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和胡玉翠彻底抱头痛哭起来,叶静娴急忙安慰。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芳点点头,想把眼泪抹干,可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
“你们娘俩别哭了!”一直没开口的谢开林终于说话,“这么多人在这里,别让大家都跟着难过!”
“是是!”胡玉翠这才想起来,这些都是女儿的朋友,掩住脸面跑到窗边,用毛巾把脸擦了一下。
“你们快坐,我给你们削水果!”胡玉翠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些苹果。
“阿姨,不用了!”叶静娴说。
“我来削!”陈永宁自告奋勇。
谢芳把眼泪擦干,急忙抢了过去。
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护士走进来,看到这么多人,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说道“谢开林的家属在吗?”
“在。”谢芳回答道,“我是他女儿!”
医生点点头道“你父亲的情况很严重,我们昨天进行了会诊,现在做手术的时机还不成熟,需要请国外的专家来进一步会诊,你们准备一下手术费。”
“医生,要多少?”胡玉翠紧张的看着他。
“具体的数额要等手术完成之后才能算得出来,现在只是个大概!”医生说完,对后面那个护士说,“小鑫,你给他们说下!”
护士似乎是粗略的算了下,道“包含专家的就诊费用,差不多在万左右!”
“二十万?”胡玉翠几乎是惊叫出来,“那么多?”
医生鄙视的看了看“你们准备一下,预计手术在下周。”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谢芳道。
“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只能保守治疗,可能效果会大打折扣!”医生的脸色十分平静,仿佛就是在和一个木头说话。
“能不能少点,求你了医生,我们都是农村的,没那么多钱!”谢芳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这里是医院,不是福利院!”医生生硬的回头就走,“要么你们就转院。”
护士复杂的看了看谢开林,也跟着走了出去。
“不要哭!”叶静娴上去安慰谢芳,给她递了一张手帕纸。
“林潇,你不是会医病吗?”陈永安道,“来给伯父看看!”
林潇正有此意,走过来道“伯父,我是谢芳的同学,祖传有一点医术,方便的话我给你看看!”
“有什么不方便!”胡玉翠道,“都残废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谢开林不敢说什么,嘴角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妈,你能不能不说话!”谢芳生气道,“我爸都这样子了。”
“本来就是!”胡玉翠还是嘟囔了一句,“放心看!”
林潇这才仔细看了看谢开林,脸色很差,一部分是因为病痛,一部分可能是因为胡玉翠的讽刺。
“腰椎是吧!”林潇问谢开林,谢开林点点头。
林潇轻轻的把谢开林的背翻了一点,拉开衣服,把手搭了上去轻轻的按了几下,谢开林痛得大叫。
“你能不能按轻一点?”陈永宁大叫出来,“你这人真没同情心!”
“没事!”林潇已经把手缩了回来。
“怎么样?”谢芳紧张的问道,虽然不知道林潇会不会看病,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情况确实很严重!”林潇道,“里面有很多粉碎的骨头,我这样一直按你会很痛!”
“你这样就能摸出来?”陈永安有些不信,顺手把床头的片拿了起来看看。
“当然能!”林潇说,“碎骨头共计八块!大的三块,小的五块!”
“吹牛不打草稿!”陈永宁一脸不信,去看陈永安拿着的说明。
果然,说明上写得清清楚楚。
“你肯定是刚才趁我们不注意看过了!”陈永宁说道,“你来摸摸我的试试!”
“乱七八糟!”陈永安说道,“你又没断,怎么摸?”
“是啊!”叶静娴说,“林潇刚才我动过片的,我作证!”
“你们都是穿连裆裤的!”陈永宁不满,“怎么都是排挤我!”
“我也觉得他肯定是看了!”李晓会帮忙。
“好了,这个不是争论的时候,林潇,你说说你的看法吧!”陈永安说道。
“你这样按有什么用?”陈永得到李晓会背书,很得意道,“难道你还能把骨头按回去?”
“我真是这样想!”林潇说,“这种情况肯定要把碎骨头一点点的接回去,不是一下就可以实现的,过程很漫长,也会很痛,要不找个麻醉来麻醉一下!”
“医院怎么会给你开麻醉?”陈永宁说,“麻醉要有麻醉师,管理很严格的,你又不是医生?”
“其实接回去就不痛了!”林潇说,“既然没有麻醉,那就用银针,一样可以减少痛苦。”
“我说火星哥!你别不懂装懂,刚才医生都说了,要请国外的专家来主刀,你拿银针有什么用?”陈永宁道。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就你拿智商你哥哥不着急吗?”林潇站起来,这实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道,“附近不知道哪有卖银针的?”
“可能医疗器械店会有吧!”陈永安将信将疑,“我开车去找一下。”
“好!我和你去!”林潇说,“你们先走这里,先不要动他,我会回来处理。”
“真的假的?”连叶静娴都有些不相信了。
林潇和陈永安开着车直奔最大的医疗器械店,可是竟然关门了,接着跑了几家,要么关门,要么没有。
“中医院肯定有吧!”陈永安一拍脑袋,“我怎么搞糊涂了,做了这么多无用功,直接去中医院找不就得了!”
说完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问道“你知道中医院的人么?我借盒银针用一下。”
“医院现在都关门了,很难找!”陈永安开着蓝牙,那边说道,“不过,我认识一个老中医,只是他脾气挺倔,不知道会不会借?”
“那也得去试试,把地址发来!”陈永安道,“我等着急用!”
“急用,你要那东西干嘛?治病吗?”那边带着调侃的语气。
“我现在也和你解释不了,你就告诉我那个老中医是谁,在哪就行了!”
“我得先问一下老医生同不同意见你,别着急!”那边说完瞬间就挂了电话,不过过了几分钟又打了过来,“可以见你,在曙光小区九栋。”
“好!”陈永安拉着林潇直奔曙光小区,路上还是有些怀疑,问道:“你真会用银针?”
“当然会,我会拿谢芳的爸爸时候开玩笑么?”林潇道,“说了你也不懂,要不要给你来两针试试?”
“那还是算了,我到处好好的,干嘛要扎!”陈永安相信了大半部分,但是不知道老医生会不会信。
“这么快?”陈永安敲开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打开门问道。
“进来吧!”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你们就是楚海的朋友吧!”
“正是!”陈永安道,“我们是来借银针的,您老方便借我们用一下吗?”
“什么?”老人眼睛瞪了一下,“不是扎银针,是借银针?”
“对,是借!”林潇道,“太晚了其他地方也买不到,我们很快就还您!”
“不借!”老医生果断的道,“我林沧海行医一辈子,从没外借过,你们另寻他处!”说完就要逐客。
“也是个姓林的!”林潇心里暗道,不自觉的便觉得有些亲近。
“那我们能请您去给病人扎个针吗?”林潇道,“我也姓林!”
“姓林的多了去了!”林沧海道,“别跟我套近乎,说病人什么情况,看在楚海是我学生的份上,我勉为其难!”
林潇吃了个闭门羹,看来这老头的脾气真不一般。
“病人腰椎粉碎性骨折!”林潇道,“不知道林老医生能不能去一趟!”
“什么玩意?消遣我来了。”林沧海怒道,“断了我还可以去,粉碎性的找手术刀,银针有什么用?”
说完伸手推着两人,把两人推出门外。
“真有用!”林潇站在门外很无奈,只能简单的解释道,“我用银针把他的骨头慢慢的固定,然后根据位置一块一块的拼起来,然后再上药,可以吧!”
“可以个屁!”林沧海骂道,“腰椎上有那么多穴位让你插?何况你这样子,银针长啥样都不知道吧!”
“谁说银针没有穴位就不能插了?”林潇道,“穴位有穴位的插法,不管穴位有不管穴位的方法,你没听过?”
“谬论!谬论!”林沧海道,“那病人的血淌出来怎么办?”
“不会先封闭部分血管吗?再说了,腰椎上都是些细小血管,一针下去,暂时封住,想怎么插就怎么插?”
林潇根据自己知道的方法据理力争。
“乳臭未干!”林沧海更加怒了,大声道,“你等着别走!”
说完蹭蹭蹭的走回去拿东西,年纪虽大,走起路来还是虎虎生风。
林潇不知道他要搞什么玩意,却见他把银针拿了出来,整整一大盒。
“来来来!”林沧海把小手臂的衣服拉开道,“你先把我这里的血封住,我就不信了,还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斧头!”
“行!”林潇拿过银针,挑了一根最小的,对着林沧海的手臂钻了进去,马上就直末至柄。
“你可以用针试试!”林潇道,“实在不信用刀也可以!”
林沧海当然不行,自己拿着银针乱扎,也不找穴位,不一会就扎了七八根。
“我服了!”林沧海道,“这当真是邪门了!”
“借不借?”林潇催道。
“借!当然借!”林沧海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林潇不知道他还要提什么条件问道。
“我要亲自去看!”林沧海道,“我几十年白活了!”
“行,走吧!”林潇说,“爱看让你看个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