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夜深人静之时。
当~
一身巨响响起,随后就听无数脚步声响起,楚仲飞顿时从梦中惊醒,手刚摸上床头的藏名,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口。
一队士兵挺着长枪鱼贯而入。
楚仲飞没有拔刀,盔甲已经显示来人的身份,脖子上迅速被架上刀剑。
“不要抵抗,我们是寻鹿书院的人,此次奉命进京面圣。”楚仲飞立马大喝一声,防止温昶宏他们出手,对抗官兵,那样一来事情就大条了。
果然领头之人闻言之后神情顿变,快步两步上前,语气极速说道:“我是县丞周岩,你们是寻鹿书院的人要进京面圣”
“对,我床头的包裹放着陛下送来的信还有书院给我的令牌和荐书,隔壁住着的是我师叔还有师兄。”楚仲飞解释道,眼神示意床头放着的包裹。
“不敢。”周岩嘴上说着不敢却上手去翻楚仲飞的包裹,一面还仔细的观察楚仲飞的表情。
临行前,范其余已经将京都来的信给了楚仲飞,包裹里面自然能够发现,周岩看了一眼就如同碰了烫手山芋一般连忙将信放好,根本不敢打开。
因为信封上盖着当今圣上的印章,现在世上可没人敢去模仿这玩意,妥妥掉脑袋都不够的罪。
“放手,放手,你让其他人也放手,这些都是当今圣上要见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喃”周岩脸上立马流出谄媚之色,一把将把刀架在楚仲飞脖颈上的士兵拉开。
“凶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仲飞闻言眉头微皱,连忙道。
“是这样的,城东的卢员外家就在刚刚被人杀了,闹的动静很大,惊动了不少人,有人看到凶手身穿一件锦衣,正好下午与你们在一起,我们在周围又抓到一名嫌疑人,鬼鬼祟祟的,说是和你们一起的。”周岩道。
“那应该是我王师兄,现在人喃”楚仲飞连忙道。
就在周岩描述的瞬间,楚仲飞就想起了假财主,只是没想到对方玩的这么大,如果王喆因为自己的吩咐出现了意外,那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了。
周岩也是人精,知道楚仲飞担心的是什么,立马道:“没事没事,抓他的是陈校尉,一击的手,直接将其击昏,不过就是...就是现在在牢里躺着,我马上派人回去说明情况。”
周岩说着还对身边士兵使了个眼色,显然是怕牢里有人用刑,现在还好解释,用了刑就不一定了。
楚仲飞这才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
周岩有些尴尬,然后道:“虽然几位大人不会是凶手,但有些事几位大人不妨和我们去县衙解释一下,免得引人误会。”
“这是应当的。”楚仲飞点头道。
路上,楚仲飞简单的将事情进过与温昶宏几人说了一下。
杨开叶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崇拜的看着楚仲飞低声说道:“师弟你神了啊,竟然都被你说中了。”
“说中个屁啊,早知道是这么麻烦的事那一百两我就不要了,金银是个好东西,就是迷人心啊。”楚仲飞懊恼的道。
“这没办法的,不过师弟你可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弄这一出毕竟我们什么都没干,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杨开叶道。
楚仲飞看了眼杨开叶说道:“师兄,你还是太年轻了。”
楚仲飞说完,怜悯的拍了拍杨开叶的肩膀。
“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杨开叶一脸莫名的问道。
温昶宏看不下去了,说道:“你想没想过这次错抓的不是我们而是其他人如果能抓到凶手自然水落石出,如果抓不到喃怎么自证清白还有对方能灭人满门,必然是穷凶极恶之人,官府在明确凶手嫌疑人的位置时候,怎么可能只派两三个人来抓捕平安县不过是个下等县,没多少人,你看看我们周围的士兵,怕不是有一半了吧,你说他们逃跑可能是不是大了许多一旦他们逃了,我们到时候哪里说得清。”
这个世界最操蛋的事便是恶者控告,清白的人却需要自证清白这才是最大的可笑。
公堂之上,周岩先私下将楚仲飞的情况告知县令。
王喆也被人从牢里抬出,显然这校尉出手不轻
,王喆这才将将醒来,所幸的是人没什么大事,看样子是没来及动刑。
“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吗”县令堂都不做,连忙下堂赔笑道。
“大人,人命关天,还是案子要紧。”楚仲飞提醒道。
“对,你说的对,不过既然几位不是凶手,那便放了吧,还是找凶手要紧,趁着现在宵禁赶紧找,要不然明天一早下了封城令,怕是流言蜚语就不少了。”县令道。
来的快,走的也快,显然那封信在其中出了大力。
“师弟,我们现在是回去天亮就出发”衙门外,天还黑上一片,杨开叶道。
“哼,他们真以为栽赃了我事情就这么完了吗楚飞扬师兄都忘了而且没听那县令说的吗?如果今晚找不到,明天是要封城的。”楚仲飞嘴角挂着冷笑。
“对哦,那三个护卫必然是和这个什么商人是一伙的。”杨开叶恍然大悟道。
“对的,大家仔细找找,我和飞扬师兄定了个暗号,大家仔细找找。”楚仲飞低声将那暗号告诉众人。
但楚仲飞脑中却是那一箱金银,杀人越货的事不做,但这种恶人的钱拿了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找到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敢道到县衙附近埋伏。”杨开叶突然在一处墙角叫道。
楚仲飞手中提着灯笼过去,边走边到:“这很正常,现在宵禁期间,路上没人,小心点就不会被发现,他们如果不确定我们的情况,怎么安排逃跑路线至少要知道有多少人在缉拿我们。”
“那他就不怕被抓这里可是县衙门口。”杨开叶指着墙角一处痕迹说道。
“怕什么,只要这人提前安排好,比如上某个酒楼吃饭吃的很晚,然后身上带些酒气,然后就可以过来监视了,到时候就算被抓最多也就是关上两天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楚师兄能在这留下痕迹就说明这个望风的人是那三名护卫之一。”楚仲飞道。
城南一处民宅之中,四人聚集在一处密室之中,其中一人就是那古董商李财。
“老二,现在仇报了,下一
步可曾想好”说话之人正是当初楚仲飞与之聊天的那个护卫孙德。
“老大,多谢了,到年要不是这孙子在天荒的时候借我父亲斡脱钱,逼得我爹娘还不起,他二老又怎么会被人活活打死就连小梅,小梅都...”李财说着,眼泪不自觉的留了下来,声音哽咽。
孙德拍着李财的肩膀叹息道:“好了,现在兄弟们都为你报了仇,那缺德的也算受到了应有的报应,也算是对他们有了交代,你总要向前看,趁着那帮守卫都被那些人拖着,明个一早我们就出城,到时候只要逃出大唐我们就没事了,以哥几个本事,在哪没饭吃”
“大哥,我考虑清楚了,那几人毕竟是无辜的,我们若是真逃了,那些人必定会被官府当做凶手,而且为了吸引官府,我也被他们发现,明日一早,你们逃跑之后,我准备去官府自首,大哥你放心,死我都不会将你们供出来的。”李财说的感人肺腑,但孙德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一百两是你存了几年的积蓄,这几人就是送你一趟就敢收一百两,你以为他们是好人吗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而且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贵,还不是剥削我们的。”孙德脸上流出痛恨之色。
“他们只是贪财,而且这次交易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怪不得他们,我不可能因此就害了他们。”李财据理力争道。
“老二,你可想好了,你这次灭了卢家满门,如果自首,你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孙德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不过如今心愿已了,活着也没了什么奔头,小梅还在下面等我,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胖点,以前太瘦了。”李财说着嘴角不自觉的流出会心的笑容。
“那我就送你去见她。”孙德突然爆喝一声,面目狰狞,一把匕首直接捅进李财胸口。
“大哥,你...”李财满眼的不可置信,缓缓跪在地上。
“老大...”一旁的其余人同时震惊的从座位上站起,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
“他倒是提醒了我,他的面容已经被官府发现
,到时候到处都是通缉告示,抓到就是时间问题。”孙德环视屋内冷笑道。
“可是二哥已经说了自首,到时候罪过都他抗下,我们依旧可以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你们不是不知道官府的手段,严刑逼供之下你以为他不会供出我们做梦喃,而且别说是我,你们怕也在卢府顺了不少,如果老二还活着,你们准备怎么和他解释”孙德冷笑道。
屋内鸦雀无声。
“好了,老二死了也好,只要明天出了城,就没人知道是我们出的手了,到时候那几个人再死,我们换个地方改头换姓就也是老爷了,别怪我做大哥的没带你们,我手上还有一条财路,只要成功,一万两都是少的。”孙德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份书信,就听到屋内的呼吸猛然粗重不少。
一缕轻烟突然从窗口传入,只是三人将目光都集中在那信封之上,都没有发现。
“怎么有点头晕”突然其中一人身体微微摇晃,直接摔倒在床上。
“不好,有敌人。”孙德爆喝,书信直接塞回胸口,整个人冲向屋门。
轰~房门瞬间炸裂,孙德以更快的速度到飞出去,就听温昶宏的声音想起:“明明一脚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搞得那么麻烦,老夫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脖子架刀。”
温昶宏手一挥,房内残余迷烟直接被扫除房屋。
“师叔,也不能这样说,主要是我听到了些感兴趣的东西,人只有活着我才能知道的清楚。”楚仲飞紧随其后步入屋子。
孙德嘴角渗血,捂着胸口跌坐在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实力这么强,这里是县城,杀了我们府衙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房间之内也只剩下他一人清醒。
楚仲飞轻笑一声,说道:“冤枉人背景都不用打听一下这也是太不专业,什么时候犯罪这么想当然了,而且我寻鹿书院想要杀人,用不着这么麻烦。”
孙德脸色瞬间大变,这次铁板不是一般的硬,连忙道:“我有个秘密,只要你们能放我走,我就告诉你们
。”
“比起秘密,我更喜欢这些黄白之物。”楚仲飞笑着走到李财的财宝箱面前,箱子打开的一瞬间,脸色顿时僵硬。
“那箱子就是他骗人的,他会些木工,雕刻成元宝的样子刷成漆就成,他全身的家当就只有给你的一百两。”孙德嘴角流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说说你那一万两的生意,现在我感兴趣了。”楚仲飞面无表情的关上宝箱,走向孙德。
温昶宏并没有催促与出手,显然屋内事楚仲飞做主。
“你还没答应我放我走。”孙德道。
“你似乎忘了你的处境,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至于你能不能活取决于你那个赚钱的方法能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楚仲飞抬起一脚,直接踹在孙德小腹之上,一口黄水直接吐出。
楚仲飞俯下身子将脸贴在孙德耳边,轻声道:“忘了和你说了,会动刑的不只是官府,私刑听过没,我是名大夫,自问医术在大唐之中也没几人能够比过,保你不死没什么难度,甚至都能不留伤痕,对了,你听说过一种刑罚吗?就是给你身上划上几道伤口,撒上盐如何如果不是现在入冬了,其实抹上蜂蜜喂蚂蚁也是不错的选择。”楚仲飞笑道,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哼。”孙德冷哼一声,头转向一边,一句话不说。
“好,我最是喜欢你这种硬汉了,现在蛇到了冬眠的季节,我听说他们喜欢往温暖的地方钻,不知道将它放到你裤子里它会往哪钻”楚仲飞说完直接起身走向窗口。
“师兄,找条蛇,细的,小的比较好,外面买不到就去药房,他们一般会准备蛇入药,多找两家就有活蛇。”
“不,不要,你不能这样做,乱用私刑你也是犯罪。”孙德脸色煞白,身体不住的往后靠,手掌下意识的放在屁股下。
“没想到你还挺善良,还知道关心我,不过你放心,我此次入京便是圣上想向见我,你说一个小小县令会为了你为难我。”楚仲飞说完一根银针出现手上,手腕一甩,银针直接没入孙德的指甲缝中。
“啊!”孙德大叫
一声。
“叫什么叫,这才第一根,你放心现在疼疼,等会拔指甲就没那么疼了。”楚凡说完直接从背后摘下剑盒,打开,从中取出一个银针包,一摊开,整整还有四十七根银针。
“我说...”孙德看到满袋针,终于妥协了。
“别急,等我弄完了再说,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用刑,哪你舒服了你说,我帮你不舒服舒服,那你不好你别忍着,一定要说,我们一起进步。”楚仲飞又从银针包中取出一根。
“不不不,东西在我怀里,前段时间宰了个南陈来的奸细,在他身上搜出了封信,还有枚玉佩,看方向是往京都方向去的,身上还带着京都的入城令,如果找到了这奸细就有钱了,就算没有找到到时候也能到官府领取奖励。”孙德语如连珠,如同倒豆子一把脱口而出。
“在怀里还有其他吗”楚仲飞将手深入孙德怀中去哪。
“在,都在。”孙德说着脸上闪过一抹狠色,张嘴咬向楚仲飞的耳朵。
结果楚仲飞动都没动,从孙德怀中拿出东西后轻道:“每个神医同时都是一个毒师,药能救人也能杀人,就看怎么用了。”
“你就不怕他骗你这么快就让他死了。”温昶宏并未觉得楚仲飞杀人不对,看着孙德漆黑入魔的脸色,已经失去了呼吸,只是觉得早了而已。
“我说了我是神医,只有我想让他死,他才能死。”楚仲飞说完,手上一枚银针在孙德头顶随意一插,只见孙德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胸口重新开始起伏。
这一手就连温昶宏都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一次孙德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