丁家菜?”乌夫人甚是惊讶,“是那个丁家菜吗?”
“对,就是丁御厨的丁家菜,我们主厨就是丁家传人。”
乌侯爷吃过丁老爷子做的菜,对丁家菜赞不绝口,甚至还来河东县请了那丁家的后人去京城做菜,结果却甚是差强人意。
她丈夫还感叹丁家菜的传承断了,很是郁闷。
乌夫人没想到,这凝风酒楼,居然卖丁家菜。
只是这丁家传人,想来就是个噱头吧,毕竟丁家后人的手艺她是尝过的,传承早就断了。
乌夫人很好奇这里丁家菜的味道。
于是,乌夫人点了几道丁家菜。
“好嘞,您稍等。”伙计跑开了。
等菜的间隙,乌夫人便四处看着。
这酒楼内部的装修也很风雅,伙计们训练有素,客人们谈笑风生,酒楼中气氛甚好。
半个时辰后,第一道菜上来了,乌夫人本来是抱着好奇的态度点的,等吃了一口,顿时惊住了。
这味道,比那丁家后人做的菜不知道好了多少!
乌夫人拉着店小二问着“你们这的主厨真是丁家后人?”
“如假包换的丁家后人。”店小二道。
“说起来,我们主厨能正名,还有一段故事,这其中多亏了棠掌柜呢。”店小二道。
“什么故事?”乌夫人甚是好奇。
店小二看着店里的客人不多,大家都忙得过来,便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说起来。
“丁老爷子的两个儿子不成器,于是把传承教给了我们的主厨,但是丁家兄弟嫉妒愤恨不平,便诬陷我们主厨偷了菜谱,偷师,不肯他做丁家菜,哪家酒楼敢请我们主厨,他们就去搞破坏,弄得我们主厨很落魄,差点放弃做厨师。是我们掌柜的慧眼识珠,一眼就看出主厨的本事,请了主厨做事,还替主厨正了名,让主厨名正言顺做了丁家菜的传承人!”
清河郡的凝风酒楼开业的时候,他们主厨就跟着来了清河郡。得空的时候,主厨总会和他们说起和掌柜的渊源,话语里满是感激,恨不得为掌柜的肝脑涂地。
“那你们掌柜的,还真是个奇女子。”乌夫人道。
“那是当然!”店伙计骄傲道,他们都很崇拜掌柜的!
乌夫人思考了起来。
这姑娘的智慧和胆识明显超出常人。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姑娘身边这么多优秀的人,自身肯定不一般。
看来,小主人所言非虚,对她的夸赞属实,并非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乌夫人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小主人果然是个有福气的。
同时,乌夫人对这位姑娘更加好奇了。
“我们掌柜的来了!”店小二欢喜道。
乌夫人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门口进来一个姑娘,那姑娘一身黄色衣裙,衬得格外稚嫩,面若芙蓉,肤若凝脂,五官极为精致,眉目间带着自信,不像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娇花一般,她如烈日骄阳,自有吸引人的气质。
那一瞬间,乌夫人突然明白,为何小主人会在短短的时间里便深陷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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