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内,凌娅菲跪在地上,云常位于正座之上,各门长老也闻信赶来。
云常开口问道:“凌娅菲,毒可是你投的?”
“道长,我视炎嫣为亲妹妹,怎会···去害她!”
凌娅菲再次想起牢房中,飞炎嫣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云常继续说道:“只有你一人去了桎梏庙,且飞炎嫣吃过你送的饭后,便中毒,你怕也是,百口莫辩!”
“早知道,我就一起和炎嫣,喝了那汤,不让她孤独受苦!”
听到这儿,二门长老起身,说道:“道长,把那剩下的汤拿来,一查便知娅菲是不是被陷害的!”
云常皱了皱眉,说道:“也好,找人取来!”
不一会儿,在众人的注视中,余汤被端了过来。经查验,余汤中也参有鸠毒。
“这···怎么会,道长,这汤中,有白酒的味道,可我的做法是从来不加的啊!”凌娅菲焦急万分,事情照这样演变下去,自己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看到这儿,三门长老凌决,若有所思。
他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凌霞,轻笑着说:“道长,我有一想法,若这毒真是凌娅菲所下,她又干嘛要把下好毒的汤置于那里不顾,让别人找上自己,再“勇于承认”自己就是那投毒人呢?”
凌冲拍了下木椅,一脸认真地说道:“哦,说得不无道理!”
云常看了看凌冲,又看向凌霞和凌决。凌霞本就很疼爱凌娅菲和飞炎嫣,一心只想帮她们洗清冤屈,但没想到,反被咬定成自己要陷害凌娅菲的嫌疑人!
她自知辩口舌不是自己的强项,便保持沉默。
“三门长老为我们点了醒啊!但凌娅菲下毒的嫌疑,也不能就此洗清,先关进别院。待飞炎嫣伤好之后,两人一并审!诸位长老为今日之事也操劳已久,都先回去休息吧!”
云常匆匆打发走众人后,安排好凌娅菲,独自一人在正殿思考着,这一夜,他没有合眼!
重阳节的第二日,此时家家户户都在忙庆祝,只有焚天派的大门紧锁,门可罗雀。
已是傍晚时分,飞炎嫣还没有醒,凌娅菲守在她的身边,治恺不知踪影,灰月还没有回来,依旧坐在正殿的云常,不断望着门外,心急如焚。
夜半,飞炎嫣从昏睡中苏醒,头晕脑胀,喘气都感觉眼冒金星,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若没有云常渡的火灵子,恐怕现在早已身体衰竭,濒临死亡!
她看着扶在自己手边,熟睡的凌娅菲,正牵着自己的手,还有那被泪水浸湿的眼角。
“活着,真好!”
飞炎嫣在心中想着。
日月交替,朝夕轮回,新的一日再次到来。
云常伸了伸腰,许久未眠,让他昨日,睡了个“好觉”。焚天派的长老们及众弟子依旧练着早功,三个身影,渐渐进入云常的视线,他赶忙起身,一路相迎。
“焚天云常,拜见墨王爷!”
墨王爷扶起云常,恭敬地回道:“无需多礼,前辈,快快请起。”
“晚辈鬼扇鬼莫莲,见过云常道长!”鬼莫莲,一个清新少年的模样,很懂礼数。
“早就听闻,鬼扇派的下任掌门,是位十八九的少年,今日一见,果真气宇非凡!”云常满眼赞许的目光。
“谢道长夸赞。”鬼莫莲回道,透过他的眼睛,他知道云常是真的在夸赞自己,幻术至极的第一奥义,就是透眼见心!
“啧~就讨厌你们人类这寒暄劲儿,放我们古狼族,早都杀进去了!”灰月实在看不了这三个人在门口寒暄,一边说着一边进了正殿。
灰月邪笑着说道:“老头儿,先别声张,这局!得翻盘啊!”
云常点头应道:“呵呵呵,有这两位坐阵!何愁何惧!”
“我已经把事情原委和他们说了,接下来,就各司其职吧!还有,那二呆。。。死了没?”灰月说到飞炎嫣的时候,皱了皱眉,以他走时听到的消息,她认为飞炎嫣活下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
“臭小子!你还盼着她死不成!哎,炎嫣昨日还在昏睡,今日不知···”云常还没说完,飞炎嫣在凌娅菲的陪伴下,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日之多,飞炎嫣暴瘦了一圈,面色惨白,黑眼圈极为明显,嘴唇干白,头发披散着,没有一点儿活力!
飞炎嫣吃力行礼:“师父,见过诸位。”
灰月望着她那瘦小的身躯,竟一时有些怜惜。他赶忙收起目光,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炎嫣,这位是墨王府墨王爷,这位是鬼扇派下任掌门鬼莫莲。”云常说道。
“见过···”
墨王爷看了看飞炎嫣的情况,直接说道:“快坐,无需多礼!身体为重!”
“哎,就说你们人类这礼仪太繁琐,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在这儿一个一个拜!”
“你们不说,我先说,今日的局:墨王爷可证明她当晚在朱雀大街,鬼公子可证明自傍晚起和从朱雀街离开后,她均不在焚天派,至于在哪儿过得夜,什么时候离开的,长乐坊上百人,现都在外候着,随时出堂作证!”灰月自信地说道。
“辛苦你了,灰月。诸位,不如,我们移驾至祝融殿,待长老和弟子们做完早功,便还我这徒儿一个清白吧!事后,云常愿马首是瞻!”说完,云常行礼叩拜道。
“等等,我这里还有证人!”治恺带着那天在溪岸放风筝的小男孩儿,走了进来。
这是这几天中,他忙前忙后,凭着自己的能力,打听出来的消息。从云常那里得知,为飞炎嫣洗清冤屈的事情,都交给了灰月后,虽自己对灰月还心存芥蒂,但从他心里,还是很佩服灰月,相信他的。
所以自己能做的,还给凌娅菲一个清白,定能让飞炎嫣高兴!
治恺从头到尾,将那天发生在溪岸的事情,说了一遍,细思极恐,令人发指!
“都怪我,是我没有提高警惕!都怪我!”凌娅菲极其自责,哭红的眼睛,已经开始让她感觉肿胀。
飞炎嫣半开着玩笑道:“师姐,不要再责怪自己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有你,我怕早就饿死在桎梏庙了,谁让那老头儿,也不说给我送点儿饭!”
“不过,治恺,这孩子,不能去作证!”
“为什么?这样就可以证明雅菲姐的清白了啊!”
灰月接着飞炎嫣的话说道:“嗯,我赞同她的说法!不能让这孩子去!”
“凶手能杀一个人,就不在乎日后再杀一人!这孩子还小,他也应该,得到保护!”鬼莫莲轻声说道。
“可···”治恺依旧是不死心。
“治恺,放心,师姐的清白,我来证明!”飞炎嫣露出自信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