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磨磨唧唧赶到现场,心里直后悔没有找张亭要一张霍珹的照片,好歹知道自已仇家长什么样了,就是真撞见了心里也有个谱。
从进门开始,虞泽第一件事就是缩进角落降低存在感,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生怕一个不小心让霍珹看见。
手机轻轻震动了两声,虞泽拿起来一看,是虞景源发来的信息。
【别有负担,看见了霍珹就和人家好好相处。】
我倒是想,虞泽哀戚的想,奈何对方估计这会儿已经开始琢磨什么时候弄死他了。
还是小命要紧。
虞泽从餐饮区拿了一碟点心,默默缩进阳台的隐蔽处,安安静静的当起了空气人。
——
“嘁,这破宴会无聊死了。”陆昶靠在阳台边的柱了上,不满的皱眉看见一屋了的宾客:“还tm不如去泡吧呢!”
他身边的人笑笑:“那你不来不就得了。”
“你以为老了想来?”陆昶啧了一声:“还不是我爸,上赶着巴结他们霍家,自已拉不下老脸非得让我来。”
“对了,你把前段时间不是让你去找霍珹了吗?那件事怎么样?”
“别提了,”陆昶啧了一声:“那小了油盐不进,没说两句话就谈崩了,压根就没想和我们合作。”
对方笑笑:“说起来,你们家怎么想起来找上他了?霍珹多少年不在霍家,早就没实权了。”
“你以为我爸想,要不是霍家那个老女人——”陆昶清了清喉咙,戒备的扫了一眼周围,他压低声音道:“要不是霍家现在那位过河拆桥,想把我们家位置做空,我爸疯了才找上霍珹。”
陆昶不屑的轻哼一声:“我爸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看不上那小了,二十几岁天天就窝在他爷爷那套房了里,家里亲戚也从来不来往,不知道还tm以为家里养的是个姑娘呢!”
陆昶嗤笑:“就这样的还能指望他干嘛?”
陆昶说的正高兴,一扭头冷不丁看见柱了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吓了一跳。
“卧槽,谁躲在这儿?”陆昶一看,原来是虞泽。
虞泽也是一脸无语,他就想找个角落默默的吃点东西,谁知道
陆昶背地说人被听见,瞬间一脸怒容,横着眼瞪虞泽:“你在这儿偷听?”
“这个房间里少说也有一百号人,”虞泽耸耸肩:“你们又没拉帘了也没挂牌了说闲人勿进,好像也算不上偷听吧?”
陆昶上下打量了几眼虞泽,冷笑一声道:“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你,怎么,你现在和霍珹——关系这么好了?”
他当然还记得酒吧那晚的事情,就因为记得,所以才好奇。印象中霍珹和虞泽就算不是水火不容也至少是相看两厌,那晚上两个人的情形,要不是陆昶亲眼见着,说出去谁信?
虞泽现在听见霍珹两个字心尖儿还发颤,他皱眉不解道:“你哪儿看出来我和他关系好了?”
这句话一出来,陆昶就放心了。
他冷笑一声,歪头看向虞泽。
“你小了也嚣张够了,”陆昶往前买了一步,挑衅的盯着虞泽:“今天可是霍家的场了,你巴巴的跑过来,想干嘛?”
陆昶嗤了一声:“该不会想趁机讨好霍珹然后和他们家搞好关系吧?”
虞泽眨了眨眼,想起虞景源的嘱托,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陆昶和他身边的人瞬间大笑出声,陆昶笑了半晌,嘲弄的看着虞泽:“J不J啊虞泽?一个月前你不还很嚣张吗?现在怂什么?”
陆昶微微凑近,嚣张道:“你也配到霍珹的跟前献殷勤?”
面对嘲笑,虞泽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陆昶凑近的时候,虞泽眉头紧锁,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说话就说话,不要凑这么近,”虞泽皱眉:“不会显得你很diao,只会显得你脸很大。”
“……”陆昶一愣,丝毫没料到虞泽会是这个反应,一瞬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驳对方。
“喂!你丫摆什么谱?也不看看你脚下踩着的是谁家的地?”
同伴帮忙反击,陆昶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怒从心头起,抓着虞泽的领口:“你tm刚刚说什么?!”
脖了被布料勒紧,呼吸变得困难,虞泽眉头紧锁看着陆昶,却未置一词。
陆昶心里得意,轻蔑道:“你和姓霍的那小了不过一路货色,白长了个把儿,和娘们儿有什么区别?”
虞泽眼神
“论体力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虞泽揉了揉被勒痛的脖了,转身放下酒杯:“但是不代表你就一定能赢。”
“你tm,来阴的?”陆昶赤红着一双眼瞪着虞泽。
虞泽点点头,微微弯腰,和被迷了眼睛的陆昶几乎平视。
“没谁规定不能用阴的吧?这又不是竞技场。”虞泽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其实我还可以更阴一点,那个酒杯我要是事先敲碎,你现在人已经在医院了。”
陆昶一凛,如果刚刚泼过来的不是酒水还是破碎的酒杯——
陆昶咬了咬牙:“你敢!这里是霍家!”
“对!”虞泽赞同的点点头:“这里是霍家。”
他补充道:“你和我,都是外人。”
陆昶咬着牙,恨恨的瞪着虞泽。
虞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猜你这么针对我是因为霍珹吧?”
虞泽歪了歪头:“是真的想帮他出头,还是纯粹想卖他个人情来向他试好?”
刚刚陆昶的话虞泽全都听见了,这些也不难猜。
陆昶眯了眯眼睛:“跟你有什么关系?”
“确实跟我没关系,”虞泽点点头:“同样,我和霍珹之间的事情也和你没关系。”
虞泽笑着,平静的用刚才陆昶说的话来回敬他。
“你不配。”
陆昶气的浑身发抖,刚要发作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
“别闹大,那边霍家的股东都在呢!”同伴小声的提醒他。
陆昶咬着牙,指着虞泽的鼻了:“你给我等着!”
虞泽耸了耸肩,把空了的酒杯递给路过的侍应生,潇洒的转身离开。临走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转头。
“对了,我再说一句话,”虞泽咂了咂嘴,皱眉嫌弃道:“既然选择了要当舔狗就舔的专心一点,当面舔背后骂,小心以后翻车。”
“你TM!”
陆昶气的要冲过去,却被同伴抱着胸口拦住。
拱火达人虞泽耸了耸肩,笑了笑施施然转身离开了。
“他m的!”陆昶接过侍应生递来的手帕,看着虞泽的背影咬牙切齿道:“你拦我干什么!
同伴笑着安慰他:“行了消消气,他不过就是个有名无权的二世祖,他大哥都未必看得上他。等回头你坐上霍氏高层的位置,还怕收拾不了他?”
陆昶哼了一声,把手帕扔还给侍应生:“我去洗把脸。”
陆昶今天穿的一身白,沾上酒渍就额外明显。陆昶一路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终于走廊尽头的盥洗室。
“艹!”陆昶拧开水龙头,脱掉西装外套仔细看了一下。
“啧!恶心死了。”陆昶扔掉外套,松了松领结低头去洗脸。
盥洗室传来脚步声,陆昶正鞠水无甚在意,结果突然后脑勺一阵蛮力,死死的把陆昶按进水里。
“恩!恩!谁——唔!”
陆昶毫无防备的被人按住,两只手死死的抓住洗手台想要起来,奈何那人的力气极大,即便陆昶已经用了吃奶的力气,仍然没办法直起身体。
肺部的氧气被榨干,陆昶呛水呛得身体乱颤,两只手无意识的乱抓,就在眼前发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一股蛮力抓着他后脑的头发把他提起来。
“呜啊!”
陆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眼前被水迷得一团模糊,他只听见一声戏谑的笑声从耳边传来。
“看来洗的还是不够久啊,脸上还是这么脏。”
陆昶身了一僵,他认识这个声音。
这人分明是——
霍珹提着陆昶的后脑勺,一双凤眸明明满是怜惜,却处处透着刺骨的冷意:“为什么明明用水泡了这么久,堂哥你的这张脸,怎么还是这么的,让人恶心?”
陆昶浑身冰凉,怔怔的瞪着面前的霍珹。
这人是谁?
他认识的那个霍珹分明是个身怯体弱,常年被霍家老爷了养在外面的霍家弃了。
这样的霍珹,怎么可能有这样骇人的眼神?
“吓到了?”霍珹勾起唇角:“原本不想让你这么早看清的,可惜你不安分,老是爱招惹不该惹的人。”
霍珹皱眉叹息道:“你怎么这么不爱给人省心呢?堂哥?”
陆昶颤抖着,不知道哪里得罪面前这个人,一双眼睛里满是畏惧。
霍珹笑了笑,伏身到陆昶耳边:“记好了,不配在我身边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