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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外的雨开始变大了。
深灰色的天空下,教学楼空旷的简直像鬼屋,走廊里只有陈乐山与秦铸两个人的脚步声。
偶尔有道冷风,从某个地方钻出来,啪的一下,将某间教室的门给关上,然后又打开。
“亡者之国里的时间概念与现实世界不同,没有大的魔力波动影响,它们会一直保持原先的模样,直到被改变。”
秦铸双手托着后脑勺,大步的走在陈乐山的前面,说道。
“确切的说,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现实世界六年前的样了。”
被秦铸的话触动了一下,陈乐山有些不太自然的将手收了起来。
“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抱歉,关于这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概和这座城市里还在沉睡的那个家伙有关。”
秦铸摇了摇头,随后伸手指向玻璃窗外那座只能看到一小点的建筑。
那是位于本市市中心,曾经号称市区最豪华大厦的新海商城。
几年前庆祝表妹考上市一中的时候,陈乐山还跟着去玩过,如今唯一剩下的印象是牛肉taco很好吃。
“你说的那个家伙,他是大老虎还是小猫咪?”
跟着望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的陈乐山挠了挠头,问道。
“算老虎吧,挺大的。”
秦铸回过头来,用双手简单比划了一下。
“把它团成团的话,大概有三个操场那么大。”
“是蛇吗?”
陈乐山有些惊奇,要说团成团的话,那大概是长条状的生物了。
“嗯,巫师的话,一般都叫它梦境之蛇。”
秦铸点了点头,随后又向陈乐山问道。
“要不要去看看,很壮观哦。”
“我就怕看到一半人家醒了一口把我给吃了。”
陈乐山很没志气的怂了。
“哪会,你不是还有我嘛,大不了扣下扳机,管他什么梦境之蛇,神代君主,统统放倒。”
秦铸鼓励的拍了拍陈乐山的肩膀。
“那玩意真的有用?不对,现在可以用吗?不是说要尽量谨慎使用么?”
听到秦铸的话,陈乐山不免有些惊讶的问道。
“如果真的找不到出去的办法,这也
秦铸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
“能不能给点提示啥的?我什么头绪和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办法啊。”
还是觉得暴力破局的方式不妥,陈乐山满脸期冀的看向秦铸。
“都说了我是工具人,不懂这些,实在要说,就一句话吧,魔力越集中的地方,存在联通两个世界的门,或者媒介的可能性就越大。”
被陈乐山望着,秦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说道。
“什么地方魔力最集中?”
顺着秦铸的提示,陈乐山一下又望向了玻璃窗外,那只能依稀看到一小点的新海商城。
假如说那条在新海商城沉睡的梦境之蛇是亡者之国里最大的老虎,那它的虎窝也应该是魔力最为集中,最为充沛的地方。
“说到底我还是要去那边?”
陈乐山回过头来,苦着一张脸向秦铸说道。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了,少侠你当然要喝最烈的酒,开最好的跑车,去打最猛的boss啦!”
秦铸看着陈乐山,笑容格外的灿烂。
“不,咱是有志守法青年,咱不酒驾。”
陈乐山弱弱的举起手。
不过这种程度的反抗没有任何作用,一下,他就被秦铸拉着走向了楼梯口。
“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一把伞?”
不情不愿的来到教学楼的一楼出口,陈乐山看着秦铸随手从垃圾桶旁边抽出一把起码有一米高的大伞,忽然感觉到,对方可能是有备而来。
“咱能不能不去打架,就去找那个门行不行?”
从秦铸手中接过大伞打开,陈乐山楚楚可怜的说道。
“这又不是由我决定的,你跟我说也没用啊。”
秦铸连头都不回就说道,很显然,他陈某人这一趟是必须要走的了。
“等一下,我们就这样走过去?没记错的话那地方离上海路起码有两三公里吧?”
跟在秦铸身后仿佛小弟一样打伞的陈乐山又问道。
“安心吧,学校门口有车,开车过去。”
秦铸一副老大派头的挥了挥手,随后便领着陈乐山走进逐渐越下越大的雨幕里。
啪,啪,啪。
雨点不断拍打伞面的声音一直持续到陈乐山看见门口停着的那辆纯
因为下一秒,他过于激动以至于差点破音的声音就盖过了雨声。
“你从哪里找来的这车?”
“这不是你喜欢嘛,反正亡者之国里的车都没主的,我就顺手开过来,让你过把瘾。”
秦铸回过头来,满脸嘚瑟的看着陈乐山,还伸手拍了拍自已胸口,以示自已这个做老大的,对小弟那是真的没话说。
“......但是我还没拿到驾照。”
看着眼前梦寐以求的跑车,陈乐山忽然能理解女生说自已湿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了。
这特么,搁谁谁不湿啊!
“没事,你闭着眼睛开,亡者之国里没活人,撞死一个算一个。”
秦铸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随后便打开车门,先坐进了副驾驶座。
“感谢上苍,感谢大地,感谢巫师学院,感谢我的好朋友秦铸同学!”
嘴里念念有词了一阵后,陈乐山终于收起伞,走到另一边打开了r8的驾驶座车门。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伞放不下啊。”
“那就让它留在大雨里吧。”
秦铸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说道。
“瞧瞧这有钱人的做派!”
陈乐山不免有些感慨的看了秦铸一眼,而后一把将伞扔到了另外一边,坐入车内,关上车门。
没多久,在引擎的低沉轰鸣声中,这辆纯黑的双座跑车便消失在被大雨遮盖了的道路尽头。
直到这时,陈乐山与秦铸先前所处的那间教室里,才出现一道面容透着病态的苍白的瘦高身影。
以及,满教室的同样面无血色,双眼无神的正在欢庆毕业的孩童。
然后,是整栋教学楼,以及下着大雨的操场,都开始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就好像,它们从始至终都存在于此,只是因为一些莫名的缘故,被迫隐藏了而已。
“生日快乐。”
教学楼二层,某间最为昏暗的房间里,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但坐在房间角落里的,只有一道身影。
顾长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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