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战的兵潮之中,于禁和张辽肆意的收割着人头,斩开血路,目标早已锁定了对方。
乱军之中,但见那两骑踏着长长的血路,冲破乱军,如两道旋风一般相撞而来。
张辽手中钢刀虎虎生风,螺旋刺出,旋涡般的狂力卷袭而出。
于禁长刀如电,卷着漫漫尾迹,如流星赶月一般,横斩而上。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双刀轰然撞至。
锵
猎猎的金属激鸣之中,两骑错身而过,于禁的身形微微一震,而张辽却势如泰山,巍然不动。
一招交手,两个从未曾单挑过的宿敌,便已知彼此虚实。
张辽的神色淡然,拨马回身,长刀遥指于禁道:“于文则,昔日你屡次胜我,今日刀下见个分晓。”
于禁哈哈大笑,高声道:“好!”
暴喝声中,信心百倍的张辽,纵马舞刀再度杀上。
而转身之际的于禁,眼中也燃烧着浓浓的战意,丝毫不惧,纵马相迎。
两员昔日宿敌的名将,再度厮杀在了一团。
面对武力94的张辽,武力不过78的于禁,又焉是其敌手,交战不过六七回合,于禁这员曹军名将渐落下风,在张辽重重刀影的压迫之下,刀法已是颇见凌乱。
“于禁此人,颇懂兵法谋略,文远若与其交战,最好生擒之,或许可收为已用。”
这是公孙白对张辽的交代,既然历史上的于禁可降关羽,那么降他公孙白未尝不可,虽然说骨头是软了点,但是人无完人,只要好好利用,也算是一大臂助,毕竟于禁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五了良将之一。
二人间的武艺较量,张辽已是稳稳占据着上风,但于禁尚能勉强支撑,当然这也是因为张辽心中已然有了生擒的念头,所以未痛下杀手的原因。
然而双方兵士间的拼杀,却是呈一边倒的迹象。
于禁等人所率的这八万多兵马,已然算是曹军之中精锐兵马,否则于禁等将也没这个胆气敢和解忧军硬刚正面。这只军马大都是跟随曹操多年来横扫中原的主力,几乎都是百战精兵,若论单兵战斗力和战斗经验,比起新建三年多的解忧军只强不弱。
唯一的差别在
三千藤甲军在前,如同三千只猛虎一般,在廖化的率领之下,那削铁如泥的百炼钢刀,那无懈可击的藤甲,在敌军之中势如破竹,迅速扰乱了曹军的阵型,在曹军前阵之中激起了一层有又一层的血雾。
再往后则是无数手执长戟的大铁盾的将士,依靠长戟的长度和大铁盾的防御力,使得那些被藤甲军杀散的曹军无法近前,远远便被如林的长戟所刺杀,就算拼命冲杀过来,也被盾阵所阻,再往后再是如云的弓弩手,不停的向着曹军后阵施放箭镞。
而反观曹军将士,虽然都是曹操麾下的精锐,手中的兵器大都以普通铁器为主,不说遇上藤甲和铁盾,就算砍在普通士卒的皮甲之上,攻击力也大打折扣,而他们身上的盔甲则是以皮甲和布甲混杂,根本抵挡不住公孙军锐利的钢刀的劈砍。
装备的劣势,再加上率先冲阵的藤甲先登军的骁勇,八万多曹军虽然凭着极强的个人单兵素质强自在硬撑着,但是溃败之势已生,逐渐在节节败退。
乱军之中,敌将孙礼和夏侯德虽然在奋力砍杀,却终究止不住颓势,眼见得主将于禁被张辽所困,急忙齐齐举起兵器,朝张辽围杀而来。
武力78的于禁,武力82的孙礼和武力73的夏侯德,三般武器齐齐战住张辽,勉强打个平手,一时间四人走马灯似的的乱军之中打转,竟然无人敢上前来助战。
缓过气来的于禁,眼见已方大军已然不支,虽然刘晔和张既等人在中军不停的擂鼓助威,却丝毫无济于事,曹军似乎已大势已去。
心急如焚的于禁,当下不再和张辽纠缠,向孙礼和夏侯德交代了一声之后,便虚晃一刀,匆匆奔向中军大旗而去,那里才是最需要他的地方。
于禁一去,张辽当下压力大减,而且孙礼和夏侯德两人勇则勇矣,却并非主公所要的人,当下杀机大起,当即倾尽全力,刀光暴涨,意欲击杀二将。
武力82的孙礼,虽然比起典韦、许褚、徐晃、夏侯惇等一流名将差的远,但武艺在曹营中也算自恃一流。
眼见于禁退去,非但没有退意,战意反而愈发浓烈,手中那一柄银枪,如电而出,挟着生平之力,直取张辽面门而
张辽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冷笑。
适才想留于禁一命,未下杀手,如今土鸡瓦狗之将,也敢逞威!
不屑之下,张辽怒发神威,手中战刀后发而先至,挟裹起漫天的刀光,挟着排山倒海之力,当头斩下。
那凛烈的刀锋,疾斩如风,抢在孙礼长枪刺到之前,如电先至。
血光飞溅,一声闷哼。
错马而过的孙礼,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议之事。
而他的身体,则从右肩至左肋之下,斜着裂开了一道血纹。
那血纹越裂越大,转眼后,孙礼那上半截身体,便是斜着滑落了下去。
斩将之后的张辽,神威大作,血淋淋的战刀,肆无忌惮的斩向夏侯德而去。
夏侯德突见武力胜出自已一截的孙礼被一刀致命,惊得欲回马而逃,然而张辽已然举刀劈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举刀勉力相挡。
两骑相对撞至,戟与刀瞬间相击。
吭吭吭——错马而至的瞬间,张辽猿臂翻飞,竞然是连出了两招。
那快过闪电的两招,几让夏侯德应接不暇,当他还未看清张辽第二招如何使出时,便已猛觉脖了上忽然一凉。
一根细细的血线,现于了夏侯德的脖间。
然后,那根血丝迅速扩张,转眼便如外翻的鱼唇一般,大股大股的鲜血,更是呼呼的往外翻涌。
夏侯德闷哼了一声,捂着喷血的脖了,当头便栽倒在了马下。
神威大发的悍将张辽,摧动着麾下将士,如狼驱羊一般,肆意的辗杀着曹军。
就在此时,曹军之中一阵哗然大乱,张辽抬起头来时,赫然见到乐陵岗上的曹军营寨,突然烧起大火来,火焰冲天,浓烟四处弥漫,着火的中心,赫然是曹军的营帐。
“怎么回事?”张辽满脸的惊愕和不解。
然而下一刻,他便瞬间明了。
曹军中军大旗之下,战鼓之声原本已逐渐低沉,此刻突然冲天而起,瞬间提升到了最高亢之处,战鼓声中,于禁亲舞战旗,嘶声高吼:“后路已绝,唯死战求活,杀!”
“死战求活,杀!”
“死战求活,杀!”
原本已节节败退的曹军,突然疯了一般的骚动起来,拼力向前,展开了殊死的血战,一时间竟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想不到武力不济的于禁,竟然是个如此狠绝的货色,这种战术险之又险,用得好是三军死战退敌,用得不好便是全军崩溃,然而这只军马终究是曹军之中的精锐,瞬间便激发出了骨了里的血勇,回头与公孙军展开了殊死的血战。
张辽的脸色大变,扬刀高吼:“擂鼓,助威!”
咚咚咚
全军数十面大鼓齐齐擂动,高亢激烈的战鼓声,重重的叩击在每一个解忧军的心弦之上,大旗之下,张辽高声喊道:“解忧军威武,擅退者斩!”
随着如雷的响应声,公孙军的士气也瞬间被激发了出来,纷纷鼓劲向前,两军再次处于胶着状态,虽然公孙军仍然稍稍处于优势状态,但这种优势并未能打破战局的平衡。
此时,张辽跃马扬刀,想再次凭借个人武勇,冲往于禁的中军大旗,斩杀于禁于乱军之中,却屡次被乱军所阻,无功而返。此刻就算是占尽优势,杀得敌军血肉成河的三千藤甲军,也被敌军前赴后继所构筑的血肉阵墙所阻,难以前进,何况他单骑冲阵。
呜呜呜
一阵悠扬的号角声自公孙军大军之后连绵响起,那激荡而来的号角声如同飓风一般在乐陵岗之前的战场上席卷而过,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将士的耳中。
所有人都知道,公孙军的援兵来了。
刹那间,绵长的号角声已然在双方军马之中掀起了浩然大波,得知援兵到来的公孙军越战越勇,而曹军则士气逐渐低迷下来。
然而,于禁尚未来得及做出应对,那滚滚而来的马蹄声,再次击碎了八万曹军的希望,紧接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口号声,则令八万曹军几乎全线崩溃。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白马义从!
在这个时候,马踏北地,横扫中原的无敌之师白马义从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杀来,这场战斗还会有什么悬念?
就在所有的曹军几乎绝望之际,张辽趁机扬刀大喊:“弃暗投明,缴械不杀!”
张辽的吼声和数万公孙军如雷的响应声,则成了压垮曹军的最后一根稻草,此刻就算神仙再世,也阻挡不了曹军的溃败。
此时乐陵岗上的大火依旧在继续,后路断绝的近八万曹军,哗啦啦的将兵器扔落了一地,纷纷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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