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胜男?”
陈震想喊住那个身影,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出不来。再等到迈开腿想走过去时,身影竟然消失了!
看着人潮如织的大厅,陈震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离开东川的不辞而别,让他内疚,但同时,他其实是想让梅胜男能忘记自己,也让自己忘记对方的。
“哎!”不知为啥,陈震叹了口气,刚准备回酒店房间,却见信哥的一个小弟满脸惶恐,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酒店大堂。
“不……不好啦!陈,陈先生……”小弟满头大汗,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着说“陈先生,信哥出车祸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震脑海里犹如被惊雷劈了一般。
“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愣了。
刚刚跟信哥分别还不到十分钟,怎么可能就……??
而小弟依然哭丧着脸慌乱的说着“怎么办?该怎么办啊……陈先生你快去看看吧!”
陈震醒过神来,拔腿就往酒店外面跑,小弟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引起了不少酒店住客的白眼儿。
尖沙咀的马路上,车来车往。
一辆中巴车狠狠的跟信哥的虎头奔撞在了一起,整个场面一片狼藉,此时救护车和巡逻车都已经赶来,拉起了警戒线,而信哥正被抬上担架,满头鲜血。
确定是信哥出了车祸,陈震心里难受的厉害,虽然认识并没有多久,但信哥对他那真是没的说。
不远万里将《龙争虎斗》的胶片送到东川,让金色奥斯卡打败朱红军的铂金影城。之后又出面让钵鸡牛丸帮陈震摆平了不少事情。
这一切,根本就没等到陈震来还人情!
陈震钢牙紧咬,对身边的小弟说“问一下,救护车送哪个医院的,我们去医院等!”
小弟闻言,似乎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儿,慌慌忙忙的跑去跟救护车上的医生沟通。很快,又跑回来,告诉陈震,信哥将被送往最近的浸信会医院。
陈震二话不说,电话通知了还在酒店房间里的牛丸,几人紧急赶往浸信会医院。
香江的医院,相比当时的内地医院,却是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整洁的楼道,秩序井然的人群,但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医院里发生的更多是令人伤心的事。
在虎头奔上的不仅仅是信哥,钵鸡作为司机,也受了极重的伤。
手术室的灯一直常亮,陈震目不转睛的盯着灯,仿佛这盏灯就是信哥和钵鸡的生命之火。
很快,又有大批的大圈成员赶来,一群人看到信哥的小弟,立马揪住他的衣领子大骂
“说,信哥怎么出的事!”
小弟本来就被吓的够呛,这一下可是彻底失了魂儿,吭吭哧哧的半天只说出不成垅的话
“竹……竹笋哥,我……我……不知道……”
“死扑街,出了这么大事儿,你跟我讲不知道!”被称作竹笋的混混闻言,抬巴掌就要打!
“这里是医院!”陈震冷冷的说道,同时看向竹笋。
这是一个高瘦的男人,大冷天里一件黑色秋衣套上红色马甲,挑染过的白发一看就是出来混的。
竹笋被陈震的声音打断,顿时大怒“你谁啊,竟敢跟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鱼……”
话没说完,牛丸便站了出来轻声道“竹笋哥,这位是信哥的贵客,陈震陈先生。”
竹笋闻言皱眉,上下打量了陈震两下,而后冷声道“什么贵客不贵客,我看信哥就是因为他才出事的!”
说完,就要躲过牛丸,上来推搡陈震。
然而,却见牛丸身子一横,就挡在了竹笋的身前“竹笋哥,陈先生是信哥的贵客。”
这句话跟牛丸刚才说的话一样,但语气却隐隐带上了威胁的意味儿。
竹笋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怎么滴,牛丸,你还想拦我不成?”
牛丸一低头说“不敢。”但身子却没动上哪怕半分。
竹笋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可怕,狠狠的瞪了牛丸一眼,而后又看向陈震道“小子,你特么给我等着!”
说完,才气哼哼的转向护士,询问手术情况怎么样了。
陈震看着竹笋的背影,轻声问牛丸“这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牛丸躬身说道“陈先生,是竹笋哥,信哥的干弟弟,除了信哥竹笋哥在社团中最有威望。”
陈震闻言,不由得点点头,也怪不得这个竹笋这么暴躁,干哥哥受这么重的伤,换谁谁情绪也不好。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所有大圈的人包括陈震都站了起来。
然而,医生却是垂着头一语不发的出来的。
一瞬间,楼道里的空气充满了悲伤地气氛,甚至还有小弟哭了起来。
“呜呜……信哥……你死的好惨啊……”
竹笋又是十分冲动冲到医生跟前,拽着医生的手大喊道“医生,医生!求你,求求你,再救救我哥,救救他啊,多少钱我都有!”
竹笋情绪激动,吓得医生脸色惨白,但还是不停的摇头道“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一旁的陈震,心头狂跳。
信哥竟然就这么……死了?
本来陈震这次来香江,就是要帮助信哥拿下嘉禾的股权的,可如今,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信哥竟然就……
陈震心里是悲痛交加,却不想这时竹笋却再一次扑了上来疯狂的吼道“玛德,都是你,都怪你这个内地佬!如果你不来香江,信哥就不会去接你,也不会出事了!我要你给信哥赔命!”
竹笋状若疯虎,被这种人缠上,肯定会纠缠不清。
牛丸见状毫不犹豫的挡在了陈震和竹笋中间,然后对陈震说道“陈先生,你先走!”
陈震沉着脸皱着眉头拨开人群,他并没有计较竹笋的冒犯,而是总感觉有些不对。
信哥刚打算参与嘉禾股权争锋的事情,就突然出了意外。
这里面,大概率是有猫腻的!
坐回到车里的陈震凝眉沉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到底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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