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驾临圣亲王府的消息传到了那一家子耳朵里,凤安河听了重重哼了一声,怒意骤起,时隔半年多,还是不待见。
其他人倒是还好,只是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他们家曾经的三姑娘。
女帝前来只是因为昨晚的大火,据说是地牢里关押了重犯,来看那些罪犯有没有被劫走的。
要算起来,他们也跟差不多,被圈禁在这方天地,不知何年何月是个头,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生活是非常好的,但是过得再好,被这么关着也难受,心里憋闷至极。
尤其是凤安河,被一个女子赶下来,丢脸、屈辱,这辈子他都别想再抬头了,如何不愤怒?
本以为这次凤执还会避着他们,不曾想,凤执竟然主动来见他们。
一身玄色牡丹常服,头戴简单的金龙玉冠,虽然没有早朝之时那般隆重,但一身帝王威仪却不减。
几个女人看着踏步而来的凤执,心里说不触动是假的,女子为帝原来是这样的,原来女子也是可以为帝的啊,曾经天下人想不敢想的事情,眼下居然真的出现了。
凤安河端坐上位,端着架势,满目怒色“女帝陛下驾临,可要我等跪地相迎?”
那态度明晃晃的写着要我跪地,你受得起?
凤执表情淡淡“虚礼而已。”
“虚礼?是不敢受吧?也不怕天打雷劈?”凤安河对凤执的恶意深深,那是根本无法压抑。
凤执冷漠的勾了勾唇“皇叔,你当了朕几年爹,朕敬你,你是长辈,朕若是不敬你,你又算得了什么?”
凤安河怒极反笑“好啊,你总算是露出真面目了,我看你就是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凤执抬袖一拂“皇叔要朕把你放在哪里?朕没有对不起你,也没对不起你们一府,别用一副受害者的态度质问朕,否则,朕可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凤云澜和凤云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王妃更是不敢看凤执,这是她女儿的身子,女儿的容貌,虽然换了个灵魂,但是也喊了她几年娘亲,还那般护着她,可她却亲手把毒药送给她。
尤其是她从鹿申州那里知道当初凤云枢就是被自己生母孟氏下毒害死的,而凤执把她当娘亲,最后她也如孟氏那般送了毒药去,这孩子当时得多心寒啊?
这半年,她旁敲侧击从鹿申州那里打听,听到的那些关于凤执的过往,每听一次,这心口就跟刀子割一样,她已经不怨凤执了,还有很多心疼,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凤执抬手,两个太监端着托盘上来“今日朕前来只为一事,那就是玉子归和凤云双的婚事,还请王爷和王妃同意。”
不等两人说话,血鸦押着凤长恭上来,一把剑架在凤长恭的脖子,威胁之一十分明显。
凤长恭惊慌的嚷道“爹,娘,救我,她要杀了我。”
凤无双“?????”有凤长恭什么事儿?
她是绝对不相信凤执会伤害凤长恭的,看凤长恭那表情,明知道那就是演的,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拆穿。
而王妃自然不知道,加上本身就心虚,立刻就慌了“晚儿不,陛下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别伤害长恭。”
凤安河怒目“孽障,你敢?”
凤执“朕有什么不敢?朕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而是通知你们,一个月后良辰吉日,凤云双嫁入玉府,你们若是配合,那就让你们喝一杯敬酒,若是不配合,这杯罚酒,不喝也得喝。”
凤执抬手,让人把东西留下,凤长恭则是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看着她扬长而去,凤安河噌的起身拿起花瓶就朝门口砸去“这个妖女!”
王妃赶紧去看凤长恭“天啦,都流血了,快,快叫大夫!”
凤长恭的脖子被划出了一条伤口,鲜血流了一脖子都是,看着很是吓人。
凤云双和凤云澜都被吓了一跳,赶紧把凤长恭扶回去,很快大夫来了,给凤长恭一顿包扎,还留下一堆的药。
王妃看着一旁那些染血的纱布,脚都软了。
“王爷,这可怎么办啊?她是真的恨极了我们了。”
凤安河冷哼“她恨?难道我就不恨?”
王妃“那王爷想怎样?眼睁睁的看着长恭受伤害?”
凤安河咬牙“我也不想,但是现在能如何?”
是男人都不想承认自己无能,可事实就是,在现在的凤执面前,他根本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
凤安河看向凤云双,眯眼“云双,你有什么想法?”
“啊?”凤云双转头过来,一脸茫然“爹指的是婚事吗?”
凤云双摇头“女儿没有想法,全凭爹娘做主。”
凤安河不太相信“你不是很喜欢玉子归?”
凤云双脸色一白“喜欢又能如何?”
凤安河没有再说,怒气冲冲的走了。
王妃看着凤云双,叹气“你年纪不小了,娘亲最怕的就是耽误你,她陛下这个决定对你不知是好是坏,但总比被关在这里好,玉子归那人娘亲也是信得过的,想来是他跟陛下求了婚事,陛下才有这样的决定。”
凤云双摇头“爹不会答应的。”
王妃“他不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罢了,其实现在的日子比他当皇帝的那大半年好多了,他身体也好了不少,就是他自己想不开,哎我会多劝劝他的”
凤云双抿唇“谢谢娘亲。”
王妃抬手抚摸凤云双的脸,一脸感叹“哎,我这个当娘的”
王妃没有说完,放下手,带着一脸的无奈离开。
凤云双知道她怎么了,无非就是因为当初下毒的事情愧疚,可她既然做了,这些事情就消散不了,已经成了解不开的结了。
凤云澜倒是看透了些什么“女帝看似是逼婚,实则是放你自由,二妹跟女帝关系可不一般啊。”
凤云双“到底当了几年姐妹,还是有点儿感情的,不过她到底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凤云澜盯着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来,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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