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执被靳晏辞的宣言震住“你这是作何?疯了?”
“大概。”靳晏辞伸手握住凤执的手,低头吻在她的手背“抱歉,唐突了你。”
说罢握住她的手掌一扯,将人拉入怀中“听说过饮鸠止渴吗?你现在就是我的毒,戒不掉,放不了,也绝不会放手。”
低哑的声音,却坚定执着得让人心惊。
紧紧的抱着,手臂死死的箍着她,像是要将她镶嵌到他的身体里一般。
凤执看着车顶许久,无话。
这人,真是甩都甩不了啊。
她并不讨厌他,只是自己的问题,若是这样放任,他定会越陷越深,按照他这样的执念,最后因果循环,定会落在她头上。
不过,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也不错,她好像听到了心跳声,就是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他的。
左右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凤执抬手,一把揪住靳晏辞的头发,迫使他不得不抬头,下一刻倾身狠狠的吻了过去。
这次轮到靳晏辞傻了,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松了下来,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凤执。
亲得太大力,都破了皮,血腥味都渗到了两人的嘴里。
凤执缓缓抬头,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勾唇浅笑,有些许自暴自弃,有更似妥协“靳晏辞,可别后悔。”
靳晏辞反应过来,眉眼笑意绽开,一把将人捞入怀中“不悔!”
突然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是宋砚。
靳十一和靳十三两人都没拦住他,宋砚策马挡在马车前,恶狠狠的盯着马车“久闻靳大人大名,切磋切磋?”
不说原因,不问罪责,打就是了。
靳晏辞撩开车帘,眼里还有未褪去的波澜,在看到宋砚那一刻波澜平静,更多几分冷锐“求之不得。”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的洪梓和洪朝“”明明是她跟宋砚约架的,怎么宋砚最后变成跟别人打了?
宋砚和靳晏辞两人说动手就动手,恰好这巷子里空旷,左右两头堵住,中间的位置足够他们施展。
没有兵器,只是拼拳头,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深仇大恨,拳拳到肉,招招致命。
洪梓看得眼睛都直了,洪朝很客观的说道“你打不过他。”
宋砚这一身功夫,洪梓就算再练十年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跟他打,自取其辱。
洪梓抿唇,她认清了现实,但是还是很不爽,这个混蛋的性格真的让人想要揍他啊。
宋砚从小打架打到现在,拳脚功夫自是不必多说,而靳晏辞虽然看起来像是文官,但是武功也不低,不似宋砚那般大开大合,但招式凌厉,简洁却狠辣。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突然,靳晏辞步子微微踉跄露出了破绽,宋砚看准时机一拳打过去,靳晏辞实打实的受了这一拳,而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死死扣住宋砚的拳头,钳制住他一只手臂,然后将人狠狠的甩到地上。
宋砚被摔得龇牙咧嘴,靳晏辞却一口血吐了出来。
“主子!”靳十一惊呼,赶紧冲过去查看“你的伤口裂开了。”
宋砚坐起身,倒是看到了靳晏辞腰腹在渗血,顿时就怒了“带着伤跟小爷打,你这是看不起谁?”
说着举起拳头又揍了过去。
“宋砚。”
马车里的凤执终于出声了,缓缓从里面走出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够了。”
宋砚看着她,不甘心的将拳头放下“他该打。”
猛然瞥到凤执嘴角的伤痕,再回头看靳晏辞,顿时怒火再次燃烧“他欺负你了?他竟然敢”
凤执冷冷一个目光扫过去“闭嘴!”
宋砚瞬间一噎,没话了。
靳十一要扶靳晏辞上马车,靳晏辞却不是很情愿,目光落在凤执身上,意图明显。
凤执看了眼他腰上流血的地方“我去找黎舒,方便载我一程?”
靳十一连忙点头“方便,方便的。”
凤执先上了马车,靳晏辞才跟着上去,宋砚站在原地,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他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可凤执还是这么被人拐走了。
洪梓上前,很是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你不去追?”
宋砚冷着脸“追什么?”
“小表妹啊?你不是喜欢她?”洪梓一直以为宋砚和凤执是那种关系的,可现在,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宋砚懒得解释,揉了揉拳头“小爷刚刚热了个身,你不是要打架?走!”
洪梓吓得手抖,还没开始她就觉得已经输了,她不想打了啊。
小表妹,救命啊!
马车上,两人对坐,血腥味在车厢内蔓延,凤执就算再冷漠也做不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况且这人与她而言也算特别。
“自己有伤还逞能,活该。”
靳晏辞靠在车壁,伤口淌血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凤执“小伤不碍事。”
总比你的冷漠伤得轻。
本以为上次之后,他们关系不同了,可这几月,他送去的东西音讯渺无,她根本没放在眼里,也没有半点回应的意思。
老爷子之死让他凉了心思,可回来之后,凤执那视而不见的态度却仿佛刀子在心口隔开无数道口子,血流不止。
往前日子,虽痛苦不堪,却心怀坚定,从未有如现在一般,求而不得,惶恐不安。
靳晏辞有很多话说不出口,但凤执也不傻“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你也是俗人。”
这话说得“莫非你还能超脱了俗世不成?”
凤执勾了勾唇,她没有超脱俗世,不过是看透了生死罢了,一个连自己生死都不在乎的人,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她歪着头,忽而想到什么“靳晏辞,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对面之人眼眸微闪“愿闻其详。”
凤执勾唇,笑得邪气凌然“你只知我不是庄王之女,却不知我应当比你大上几岁,按照年纪,你唤一声姐姐,我也听得。”
靳晏辞瞬间睁大眼瞳,这震惊的样子,当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大概也没有旁人能看到靳晏辞这般模样。
凤执被他那样子取悦到了,微微歪头“是不是后悔了?不过晚了。”
她既然已经退了防线,又怎会让他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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