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舒服地睡了一晚上后,他们也恢复了许多的精神。
江素荣早早地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经过连夜的暴雨,她很是担心会不会耽误了路程。
望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雨滴,雨滴下的街道没有行人,于承走上前一把将她的腰搂住说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江素荣低头柔声道:“不要耽搁时间了,咱们等会吃过早饭就出发吧。”
于承耸了耸肩膀笑道:“还要自己去伙房烧火弄饭,把之前的干粮吃了,咱们在路上边吃边走不是更节省时间。”
江素荣白了他一眼道:“你老是喜欢拿我打趣,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话间她便要推开于承的手,但无奈于承力气大,她也只能任由于承摆布。
在整理好妆容后,江素荣耍起了性子,她硬是要于承背着自己走下去。
敏在楼梯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只见江素荣在于承的背上有说有笑的,她心中难免会有一丝的失落感涌上。
奇怪的是一大清早的客栈的桌子上就已经摆放好了几盘子的菜,仔细一问原来是李颌做的。
众人纷纷朝着李颌投去了敬佩的眼光,难得他这么明事理。温致书也是不客气,他早早地便坐在了桌子旁拿着筷子准备动手。
店家径直地朝着于承走来,在他跟前说道:“大人,俺们抓紧出发吧。”
于承笑道:“你还真是着急,既然早饭都做好了,那大家伙吃了后再出发吧,也不能浪费李颌的这个心意。”
在听了这话以后,众人便如同做起了任务一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消多久,桌子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于承看着店家问道:“你若是走了,这个店铺怎么办?”
店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不打紧,俺兄弟等会就过来,俺也只是替他看看店铺,所以没有差。”
于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赶忙问道:“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你也一直没有说,咱们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店家道:“俺叫余有义,你们叫俺有义就行了。”
于承满脸惊讶地看着他道:“你和我同姓,咱们算是一家人。”
余有义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道:“俺居然能和大人同姓,这是俺三生修来的福分,要不咱们结拜为兄弟吧。”
众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搞蒙圈了,怎么一下子就要结拜兄弟了。
于承看着他一脸热情的模样不禁笑道:“那又何尝不可呢,咱们既然如此有缘分。”
余有义赶忙招呼了起来,几柱香已然上好,还有那武圣的画像巍然地挂在墙上。
余有义高声喊道:“我余有义乃是浙江人氏,今年三十有四,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俺愿意和于大人结拜为兄弟。”
于承呆愣地看了他几秒后笑道:“你是余有义啊,那咱们还是差了点。”
余有义不解地看着他说道:“难不成还有其他的?”
李颌笑道:“于大人是生于京城的于,看来是你理解错了。”
余有义挥了挥手道:“这也不碍事,咱们该结拜还是得结拜。”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完成了那神秘的仪式。
余有义一把将于承搀扶起激动地说道:“咱们快出发,为了正义!”
跟在余有义的身后,他们来到了马车前。睡了一个安稳觉后,温致书明显有些躁动,他可能也是想要赶快去瞧一瞧老汉口中的那个古墓吧。
马车缓缓地朝着前方开始移动,怀着激动的心,他们又踏上了新的启程。
在沿着官道走了有三日后,一片绿野忽然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绿野连成了山海,看上去十分壮观。
老汉掀开车帘激动地指着外头喊道:“咱们快到了,咱们快到了,过了这片山坡就快到了。”
于承从车前轻轻地跃下,好在是马车跑得不快,不然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站在山头朝着一望无际的原野眺望而去,心情自然是舒畅了许多。
数以百计的山坡连在一起,可想而知这个墓地的主人生前究竟有多么辉煌。
于承将老汉叫到跟前问道:“这入口在哪里,咱们现在就下去吗?”
老汉赶忙挥了挥手臂说道:“我还得回去向族里的人请示,要等他们同意了之后才能下墓。”
应该跑一趟,毕竟也不是小事情,但这一望无际的绿野可让众人犯了难。
老汉摸着脑袋一脸迷茫地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几年前这里是有路的,也还有几户人家,但怎么现在就没有了呢?”
于承笑道:“这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有点变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老人家你若是还能记得回家的路已经算是不错了。”
车夫赶着马车缓缓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几个姑娘见到这么如此美丽的风景难免不都动起了玩心,她们互相追逐在草地上,离于承一行人也只有百来步的距离。
老汉被于承这么一说也有了点不自信,他指着东南西北说道:“还真是有些记不清了,这里的变化太大了,我记得从前是有一户人家在山坡上面,是依靠他的房子来辨别方向。”
但老汉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一直往前走绝对没有错,等见到了族人咱们就可以下墓了。”
于承沉默了许久后方才又问道:“你们世世代代守护的这个人是谁?若是你们的先辈的话也不像,我猜测应该是前几代王朝的王公贵胄,而你们的先祖之前也是这位大人府上的护卫或者说是宾客。”
老汉不语,两只眼睛呆愣地出了神,他好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对于于承的话语,他也是有些触动的。
往前在走了约莫有二十来步后,老汉突然开口道:“这是秦代时期一个大官人家的墓地,我们的先族确实也是他手底下的幕僚宾客。”
他这话一出便引起了众人的惊叹,真是看不出来,这样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也能有这样一段身世。
李颌赶忙走到他的跟前说道:“那个时期的王公可就是大贵胄了,你们的先祖能够侍奉在这样的一个人跟前也算是有福气。”
老汉道:“这是自然,所以我们的先祖才立下了遗言,要咱们的后代都替这位大人守墓十年,十年期满了才能回归自由身。”
于承道:“那倒还好,起码不是看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