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朝臣炸开了锅,一个个正义凌然,慷慨激昂,指责凤执不该生这样的野心。
痛心疾首,仿佛已经看到了东兴亡国的景象。
而凤执就坐在龙椅之上,用亲卫围着他们,也不怕他们骂,就悠闲的坐着,仿佛把他们当个笑话,也仿佛在等着什么。
终于,有人急匆匆的冲来“报!公主,齐亲王府凤咏带着护城兵杀进宫来了,高喊清君侧的口号。”
朝臣一听瞬间精神抖擞,仿佛已经胜劵在握,立刻道“请公主从龙椅上下来,否则等陛下来了,这谋逆之罪,公主怕是难以脱身。”
听着好像还是为了她好呢“孤都坐到这里了,还怕什么?”
远处传来动静,坐在龙椅上的凤执刚好可以看到“哦,你们的援军来了。”
清君侧?呵,真是自以为是。
凤咏是齐亲王府长子,也就是凤云悦的父亲,带着护城兵,一路气势汹汹的杀到门口,望着龙椅上的凤执,大声呵斥“大胆,区区贱人,竟敢端坐龙椅,真当凤氏皇族没人了?”
凤执眼眸抬眸,疑惑“这宋砚死了?”
凤咏朗声大笑,持刀指着凤执“你难道还想着宋砚来帮你?关山候已经把他绑起来去找陛下了,不管你是凤云晚还是凤云枢,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是么?我还真是不知道,原来齐亲王府还藏着如你这般有胆量有血性的。”
凤执微微歪头,勾唇“砍了。”
话音落下,刀从天降,鲜血飞溅,凤咏的手臂直接被砍断,断臂连着刀一起坠落地面。
“啊”惨叫声、惊慌之声,此起彼伏,有凤咏的,也有旁边大臣的,被鲜血溅了一脸,吓得不清。
“啊啊”凤咏捂着断臂惨叫,望着上面的凤执,情绪激动,但是却痛得说不出话来。
“太医,快叫太医,快”
凤咏的属下立刻要带他去医治,可下一刻,一剑直接把他掀开,长剑横在凤咏的脖子上,亲卫冷喝“谁敢动?立刻杀了他。”
“你”那侍卫看向亲卫,看看自己的主子,又看向龙椅上的凤执,这怎么一个照面就成这样了?
“这会死人的,他会死的”
这话,着实有些好笑,他们提着剑一路杀进来,死的人还少?眼下却怕死人,难道还指望凤执慈悲救人?
“让开,让开,陛下来了!”
门口围着的军士一阵躁动,连忙让开道路,一身龙袍的仁德帝被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军带人拥护着进来,那将军脸上两条深深的刀疤,看起来凶煞骇人,正是关山候宋涛。
仁德帝以为凤执只是想把他关起来然后掌控朝堂,没想到她竟然想直接称帝,女子为帝,真是骇人听闻。
一进门,看到凤执坐在龙椅上,仁德帝瞬间就激动得火冒三丈,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逆女!还不给朕滚下来?”
朝臣看到仁德帝,顿时就有底气了“恭迎陛下!”
这一声,是在裸的嘲讽凤执,坐在龙椅上也当不了皇帝啊。
凤执却没把仁德帝看在眼里,看向宋涛“关山侯,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宋涛拱手,一身铁甲铿锵,一板一眼“老臣见过公主,宋砚那小子被老臣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随着公主胡闹,老臣此次专门回来带他回去好好教育,绝不会再给公主添麻烦。”
一个武将,话却说得文绉绉的,不知天高地厚,说的是谁?
“几年不见,侯爷这气度倒是比之前更沉稳了。”凤执轻笑,勾唇抬眸,眸中目光看着他们,威严而摄人“所以呢,你是来与孤为敌的?”
宋涛目光逼仄凌厉“老臣永远效忠东兴陛下。”
一语双关。
仁德帝有了底气,大步上前,怒目相视“逆女、大逆不道!”
说着就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挥了下去,凤执冷冷的看着,抬手挡住“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仁德帝一开口,血鸦直接将他打晕,满堂哗然。
关山侯立刻抽刀“公主犯上作乱、有违天理,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本侯刀下无情,清君侧,已正天威。”
关山侯一动手,其他人也立刻开战。
血鸦挡着关山侯,两人在殿中间交手,文官吓得连连后退缩在一起,他们大多都不会武功,就算有的会,但这明显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战斗。
而武官此时是非常的纠结,道理上他们应该帮着对付公主,可之前凤执做的事情对他们的影响太大了。
凤执翻倍了阵亡将士的抚恤,筹备了足够的粮饷送到军营,真正的尊重他们每一个将士的血汗。
他们是武夫,没有文官那么多文绉绉的大道理,他们爱护自己的兵士,带兵在外,为国拼杀,谁不想有一个如此英明且支持的上位者。
可细数下来,几代帝王交替,却从未有帝王真正把他们这些当兵的放在眼里,只想着奴役他们,让他们拼死搏杀,却重用奸臣,克扣军饷,看清他们这些武夫。
迄今为止,他们所能知道的,真正对他们这些当兵的用心的就只有当初千里奔赴疆场的大长公主凤云枢,还有坐在这里的那位。
而据说他们还是同一个人。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一个女子,憋屈,可凤氏其他这些君王,一个个贪图享乐,重用奸臣,让他们的将士无辜枉死,那不是憋屈,是心寒啊!
关山侯刚刚不惑之年,身强体壮,功力深厚,便是血鸦在他手里也讨不到好,加上血鸦已经连战几场,身上也受了伤,竟然有些不敌。
就在这时,一个武将终于受不了,一把夺过旁边将士的刀,大喝一声“久仰关山侯大名,我来会会你。”
“吴将军!”
“老吴!”
旁边的人想拉也拉不住,一跺脚“我也来!”
“朱将军!”
“还有我!”
“韩将军!”
“我的天,这些武将是疯了吗?一个一个的,这是要翻天啊。”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