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已是前半夜了,楚仲飞用中午贾老板给的老鸭汤给自己下了碗面就算是晚饭了,这段时间的修炼身体上还好,但是精神上确实有些疲惫,楚仲飞洗漱完毕后就准备上床躺着休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眼瞅着已经睡着了,一阵急促道敲门声惊醒了楚仲飞。
“来了,来了,别敲了,邻居都在睡觉喃。”楚仲飞随手拿起一件床头的长衫披着,打着哈欠从屋中走出,站在院子里喊道。
“小神医,小神医,救命啊!”隐隐有些哭腔的声音传来。
听这哭喊声楚仲飞便知道这绝对是大事,人命关天的大事,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一个纵身跑到前堂,急忙下掉药铺门板放门口病人进屋,衣衫还在空中缓缓飘落。
“小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楚仲飞刚把门板搬开,一位脸色苍老的妇人带着哭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拽着楚仲飞的裤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楚仲飞定睛一看乃是杨婶,也是邻里街坊,不过没有见过几次。
“使不得,使不得,杨婶你快起来,病人要紧,还是让我先看看病人。”楚仲飞连忙扶起杨婶,就见一中年人一少年两人抬着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个身体消瘦的青年,浑身潮湿,气若游丝,脸色惨白,胸口开了个洞,鲜血流的到处都是,隐隐的能看到心脏还在跳动。
“快抬到后头,我这就去拿东西,马上过来,耽误不得。”楚仲飞说着飞快的从一旁药架上拿下处理伤口用的工具,跟在三人身后入屋。
院中中年人和少年是一对父子,是妇人的邻居,三人神色紧张的看着灯火一直摇摆,人影闪烁的屋子,楚仲飞与那位重伤员都在里面,妇人更是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断对着屋内的人祈福。
“木屑?”楚仲飞拿着镊子处理这人伤口,却发现伤口到出都残留着一些木屑,不过也来不及多想,将伤口处的碎屑清理好好放置一旁,这人呼吸越来越弱,救命才是第一位。
整整两个时辰,已经有鸡已经开始打鸣,
房门终于推开,楚仲飞站在门口深吸两口气,全身上下满是鲜血,额头上满是汗水。
邻居已经先走了,就留妇人一人站在院中焦急等待,眼见楚仲飞出来,声音颤抖的抓着楚仲飞的手问道:“小神医,我那儿怎么样了,可不能出事了。”
“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命保住了,等下我去给他熬药,这两天应该就能醒,这段时间就住在我这,有什么问题我好第一时间发现。”楚仲飞吐了口浊气说道。
“谢谢,谢谢神医,我就说让他不要去淮阳河上的什么画舫,那种烟柳之地是我们这种人能去的吗?”妇人一边哭泣一边拉着楚仲飞的诉说。
楚仲飞也没想多问,从妇人手中将手抽出,说道:“杨婶,你先去照顾下令郎,我去煎药,这对他伤势恢复有好处,这段时间他需要静养。”
天有些冷,楚仲飞将杨婶安抚好便把药炉搬到卧室,坐在药炉前打着瞌睡煎着药,实在是人太疲倦。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身着夜行衣翻过围墙,顺着地上楚仲飞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迹,悄然出现在杨婶与他儿子的屋外,此时杨婶也是太累,眼见儿子情况已经平稳了下来,心神一松,趴在床边睡着了。
一根细管捅破窗纸探入屋内,随后就是一股白烟涌入。
咯吱~
这房子有些年代了,楚仲飞和周寻礼都懒得保养,所以门框连接出现了生涩,推得时候会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楚仲飞瞬间就被惊醒,但也没多想,只以为杨婶出屋方便,只是开眼看了眼药炉便又准备睡觉。
但黑衣人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也不隐藏身形了,整个人瞬间冲入屋中。
楚仲飞顿时睡意全无,因为隐隐听到兵器出鞘的声音和东西撞翻的声音。
“谁!”楚仲飞爆喝一声,直接摘下墙上挂着的藏名,冲出屋子,正见一黑衣人从那侧屋出来,夜黑看不清面貌,但却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出,还有液体滴落的声音在这黑夜之中特别明显。
黑衣人二话不说,提起滴
血的匕首瞬间冲向楚仲飞,准备一不做二不休,杀光所有人。
楚仲飞长剑一甩,藏名迅速出鞘,剑鞘如同利箭直接刺向黑衣人。
正屋与侧室相距本没有几步,不过七八步的距离,黑衣人头一侧避开楚仲飞抛射过来的剑鞘,匕首顺势便刺向楚仲飞胸口。
当~
楚仲飞微微侧身,剑柄狠狠砸在匕首之上,黑衣人顺势冲进正屋,然而这还没结束,楚仲飞顺势半转身横斩而出,剑身划过黑衣人衣角,借着屋内灯光,露出里面一抹红色,上面绣着一个什么花纹,一闪而逝,没有看清。
咚~
黑衣人本能般的转身横移,正面应敌,脚却不小心踢在正在煎药的炉子上,滚烫的药壶直接砸在了脚掌之上,黑衣人大叫一声,整个人将桌子砸翻,所幸药壶中药汤不多,没有洒了出来。
楚仲飞刚准备趁势提剑上前,一抹寒光骤然出现,楚仲飞脑袋本能的一侧,匕首贴着脸颊飞过,直接扎在门上,入木三分。
哗啦~
随后就听窗户破裂的声音,黑衣人强忍疼痛直接撞破窗户翻身而出,不和楚仲飞缠斗,直接冲上院墙,翻墙而走。
楚仲飞本还想去追,却陡然想起侧屋之中母子二人,顾不得那逃跑的黑衣人,连忙冲入侧屋。
“孩子他娘,小神医家是不是有什么怪声传来?”就在这时院外显然也有邻居被楚仲飞这里的动静所惊醒。
楚仲飞只是站在门边,扫了屋内一眼,两道血线出现在杨婶和她儿子的颈下,看那出血量,楚仲飞已然明白二人已死,断无存活的可能。
“好狠的心,竟然敢在我悬壶堂杀人,我到要看看是谁是这么大的胆!”楚仲飞瞬间暴怒,这些发生在不过一瞬间,一个纵身跃上墙头,正好看到黑衣人转角消失的身影,楚仲飞二话不说直接追了上去。
两人在巷子内一路追逐,这巷子本是两边住户聚集卖菜的地方,两边杂物堆积,黑衣人速度不算慢,但速度也是快不起来,不过楚仲飞一时也追不上。
正巧墙边靠着几
根毛竹,楚仲飞右脚一踢,对着黑衣人就激射过去。
黑衣人听闻身后传来急促风声,连忙侧身躲开,但毛竹还是擦到黑衣人半个肩膀,黑衣人直接跌落在一旁鸡笼之中。
楚仲飞趁势靠近,挺剑就要刺向黑衣人,这时躺在鸡笼中黑衣人直接抓起手边鸡笼丢向楚仲飞。
楚仲飞也没看清来物,一剑斩开,鸡笼直接斩成两半,鸡笼内的鸡毛瞬间满天飞舞。
楚仲飞连忙挥舞手臂驱散鸡毛,然而顾得了上面下面却也被攻击,黑衣人直接顺势一个扫堂腿踢在楚仲飞的小腿肚上,直接将其踢到在地。
楚仲飞反应也是不慢,虽然身体已经变形,但是藏名顺势上挑,剑光划过黑衣人的面颊,一抹黑色面罩从黑衣人脸上掉落。
黑衣人匆忙捡起,只是一瞬间露出一张脸颊上有着一道小刀疤的脸。
黑衣人顾不得继续攻击,捂着脸,爬起转身就跑。
楚仲飞同样扫开眼前的鸡笼,刚准备起身追上去,只见那黑衣人猛然转身,手一扬,一抹寒光闪现。
楚仲飞左手猛然用力,整个人迅速侧身弹起,凌空翻身三百六十度,一枚小巧的飞刀顺着楚仲飞脸颊飞过,在脸上留下一道轻微的血痕。
楚仲飞在抬眼看去,黑衣人一个左转,人已经消失在巷口。
楚仲飞连忙爬起追了上去,人到了巷口,但巷中却没了黑衣人身影。
此时已经天明,天已经开始亮了起来,这是一条干净的青石板巷子,两边墙壁都被刷过白,墙壁内有茂盛的常青树探出头,是高门大户的后围墙。
虽然有所猜测,但楚仲飞也不敢硬闯这种人的府邸,隔着围墙都能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这里的护卫打手绝对不会少,不说自己闯进去后能不能找到人,进去就是私闯民宅,被人打死都没地方说去,就连大唐法律都管不到这,说到底就是实力不够。
楚仲飞无奈下只得还了个方式,费了老大的劲绕了一圈才看到这户人家大门。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挂着黑色金丝楠木
匾额,其上龙飞凤舞的提着两个镶金大字,何府。
这还不算完,府门两侧各摆一只汉白玉雕刻石狮子,重若千斤,其样威猛,其势磅礴,好似真狮一般咆哮,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还有墙壁两侧围墙,宽千步,高一丈,用的是秦川烧制的青砖,一块砖就要烧制一月之久,一块砖就够普通之家一月之食。
府前的路也是用大理石铺的,甚少有人走,与楚仲飞所住之处仿若两个世界一般,还不时有何府家的下人出来打扫洒水。
楚仲飞不知这何府主人是谁,毕竟是两个世界之人。
只是何府侧门缓缓打开,一名身着灰衣的小厮手提水桶走了出来,看着楚仲飞手中拿着脱鞘利剑,久久站在门口不曾离开,蓬头垢面,身上满是灰尘衣衫上还有着血渍,以为是寻衅滋事的人,马上厉声喝道,同时还悄悄背手招人:“哪里来的乡巴佬,知不知道这是哪里,竟然敢在何府门口亮兵器,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楚仲飞听着家丁的语气眉头微皱,却也反应过来,自己满身杀气的提剑站在别人家门口,不被当成坏人才怪。
“抱歉,我是城西悬壶堂的大夫,追一凶徒途径贵府后巷,人在后巷失踪,恐怕进了贵府,此人生性凶残,一连杀了两个人,若不及时找出,伤了主人命就不好了。”楚仲飞抱拳告诫道。
“去去去,快些离开,知不知道这是哪里,哪个凶人敢到这里来?这里不是你这种土包子能来的地方,你要在不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何府小厮根本就没理会楚仲飞,拿着拖把当枪,对着楚仲飞骂道。
楚仲飞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然而还没带说话,就见三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身着红色练功服,人手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从边门走了出来。
“小子,听说是你不知死活的在何府门前闹事?”为首一名络腮胡子大喊声音浑厚的说道。
然而在这三个大汉出来的一瞬间,楚仲飞瞳孔猛然放大,二话不说直接调头就走,因为楚仲飞见过,就在刚刚那名杀手身上,虽然
只是一眼,但楚仲飞确定就是同一件,右腰间同样绣着一个花纹,只是这次楚仲飞才看清楚衣衫上绣着什么,何。
那凶手即使不是何府之人也必然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