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父亲也请出去吧。”
孟云歌淡漠地说了句,自动和孟询拉开了距离。
她到底是克星,又怎么敢奢望这个父亲的真心怜爱与亲近呢?
亲情对于她,那是求之而不得的呀。
孟询瞧了她一眼,默默地挥了挥手,带着众人都出去了。
孟云歌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大小姐,奴婢服侍您洗漱吧。”
“免了,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孟云歌躺在床上,暗中琢磨,这金钥匙怎会凭空消失?
除了太子和孟云卿,还有何人敢动金钥匙的心思?
从被下药到被掳到破庙,除了柴老大一伙人,还有什么人能够接触到金钥匙呢?
难道是掉到破庙里了?
那柴老大可说了,孟云卿的确是动了拿走金钥匙的心思,可他们还未来得及动手呢。
孟云歌暗中思索,逐一回顾着每一个细节,想要从中找出线索。
可是,印象里什么都没有,她到底不知道这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最后,她决定去破庙里走一趟。
做了决定之后,孟云歌起身吃了点东西,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没有惊动任何人,便往破庙而来。
进了破庙,那天的场景,再一次从脑海里涌了出来,孟云歌恨恨地提了一口气。
原主死了,幸好她醒得及时,否则也可能被糟蹋了,孟云卿……当真可恨。
想到这里,孟云歌的脑海里适时出现了一张英俊的男人脸。
也幸好是恩人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可惜,她只记住了恩人的容貌,其余的却是一无所知。
印象里,她只记得这位恩人性子不太好,似乎有些高冷。
罢了,还想他做什么呢?以后有缘还会见到吧?
孟云歌抓紧了身上的披风,唇角微扬起笑意来。
一番搜索,她并没有找到金钥匙,这不禁让她很失落。
站在当时出事的地方,她只看到了一些血迹。
循着血迹,她又转到了那个破败的佛龛后面。
原来如此。
这血迹必定是那个死人脑袋上的,当时恩人身受重伤,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利用死人头,将柴老大等人吓走了。
这么看,恩人是一位有智慧的男人。
孟云歌唇角划过一抹温柔的笑,正准备离开,忽然目光闪过惊喜。
金钥匙!
那散落在草堆上的红色绳结她认得,正是她从小带在脖子上拴系金钥匙的。
孟云歌心中大喜,忙蹲下身子,拿起了红绳。
结果,她拎起来的红绳上面却是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
孟云歌不死心,连忙扒开了红绳附近的干草,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这金钥匙居然不在上面!
孟云歌倒吸一口凉气,线索竟然再一次断掉了……
她仔细翻看了绳结断掉的地方,忽然凝了凝眉。
断面如此整齐,显然是被利器有意割断的。
这么一想,孟云歌瞬时想到了那个帮她的男人。
难道是他?
这……
孟云歌虽然不愿意怀疑她的救命恩人,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多想。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绳结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可能是因为她在强行给那人喂药的时候,身体前倾,没有注意,才会被那人趁机割断了绳结,拿走了金钥匙。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可能来。
但是,那人为什么要拿走金钥匙呢?是想要江湖救急,还是他一早就觊觎这金钥匙,特意来这一趟的?
不,不会是……
孟云歌很快就把自己的第二种猜测给否定了。
因为当时那人带着伤呢,而且伤势还很重,这样看来,他应该不是觊觎金钥匙而特意赶来的。
这么想着,孟云歌心里还舒服些。
看来,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查到金钥匙的下落了。
可怎么找到那个人,也是个难题。
孟云歌心事重重地转了一圈,最后无奈地回了太傅府。
她刚回到太傅府,就听有人扬声禀报,“大小姐回来了!”
这人话音刚落,卢氏就从大厅里迎了出来。
“云歌,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呢,你让母亲好生担心啊。”
卢氏满脸堆笑,上前拉住了孟云歌的手。
孟云歌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
她居然被放出来了。
卢氏尴尬地笑了笑,“女儿要嫁人了,母亲真心替你高兴。”
孟云歌淡淡地瞧了她一眼,“违心的话就不要说了吧?试问你自己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卢氏惊愕,连忙下意识地看了孟询一眼。
孟询凝着眉,“云歌,你们的婚事,都需要你母亲来操持,便听她的吧。”
太傅府双喜临门,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女人操持,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他才把卢氏放了出来。
“老爷说的是。”
卢氏笑着点头,看向了孟云歌,“母亲已经列好了需要采购的清单,稍后我会让裁缝过来量一量你的尺寸,给你缝制嫁衣。”
孟云歌淡淡地瞧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若无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要走。
“云歌,等一下。”
孟询说着话,上前问道:“你这么早去了何处?”
他的语气已经不似先前那般严厉了。
孟云歌看了看他,“我在为父亲分忧啊。”
“难道找不到金钥匙,父亲能够安心?”
孟询微微张着嘴,暗中惊愕,他怎么可能安心呢?
找不到金钥匙,皇家必定追责,到时候卿儿所做的事情,就会被翻出来。
“你去调查金钥匙去了?可有什么线索吗?”
孟询连忙问道。
当下,他最关心的就是金钥匙的下落,至于云歌为何变得如此有胆色、有本事,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只要能找到金钥匙就好。
“还没有。”
孟云歌故意隐瞒了线索,因为她不想孟询质疑那个人。
孟询一听,满脸失落,“这钥匙怎会不翼而飞呢?若找不到,我们的命都得赔上……”
卢氏也惊愕地张着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孟询凝眉思索,狐疑地问了句:“云歌,那东西会不会被那晚挟持你的那伙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