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灿灿有点冒汗，她要是猜错了了怎么办？万一神女就是随口一问呢，完全不在乎她是不是知道的呢？
灿灿不傻啊。天人和其他族类虽然很害怕神族，但这种害怕完全不是那种刀架在脖子上的害怕，似乎就是害怕被神族讨厌，害怕得罪神族而已。而已知的，天人，人族，都似乎因为精神力，受制于神族。然后，虫族是被神族点化的，兽族是被神族解放的，水族以吹牛说自己和神族有微弱的血缘关系为荣
怎么看，众族都是神族的舔狗无疑了。
被这么多种族舔成这样，神族大概是惯于唯我独尊的了。
因此，神女的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她的回答，在乎答案，就很难说了。
飞天看着满脸纠结到不行的灿灿，很是无语，你可有什么好纠结的？我都让你做我的专属召唤者了，你对着我，可还有什么要纠结的？
“你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你可为难犹豫什么？”飞天直接问了出来。
额，灿灿挠挠下巴，“我只想回答一个你会喜欢满意的答案”
飞天愣了下，跟着就明白了，灿灿不相信她，或者说，她一点都不理解专属召唤者这个身份的真正意义。这也没什么，幼崽嘛，不懂很正常。当然，这也和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先介绍一下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很明显的，在灿灿眼中，她并没有看到那种熟悉的，见到神族，激动兴奋，以及，欲壑难填。
那么，在灿灿心中，也就不可能存在对神族，对她的，敬畏和贪婪。
水族似乎很防备灿灿，没教过她什么。这样，反而是好事。
这就让灿灿成了整个宇宙都极其少见的，净土一般的存在。
再结合到灿灿复杂的身世，这似乎是灿灿主观上，不自觉的选择。看似是被动的，其实，是她潜意识里，在按照自己身为地星人的本心在做选择，有所行动。
这就是刻进基因里的，只属于地星人，只属于黑发黑瞳地星人的执着和深情吧
然而现在不是自我介绍的好时候，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替灿灿讨回一个公道才行。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飞天做出承诺。
灿灿被吓了一跳，这种圣母发言，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我当时昏迷，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有感觉，我被运来运去的，也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说话，还说了很多很多。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是太清楚了。我没受伤是真的，我感觉很不错，但把我偷出来，就也算是绑架了吧？”
灿灿决定还是说不知道。
飞天听完，点点头，“那么，现在，张玉郎所犯罪行，别的先不论，只从你这里，你想怎么惩罚他？”
灿灿低头想了想，“我只想问清楚，我有很多的疑问”
飞天伸手一掐，就捏出了一朵云彩似的座椅，看着就软乎乎的。随手一挥，软乎乎的座椅就飘到了灿灿身边，“你坐着，慢慢问。”跟着就点点张心娘，“把你父亲请来，其他人，跪地起身。张玉郎，所问皆所答，但凡有一个字的虚假谎言，我让你神魂俱灭，生不如死，求死还不能。”
“”到也不用这么狠。
灿灿偷瞄了飞天一眼，这位神族，和她想象中的神族，真的相差很多啊。
不过，坐着真舒服啊，云彩的座椅真的好舒服啊~~~
灿灿戳了戳椅子，也没等明王，直接对张玉郎开问。
“你绑架了多少幼崽？其中可有活命的？”
张玉郎被锁着肩胛骨，脊骨上也被锁上了枷锁，让他现在不得不直挺着背，动作僵硬又痛苦的跪着。
但神女的警告，张玉郎害怕是真害怕，但是，现在，他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左不过是个死，区别就是好死好赖死而已了。
所以，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回答。
张玉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谁都等着挺他的回答，可张玉郎就是抿着嘴，不开口。
灿灿皱眉，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神女也是微微皱眉，伸手在张玉郎身上点了点，然后张玉郎就僵硬着身体，开始惨叫。跟着从他的七窍里，就都流出了鲜血画面很是血腥恐怖，灿灿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神女捏过一片云，挡住了视线。
好家伙，神族这一手，还挺有范儿。
灿灿也就没想再看，只是静静听着张玉郎的惨叫，眼神看向了牙牙。
当年，张玉郎是个热情善良又很有原则，一心追求医学研究的优秀天人，灿灿要说没动过让他给牙牙做丈夫的心思，那是假话。而在张玉郎大亲自带着牙牙参观了他的机甲，还驾驶着机甲带牙牙到处玩的时候，要说牙牙没动心，那也是假话。
可明明该是很好的发展，却因为明王突如其来的灭杀命令，打破，消失，又随着她和亲妈的诈死，一干二净。
十年过去，牙牙从一个单纯美好的小兽女变成了一位满心都是算计的政客女王。
张玉郎的变化就更大了，简直可以说是面目全非。过去他算是英雄，现在，却是恶鬼一样的重犯。
灿灿始终不太相信人是会变的这种话。因为在她看来，人来到这世上，就已经具备了很多原生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就造就了这个人，最基本的性格。有些人变了，其实只是本性流露而已，有些人没变，其实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而面对张玉郎，灿灿却宁愿相信他是真的变了，而不是本性恶鬼一般的凶残无人性。
不然，十年前的那些美好的期待和相处，那样用心的付出和来往，又算是什么呢？
牙牙也确实看着张玉郎，就在想自己十年前，那份属于过去的，那个已经随着爆炸，随着母后妹妹一起死去的，牙牙的初恋。
眼前这个毫无天人尊贵尊严，宛如野兽，被神女折磨到连呼吸都困难的东西，真的是当年，让她陷入短暂初恋的俊朗的王子殿下吗？
这么多年，他们之间虽然已经毫无情意，但总归一直都是良好的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