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又威逼利诱地叫嚣了几声,陆晚初都没应声。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小女孩泣不成声地终于开口了,“对不起,我错了。”
陆晚初立刻打开了门,微笑着看着小女孩,“你看,你最终还是妥协认输了,姜还是老的辣,以后别想跟我斗。”
陆晚初还没教育完,小女孩张牙舞爪地跳起来要抓她的脸,陆晚初略一侧身躲过,抱起来小女孩的腰重新把人丢回了储物间,再次锁了门。
“陆晚初!我跟你势不两立!”
陆晚初揉了揉耳朵,全当没听见,这次女孩坚持的时间比上次还要短一些,被陆晚初放出来之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这次乖了?”
小姑娘昂着头,不跟她说话。
陆晚初扬了扬手里的芭比娃娃,“不想要了?”
“你!你偷我东西!?”
“我光明正大的拿的,你要是不乖,我就不还给你了。”
小孩子被拿捏地死死地,顺从地跟着陆晚初上楼去了卧室。
陆晚初之前在老宅留下过几套衣服,正好能派上用场。
她换下来被茶渍浸润的小礼服,瞥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女孩轻哼了一声,“真小气。”
陆晚初故意用了些力气揉乱了小女孩的头发,“你叫什么?”
“谢朵朵。”
“名字挺可爱嘛,以后不要跟着那群老女人学坏了,这个送你,想不想要?”
陆晚初从柜子里找出来了个芭比娃娃的衣服,应该是收拾衣服的时候没注意放进来的,正好给了这个小女娃。
女娃眼底一喜,随后又收了手,“你该不会又想把我锁进小黑屋吧?”
“当然不会,只要你收了我的礼物,那我们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不能做坏事。”
女娃犹豫了半晌,在陆晚初装作要收回礼物的时候,把小衣服抢过来抱在了怀里,“那…那勉强做朋友吧。”
“做朋友可以,朋友之间还得坦诚,朵朵,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姐姐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呢?”
谢朵朵扣着手指头,摇了摇头,“这不能讲。”
“朋友之间要坦诚的,要不然,你就把礼物还给我。”陆晚初朝着女娃摊开手,小女娃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是白洁姐姐。”
陆晚初了然,扯唇冷笑了一下。
女娃抱着洋娃娃警告地盯着陆晚初,“你必须要保密,如果你告诉了白洁姐,我就让小泽打你。”
“没问题,我绝对保密。”陆晚初咧嘴一笑,拉起了小姑娘的小手,“我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呢,我带你去看,你喜欢的我都送给你。”
陆晚初拉开抽屉,默默为自己曾经先见之明留下了这么多小玩意儿点赞。
趁着小女孩沉迷玩具选择,陆晚初悄悄走到楼梯口,在栏杆之间看向客厅的几个男人。
只有这个叫大伯的一直咄咄逼人,谢云泽今天真是好脾气顶天了,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陆晚初回忆着大伯母说的话,这一家人蠢蠢欲动,估计是因为谢氏又有了变动,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小孙子送进去当接班人培养。
虽然谢氏这段时间变动很大,可是底蕴仍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伯一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不过太急切了一些。
陆晚初估摸着小姑娘选好了,带着谢朵朵一边玩一边往后院走。
走到后院的时候一大一小已经混熟了,姐姐长朵朵短地喊着。
大伯母听了第一个不乐意,“辈分是规矩,云泽平时怎么当家的,连个规矩都没教会。”
瞧着大伯母一副清高的样子,陆晚初实在忍不住了,笑吟吟看向妇人,“虽然我不太懂规矩,但是我懂做人的道理,就算谢云泽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去找一个有养老保险的老头子。”
“陆晚初,你说话注意点!”
陆晚初像是听不见一样,有模有样掰着手指头算数,“大伯母,我倒是挺纳闷的,您不过三十出头,怎么连孙子都有了?”
陆晚初刚才过来的时候还有迷糊,跟着女娃娃出去走了一圈,理清楚了不少记忆碎片。
谢云泽的大伯今年六十多岁了,白洁是小三上位,气地正房离家出走,这不是多光彩的事,亏得她还顶着身份显摆。
白洁轻咳了两声,不经意之间撞了一下二伯母的胳膊肘,二伯母赶紧站起来扯开了话题。
陆晚初记忆里大伯二伯家里并不和谐,看着两个人忽如其来的和睦想起了在谢氏老人那里听到的一些传言。
这段时间二伯家里的工厂出了点问题,都是大伯帮忙周转,恐怕是承了这份情,这样看来传言大概率是真的。
大概是看出了陆晚初的牙尖嘴利,在她身上讨不着好,几个长辈自顾自地聊起天来,偶尔吩咐她去端茶倒水。
陆晚初乐得清净,冷眼旁观着她们捧高踩低。
等贵太太们聊够了,宴会也该散了,谢云泽快步来寻陆晚初,看到她更换的着装眼神一变。
“不小心洒了茶水弄脏了,你那边还顺利吗?”陆晚初笑着问他。
“顺利。”谢云泽伸开手臂拥住陆晚初,“是不是有人让你受委屈了?”
陆晚初摇头,“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两个人还没抱完,又被佣人喊去了书房。
客厅里没有人了,谢母站在楼梯口,凝视着两个人慢悠悠走来,临近了嘱咐了一句,“你爸这两年高血压,别惹你爸生气。”
陆晚初拉着谢云泽的胳膊对着谢母展颜一笑,“放心吧妈,我看着他。”
谢母比起刚才慈眉善目了许多,微微点了点头。
“我都和妈保证了,你可得听话。”陆晚初转头就去说教谢云泽。
谢云泽没说什么,谢母面露欣慰,云泽不说什么那就是默认了。
书房里谢父吹胡子瞪眼地盯着挽着手进来的夫妻,谢母刚关上门,谢父就开始发作,“谢云泽,你真想气死你老子?谢瑾是你亲弟弟,你把他送进牢里你是疯了吗?”
“爸,谢瑾罪不至死,更何况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么对待云泽的您都知道,这不能……”
陆晚初还没说完,就被谢父打断,“这里哪有你个小丫头插话的份,今天你大伯二伯找上门,就是想趁我们羸弱趁虚而入,你立刻撤诉谢瑾,以后你们兄弟一起管理公司,就这么定了。”
谢父真的太大男子主义了,压根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谢云泽沉默不言,陆晚初努力握紧他的手心。
“不说话你是在抗议你老子吗?”谢父越发压不住怒气,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谢母急忙上前递了杯茶给谢父,“你消消气,云泽这不是在听吗?”
“他听个屁了!”谢父抬手把茶推翻在地上,瓷杯裂成了碎片。
“云泽,你说句话。”谢母蹲下身子去捡碎片,一边示意着谢云泽。
谢云泽终于正眼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桀骜的模样比谢父更走过之而无不及。
男人缓缓开口,低沉的嗓音清晰有力,“撤诉,不可能。”
“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谢父随手拿起来桌子上的一本书就砸了过去,谢云泽微微一侧头,完美躲过了书滑落的弧线。
陆晚初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地牢了一些,然后谢云泽拽着陆晚初头也不回走了。
陆晚初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谢母,却看到了谢父捂着胸口倒地的样子,急忙拽着谢云泽停下,转身跑了回去,“爸,爸,云泽,快叫救护车。”
……
谢父被气进了医院,成为了谢氏家族传播最广的笑料。
董事会想重新邀请谢云泽回来主持大局,可冒出来了一群谢氏家族内部的人过来搅和。
一边是乱糟糟的公司,一边是躺在病床上的谢父。
好消息是谢父抢救及时,并无大碍,但是父子之间的隔阂更深了一些。
陆晚初私心里偏向谢云泽的,谢父保谢瑾,为的不过是当年荒唐的愧疚和家族的压力。
但是他们好像都忘了,是因为谢云泽,谢氏才能有今天,谢氏家族才能有今天。
陆晚初思来想去,背着谢云泽悄悄去见了谢父。
“爸,我想您可能不太了解事实,我整理了谢瑾在美以及在中的所作所为,全部有人证物证,您可以有空看看。”
“小丫头,你觉得你拿这个能糊弄我?”谢父看都没看她一眼,那高傲和谢云泽倒是别无二致。
“信不信在你,总之我把东西给你了,当您了解了全部,就明白为什么我们作为谢瑾的亲人,依旧要扛着众人的斥责谩骂把他送进监狱。”
谢父没搭理她,陆晚初放下话就扭头走了。
过了十几分钟,谢父瞥了一眼桌面上的册子,指了指专门照顾的护士,“拿过来。”
“好。”
陆晚初在未关紧的门缝里看到这一幕,才放心离开。
她刚回到蓝氏集团,又收到了一个坏消息,警察局拘捕王乐谢瑾失败,两个人一块跑了。
陆晚初第一时间跑去找谢云泽,会议室里每个人脸上都郑重其是的,“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