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他想错了。
“裴雪姑娘,没事吧?”就在古屠和青月等飞炎嫣的时候,裴雪也已成功突破险境。
“没事,炎嫣呢?还有古满呢?”裴雪环顾周围,焦急问道。
“都还没出来,不过,应该快了吧!”古屠答道。
“阿满已经去了下一个地点,他的气息,也同结界消失了。”青月环抱双臂,皱紧眉头说道。
“我就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这里还真是诡异,结界套幻境,幻境套结界,真不知道孰是真孰是假!”古屠抬起手,挥动着空气,被这幻境、结界弄得直发恨。
“小心为上,等炎嫣出来,先去找阿满!”
“不到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事情,他不会轻易离开,只怕······”青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很是担心。
青月等人,一同守在这里,他能清晰感受到飞炎嫣气息的存在,知道她没有困在幻境中,便踏心了许多。
只是这气息,存在四面八方,故意扰乱了众人。
此时,一处府邸内,飞炎嫣轻声前行,来到门前,推开木门,一位身穿黑衣,个子不太高,还有些驼背的人,手背身后,正被背对着自己站着。
她开始心跳加快,努力在心中否定自己的想法。
“炎嫣!不认识我了?”只是男子一开口,彻底打破了自己的念想。
正是焚天派道长——云常,也是待自己如祖父的亲人!
“师——父——”飞炎嫣眼含泪水,声音沙哑,浑身颤抖,她想挪动脚步,却觉得身体格外沉重。
“别来无恙!我的徒儿!”说罢,云常转过身来,摘下厚重的黑帽,露出那依旧慈祥的脸庞。
“师父,好久不见!”
“徒儿不孝,没能救出您!”看到云常,她满脑子里都是那慈祥的祖父,那个整日追着自己练功的师父,担心自己吃不饱睡不好的祖父······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前倾,跪拜着,祈求云常能原谅自己。
“孩子,起来!这不怪你!”
“这期间,发生了太多,是你无法预测,也是我无法左右的事情!”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听着云常的话,自己曾怀疑是他将自己的师父凌燕借机杀死,在此时,烟消云散。
只是接下来的话,深深刺痛了她!
“因为,若没有你,我怎么能成功将凌燕杀死?”
“要知道,他可是仙人啊!”
“一个凡人,怎么能杀死一个仙人!只不过,他特别疼爱他唯一的弟子,不仅肯为她渡修为,还不惜毁仙骨,将你从地狱中救回!”
“不然,你以为,为何朱雀之神能守护在你的身侧?为何偏偏是朱雀,要你去取他的灵羽?”
云常绕着飞炎嫣身侧走着,说得振振有词,而她,听到这些话,心痛得,仿佛要裂开一般。
“您说得这些······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飞炎嫣忍不住开口问道,她依旧在心中抱着一点点希望,她多想听到云常说“这些都是无奈之举,背后有强大组织操控着我!”或者说“我被凌决要挟,若不与你为敌,焚天派就有危险”·······
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是他身不由己,她都会立马欣然接受,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去救他!
不管前路有多危险,他都会为了自己在乎的人闯一闯。
“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或者是被谁威逼利诱?”
“您告诉我,炎嫣定会帮您!”飞炎嫣依旧跪坐着,抬起身,一脸认真地望着云常。
“哈哈哈哈——我的好徒儿,你还是那么天真!”
“我的话,说得再直白不过了!难怪五婴星君不把你放在眼里!”
“太幼稚!”云常仰天大笑,听了飞炎嫣这一番话,他竟觉得是听了天大的笑话。
“五婴···!”听到这儿,飞炎嫣瞪大眼睛,本以为云常会是和古巫族一伙儿,没想到,竟是和五婴星君一伙儿。
这么说来,凌决也是他们的同伙儿!
一直想杀的人,竟然是同自己的师父、祖父、道长是同伙的!
那自己坚持了这么久,打底是为了什么?
若再这样下去,岂不是到最后,真的要和云常为敌?
“那···凌决呢?”飞炎嫣还是忍不住问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凌决?他确实是一个好部下,做事麻利,有勇有谋,就是不会培养部下。所以,他只能给别人卖力!”
“那···焚天派呢?”
“焚天派?炎嫣,你还真喜欢这个名字啊!焚天派只不过是我们拿来培养蛊而创建的。”
“至于御火术,呵呵,你看过焚天派里的谁练成了?”
“只不过蛊虫喜热体质,所以让你们修炼御火术,我虽练了一些,但毕竟那不是我的本术。”
“后来,凌燕主动找上门,想要帮助门派弟子修炼御火术,一个疯狂喜爱研习法术的仙人,主动上门传授功法,我又怎好拒绝?”
“只是因为有他在,让你们做培蛊容器的计划慢了些。”
“所以,你们真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他!是他,让你们活得久了些!”
云常继续说着。
“所以,你就上演了被废武功,诬陷给灰月,好让焚天派乃至江湖追杀他,公然掀起与妖界的战争,好削弱他们的部分实力!”
“还有,消除了我儿时的记忆,是怕妖界成为我的靠山,到时,不能掌控!”
“哦——炎嫣,你终于开窍了,不过有一点你还是说错了,我没有上演废武功,而是真的废了!”
“因为御火术,根本就不存在!”
云常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只是这些话,让飞炎嫣彻底崩溃,这么久以来,坚持的一切,竟然全是错的。
一路过关斩将,除妖降魔,到头来,只是泡影!
就连自己修习的御火术,到现在都是假的!不存在的!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无力,终于无力支撑身体,瘫软下去,一口鲜血,喷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