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
他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
心底里莫名开始蔓延恐惧。
程柔想起了室长江雨在群里说的那句话。
“崆峒即深柜，你最好也不是。”
他怎么可能会是呢？
程柔攥了攥手掌。他现在并没有做什么逾距的事情。这只不过是他的职责所在，他有什么可害怕的？
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只是在履行自已的职责照顾人而已。
他以后会面对更多的病人，这只是其中的一个。
他只不过是太紧张了，所以有些不知所措地怎么应对。
这只是浴室的水雾有些燥热了空气，连带着使他的呼吸也跟着有些急促起来了而已。
于是他口渴，于是他吞咽口水。
这些都是正常的。
他越是这么的给自已找着解释，心里的惶恐也就愈发的放大。
最畏惧的一切最终会滋生成不敢面对的心魔。
他强行的迫使自已冷静了下来。
“文小姐，请你稍微抬高一下你的手臂。”
他尽量的，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去代入自已。
程柔小心翼翼的给他解开了衣服。
coco找他要了个毛巾，他盖在了自已的胸前。
“这里我还是等会自已擦吧。”
他还是没有自已想象中的放得开。
听到这样的回答，程柔默不作声的松了一口气。
“好。”
带着热气的毛巾，略过了纤细的脖颈，清晰可见的锁骨与看着似乎一只手就能把握入怀的腰身。
coco扭了扭腰。
他的脸上隐约有两朵红晕蔓延。
“我怕痒。”
“你快点。”
抚摸到腰身的时候，他的声音也跟着柔软了许多。
程柔吸了一口气，低声答应，“好的。”
他只能是尽可能的擦拭，以达到最大的清洁。比如背部。
拿着毛巾的手指无意间蹭过了光滑的肌肤，coco小声地低呼了一声。
“唔~”
程柔的手一顿，整个人连呼吸都止住了。
他听见他的娇吟。
他如果，
......
程柔很快又呼了另一口气。
紧跟着，他的手不再是保守的几乎包裹在了毛巾里。
刮蹭的，带着挑逗意味的指甲时不时地滑过肌肤，coco几次
他不确定程柔是不是故意的。
女大学生那么纯情，也许并不知道自已是做了什么举动。
他和纪余梁一样，都是有些上了年纪的人。
欲|望这种东西，一旦打开了开关，也就很难再合并了。
特别是那天他去了拉吧，看到了一众情侣亲亲吻吻。再大胆一些的，甚至有借着闪烁的灯光，就在对方的怀里挑逗作乱了。
他开始渴求。
他的身体想要了。
程柔用疑惑不解的语气问着他，“怎么了吗？文小姐？”
coco咬了咬牙。
“没什么。”他说。
“你快点。”
“我想睡觉。”
他哪里还睡得着呢？
“你不要以为你这样，”
coco顿了一下，想了想自已要说的话。
“你不要以为你故意拖延，我就能给你钱多一点的。”
“不要投机取巧。”
他觉得他在警告他。
程柔垂着眼并不做声。
“我知道的，文小姐。”
他说。
-------------------------------------
他是故意的。
看着对方会因为自已的动作反应而失控，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明明前一秒的他还在过分畏缩的害怕。
可听到那声娇吟吟的，带着有些颤抖的浅浅的小声后，名为恶劣的东西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他确实是没有这个意思的。
可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已的举动。
他想，对方能够因为自已的举动而影响，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他是有那个意思的吗？
特别是，他越那样说，他也就越是若有若无的触碰到他。
女人的皮肤是白皙的。
他应该是家里很受宠的角色。
他应该被保护的很好，所以对于护工的这个价钱，根本无所谓。
思绪间，修剪得当的指甲再次略过他的肌肤，coco发火的甩了一下手。
程柔静静的顿了一会。
他是看不起他的。
这是心里给他的答案。
他就像一个丫鬟一样伺候着他的大小姐。一高一低的地位无法被逆转。
所以他越是这样说，心里那种报复的心态也就愈发的强烈。
程柔大概是真的忘了自已的身份了。
也许是他太想给自已找出一个借口了。他太想要一个能够逾越的借口，
于是他很快劝服了自已。
他忽然升起一股诡异的满足。
再怎么样，他还是要被他左右的。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影响。
意识到这样的认知，他整个人都有些兴奋了。
那些惶恐的畏惧在这一瞬统统叛变。
程柔舔了舔唇。
他的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矛盾的气质。
迷离的畏缩里多了一丝引人深入的惑人。
他在蠢蠢欲动。
程柔眨了眨眼，好遮挡自已不为人知的心思。
他始终是一个坏角色。他知道自已。不过是伪装成一个看起来柔弱又清纯可人的女孩。
他嫉妒秦西的优秀，他想要借着他的努力攀登模仿他的优秀。他羡慕的成绩，也羡慕他能被老师看好。他羡慕他有像程思思一样好的好友，以及，即使在校园墙上，明明有人说他是百合，却仍然有人为他前仆后继。
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于是他悄悄地看着他。
他想要他掉下去。
掉到和他一样低的位置。
他一定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像他这份不为人知的恶劣一样。除了他自已，将没有人再会知道。
贪婪的怪兽几乎将他整个淹没。他对他人的好，永远带着目的性。因为知道相互会得到好处，所以才能理所当然的付出。
但偶尔的偶尔，仅剩的良知还会探出头，试图将他拉出与清醒。
只不过，他习惯了。
能够掌控与左右他人的感觉实在过于美好。特别是，对方还是大了他好几岁的女人。
这是一种扭曲的诡异的满足感。
程柔心想，他一定会好好的掌握住一个度。
一个不被掌控的，又能自我控制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