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柔知楚琸又误会了,楚琸曾被误导,现在想事情都往那个方向想,她自己知道实情,她和楚池不过只见过一面而已,没有其他接触,根本不会出现楚池对她有意特意为见她而来这种事情。她又怎么和楚琸说?只怕楚琸心里,她早已与楚池万分熟识,两人每次见面都是别有用心。
于柔不说话。
这样的态度只会激怒楚琸,楚琸握着拳头,面容狰狞道:“你以为朕不会动你么!”
这于柔还真说不清,因为前世原主之死是宋秋彤搞的鬼,书里没说楚琸动过原主。
书里只说楚琸有了宋秋彤后,对原主冷淡,不再往粹幽宫来。
但其他苛责是没有的。
且那时宋秋彤被楚琸强撸进宫中来,宋秋彤还和楚池暗地里来往呢,楚琸也是知道,也没有惩罚宋秋彤。
说不定他就好这口呢。
虽然眼下的情况和那种情况只有一点不一样,那种情况下是楚琸理亏,这种情况下貌似是“她”理亏。
于柔还是无话可说。
楚琸看着她,满眼压不住的火气。
于柔叹了声气,去关上门,拉上窗帘,搬个椅子坐在楚琸对面,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好好谈谈。”
楚琸冷笑一声,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他应该高兴于柔要说实话,可内心中又十分排斥她说出口。
对于柔来讲,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说实话,哪怕说楚池确实觊觎她,也比说这事是她有意为之好。
那太令人讨厌了,楚琸听了会厌弃她,她之前的努力也会因此而白费。
于柔对楚琸道:“因于涛之顾,未出阁前确实与世子爷有过一面之缘。”,实际一面没有,那天在丞相府的宴会上,不管是她也好,原主也好,都是第一次与楚池见面。
“彼时楚池有示好之意。”,于柔觉得自己很不要脸,嘴上依然大言不惭......
她安慰自己,没事,即使不是自己污蔑楚池,楚池也是楚琸的眼中钉肉中刺。
楚琸听她那么说,气都喘粗了。
于柔看他那样,还有点心疼......真抱歉呐。
于柔继续道:“但当时臣妾对他毫无感觉,因为,因为......”
楚琸问:“因为什么?”
于柔低下头,“因为臣妾心中已有所慕之人。”
“呵。”,楚琸头都冒烟儿了,怒火攻心,脸都涨红,一扭头看上别处,只能喘粗气,也好似椅子上有针似的,快要坐不住。
他厉喝,“统统都说出来!”
于柔下一句就是现代的经典告白,古人没有受过这种花哨的手段,这对他们的杀伤力可能就大一点,但于柔对那样的套路已经看腻,还是觉得有几分尴尬。
“那个人就是皇上。”
楚琸头上的烟没了,上涌的火气褪下,躁动的心也被压的平静些,一时无话,室内变得安静。
楚琸沉默了会儿,才轻声嗤道:“你说什么?”
于柔只好红着脸又说一遍这尴尬的土话,“那个人就是皇上。”
楚琸挪了挪屁股,调整下坐姿,仍没有看于柔。
原先是气的不想看她,这会儿八成不敢看了,“满嘴谎言,你何时见过朕,就说那话!”
于柔一本正经编瞎话,“皇上来府中见父亲,臣妾偷偷在远处瞥见一眼,自此便记住了皇上,彼时皇上还年幼,而一身气度无人可比,夺尽光芒,那便是臣妾心中顶天立地的男儿。”
楚琸半天没说上话,最后憋出句,“真不知羞!”,偷瞧男子,还说那般放浪的话。
于柔道:“哪里不知羞?若不是那日经鸿一瞥,怎有今日与皇上的姻缘?”
楚琸耳朵一红,厉声道:“闭嘴!”
于柔捂嘴,柔声道:“好了,臣妾不说了好吧。”,她起身,步姿袅袅,打开门出去,好似和丫鬟说了什么,又进殿里来。
手中多了本书,蓝皮册子。
于柔递给楚琸,道:“今日在南街游逛,一个老先生在摆书摊卖书,臣妾过去,他指着这本道,是云迁的《南略》孤本,臣妾想皇上会喜欢的,就为皇上买了带回宫来。”
楚琸连瞥都懒得瞥一眼,“你觉得什么孤本能在地摊买到?这都能被骗。”
于柔当然知道自己被骗了,但但真真假假于
她又有何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于柔装作不知,道:“怎么会呢?说不定就让臣妾捡了漏,那老先生一身文骨,定不会做欺诈之事。”
楚琸接过来,翻开看一眼这本拓印,道:“真的孤本在宫中的藏书阁,你说这是真是假。”
于柔立马抢来,“不会吧?花了臣妾好几十两银子呢。”
楚琸哼笑一声,“骗了你这冤大头倒不用去骗别人了,够他一年吃喝。”
于柔撇嘴,“世风日下。”
楚琸:“定也没想到碰上你这好骗的人。”
于柔:“皇上又想说道臣妾。”,她显得有些委屈心烦。
楚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吐口而出的话也难听,听于柔那样道又闭上了嘴巴,把原来的话咽下去,拿过那本书,道:“好了,拓印本也是能看的,《南略》是本好书,平日里无事可翻翻,省得看孤本,翻坏了心疼。”
于柔也不知他这是不是安慰,就当是吧,就当说的好听点了吧。
她笑道:“那以后臣妾可不能一个人上街买这些东西了,万一再被人骗了,以后臣妾要和皇上一起去,皇上见多识广,一眼就能看出那些人拙劣的计俩,就不会被骗啦。”,她说着拉起楚琸的胳膊,撒娇般在楚琸肩上倚了下。
这顿夸把楚琸夸的通体舒畅。
他明日有安排,想等办完公后去京都的田地里看看。
总是从文书中看到各地上报的农事情况,但不亲眼瞧瞧不知道真假,只有看一眼心中才知这季收成到底会怎样。
他本没想带于柔同去,而这一刻不知怎么了,不禁问于柔一句,“明日朕出宫,你可要随朕同去?”
于柔:“啊?”
她今日刚出去过,没想到明日还能去,而且是和楚琸一起去的,算是一个小约会了吧?
于柔脸上露出浅笑,问道:“出宫去做什么?”
楚琸:“去田地里看看。”
于柔心道原来是政事啊,但像这种,肯定会有大臣跟随吧,哪能让她去?
于柔问楚琸是他一人独自前往,还是有朝臣同行。
楚琸果然道有朝臣同行。
于柔就有
点不好意思了,“那臣妾去合适么?”
楚琸:“有什么不合适的?”
于柔:“皇上您是去办政事,若臣妾也去,大臣们定会说道了。”
楚琸:“没人敢说什么。”
于柔:“真的啊?”
楚琸起身脱衣服,准备上床睡觉,一边往床边走一边道:“此次去的人不多,老太傅、京兆尹还有两个六部的管事。”
于柔对官职向来不感冒,每次她听到那些复杂的官名,脑子里自动对应的是“???”,“??”,但是“老太傅”三个字唤起了于柔的注意。
“老太傅是皇上的那位外祖吗?”,于柔问道。
丞相府宴会那次,她那大侄女儿为她介绍宋秋彤,说的是太傅孙女。
她便有印象,太傅是宋秋彤的祖父。
那就是楚琸的外祖。
楚琸却道:“不是。”
楚琸外祖当太傅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罢黜皇后,削弱宋家时,就将楚琸外祖太傅之位撸下了。
明日跟随的是另有他人。
于柔点了点头,知道不是就放心了,她还是不愿见任何一个宋家人。
于柔也躺到床上,两人准备睡下。
睡前楚琸心里还记得那句话,楚池向于柔示好。
楚池向于柔示好也是不能原谅的,他记住这件事,闭上眼睛,进入睡眠。
.......
第二日于柔和楚琸一同醒来,看向窗外,又是个好天,大太阳照的天泛白,好似还有些热一般。
她道:“今日只能留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宫里了吧。”
楚琸:“嗯。”,当然是不能带他们两个小娃娃的。
于柔也知这是正事不能胡闹,但心中仍为楚桀和楚琸遗憾,如果他们两个去了,应该会很喜欢绿油油的麦田和软绵绵的土地吧,那天也开阔,地也开阔,其实宫中这憋闷之所能比的?
于柔道:“大皇子和二皇子若去也一定会喜欢的。”,她只是遗憾的说这样一句话,并不是暗示楚琸什么,所以口气一点也不惹人厌烦,楚琸也理解她的话。
楚琸道:“急什么?过几日定有让他们去的时候。”
于柔:“嗯?”
楚琸:“你可忘了过几日就到了春耕大典?”,这是楚琸之前想与于柔说的,但到跟儿再说也不迟,当时便没有说。
于柔还真没想起这事,大型活动都至少提前一月到两月举办,尤其是这种君臣都要参加的。春耕大典的筹备在她穿越过来之前就开始了,是礼部、太常寺在办,和她无关,其间她一点也不知情,便彻底没注意起这件事。
原来过几日就到春耕大典了。
她想像一下那样的画面就有点期待。
她对古代的祭祀活动的感觉和古人对古代的祭祀活动感觉还有所不同,古人觉那是庄严盛大的祈祷场面,而在她看来还有一层文化的意蕴,能参与进去亲自感受那个场面,亲自感受农耕文化,是非常幸运的。
于柔道很期待,楚琸对她说,“过两日会有人来指导你到时怎么做,别嫌累就行。”,于柔当然不会嫌累的。
楚琸道他去上朝,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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