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第一个外景取景地在西南某地,距离荀之卿不算特别远,不过她也没时间去看荀之卿,因为拍摄任务还挺重的。
因为要在深山老林里拍摄,住的地方距离拍摄地很远,盒饭都要大老远的送过去,所以剧组的全体演职人员只能天不亮就起来准备,开车几个小时去到取景地,拍到很晚再乘车返回小城住宿休息。
主要演员乘坐的车都比较宽敞,方便上妆。
田馨几乎每次都在上妆的时候睡着,不是被车晃悠困的,是真的缺觉,真的辛苦。
不过,田馨很享受这份辛苦。
现在的电影电视剧啊,搭棚子设绿幕就等后期做特效的越来越多,真正愿意花时间精力和金钱去寻找适合的实景地拍摄的越来越少。
田馨前面拍过两部古装剧,一部仙侠一部古偶,都是在影视城完成拍摄的。就算用实景,也都是用的影视城那些被人用烂了的实景,看多了观众都会腻歪。
野外取景拍摄难度很大,环境也非常艰苦,但是真的很有新鲜感,也能学到很多的东西。
在这边有一场田馨和其他演员在树林里追逐打斗的戏份,周导计划用一个星期拍完,不是一镜,但难度非常非常的大。
田馨在地上跑的时候要做滑铲下腰等动作,为了最后的成片效果,周导只让工作人员简单清理现场,确保没有大石头什么的便开始拍摄了。
大石头是没有,可小石头树枝子什么的不少啊,田馨一个滑铲下来,半条腿磨的生疼。
休息的时候掀开戏服一看,好家伙,果然伤了。
好在都是不严重的皮外伤,并不影响拍摄。
全程跟组的张纯特别生田馨的气,觉得她有病。
“滑铲有个腿部特写镜头,明明可以用替身你为什么不用?你是不是觉得什么都自己上特别敬业特别伟大?我告诉你陈弦,你这叫对自己不负责任!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受伤,剧组的拍摄进度会受影响,你身边的这些人都会因为你的鲁莽增加繁重的工作量,你觉得这合适吗?!”张纯很严厉的说道。
这些田馨当然想过,甚至还跟周导商量过,周导告诉她,想尝试就大胆的去尝试,剧组在开拍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困难的准备,剧组的所有人为了拍好戏付出任何努力都是应该的。
有周导的鼓励,田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至于张纯的担忧,她能理解,但肯定不会什么事都按照张纯说的去做。
演员和导演都商量好了,演员的经纪人能怎么办?一边看着干着急呗!
“纯姐,你放心吧,就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田馨笑着安抚道。
张纯根本不吃这一套,郁郁道“我有时候真希望你能跟孔司羽一样听话!”
“那纯姐,你就去跟牛姐换一下呗”,蹲在田馨身前给她清理创口的小孙顺嘴接话道。
张纯
想吐血。
田馨拍拍小孙的肩膀,让她起来别忙活了。
“一会儿还要补两个滑铲的镜头,等都拍完再处理吧。”田馨说道。
张纯和小孙异口同声惊讶道“还拍?!”
当然要拍,虽然不一定会用,但素材必须得拍出来啊。
好在拍摄都很顺利,田馨都是一条过,没有多受罪。
拍完滑铲,还有追逐打斗的戏要拍,对技术和体力的要求都非常的高。
傍晚收工,田馨灰头土脸的上车,小孙把帘子一拉,隔开一个私密的小空间,田馨开始在里边卸妆换装。
收拾完,距离休整的酒店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田馨便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外边已经完全黑下来,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车位上,车上只有她跟小孙两个人。
“到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田馨哑声问道。
小孙心疼的说道“到了快两个小时了,你睡的太熟太香,我们都不忍心叫醒你。”
田馨揉了揉僵硬的脖颈,想缓一缓再下车。
小孙献宝似的拿出手机凑过来,嘿嘿笑着说道“你睡觉打呼噜,还挺大声呢,我给你录下来了!”
田馨
小孙不仅录声音,她是直接录视频。田馨都不知道自己累极而眠时竟然会张嘴还打呼噜
好难看!
她自己只觉得难看,而她身边的人却都在心疼她。
她把小孙录像的事儿当笑话说给荀之卿,荀之卿却皱着眉头轻声说道“照顾好自己,你这样我会心疼。”
田馨心里暖暖的,嘴上却道“早知道你会心疼就不跟你说这些了,聊点儿轻松的多好。对了,我们还要在这边拍九天左右,你要不要来探班啊?”
田馨没办法离组去看荀之卿,但如果荀之卿有时间过来探班,那倒也不是不行
荀之卿轻笑“我已经跟学校的其他老师说好了,这周五上完课就过去看你,周日下午再回校。”
那太好了!
田馨赶紧看翻看日历,今儿都周三了,后天就能见面。
疲累一扫而空,田馨觉得此刻的自己能被吊起来再耍七八个套路。
过于兴奋的结果就是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都到拍摄地了,田馨还迷迷糊糊的呢。
今儿要拍在半空追逐打斗的戏份。
这是一个武侠世界,田馨饰演的角色会轻功,所以这一段连贯的情节就是她先被人在地上追,然后打了一架,寻到机会她飞上天,借着树的力在天上被人追,然后又要边飞边打架
周导让大家表现出轻盈飘逸来,即便是刀光血影也要有刀光血影的美感。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困难重重。
树很高,田馨被吊起来,脚下就是树尖,蓊蓊郁郁的树枝树叶阻挡了田馨的视线,给她一种并没有吊的太高的错觉。
下边的人可没有这个错觉,张纯蹲在周导身边,紧张的一个劲儿絮叨,给周导烦够呛。
“你们经纪人不是很忙吗,我看你天天在演员身边挺清闲啊!”周导盯着显示器皱眉说道。
张纯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老老实实的解释道“我实在不放心陈弦,她这个人太轴,我怕我一走她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什么事儿都干。”
被吊起来的脱缰野马这会儿不仅没觉得紧张,甚至还觉得半空中微凉的风吹在身上还挺舒服。毫无预兆的,她铆足劲大吼一声,声音很有穿透力,传出去好远好远。
小心脏快吓出来的张纯
不想老的快死的早,就离熊孩子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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