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岗上,所有的曹军将士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瞬间惊呆了。
白马义从在搞什么鬼,难道为了战胜虎豹骑不顾公孙白和整个公孙军十六万人的安危了吗?
五千重甲骑兵,刀枪不入的重甲骑兵,就此从高岗之上俯冲而下,一马平川的滚滚奔杀过去,就算公孙军中间防御力再强,也得被瞬间冲垮,哪怕是号称防御力无匹的陷阵营也不行。
在所有的曹军将士眼里,很显然这些白马义从是疯了。不少曹军将领甚至兴奋的欢叫了起来。只要公孙军中军一乱,岗上的二十多万大军再一鼓而下,不管虎豹骑和白马义从之间的胜负如何,这一战他们都赢定了。
眼看着岗下的重甲虎骑兵朝敌军越奔越近,而白马义从却一路跟着赵云,一路跟着文丑,分别与两翼的众豹骑血战在一起,中路的公孙军似乎还在发呆,丝毫没有防备,此刻就是乐进等曹营名将都不淡定起来,纷纷请战,请求就此一冲而下,趁敌军大乱之际冲垮敌军。
不只是曹军诸将,就算曹操本人都蠢蠢欲动起来。很显然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在这一战击溃公孙军,恐怕公孙白日后的日了也不会那么好过了,说不定就此一蹶不振。
只有贾诩急声劝阻:“公孙白一向狡诈如狐,白马义从是其麾下最忠心的军马,绝不会如此愚蠢!我料其必有埋伏,还请主公稍安勿躁,待贼军被冲乱时再冲杀不迟。”
然而,不淡定的不只是曹操和诸将,就连满宠和刘晔等人都心急起来,急声道:“战机稍纵即逝,五千重甲虎骑兵虽然能给敌军暂时造成混乱,但是若大军不及时跟上,待得贼军整好阵型,再冲杀之时已然为时已晚,还请主公速速下令,准备全军突击!”
曹操也犹豫不决起来,回头望向程昱道:“可乎?”
此刻的程昱,同样心里蠢蠢欲动,然而他望了望贾诩那急切的眼神,一咬牙道:“主公还是依文和之见,待得贼军混乱之时再下令出击。”
曹操按住剑柄的手,终于缓缓的松了下来,将视线再次投往那疾奔而去的虎骑重甲。
轰隆隆
巨
奔驰在大军最前的曹氏宗族第一将曹仁,手执钢枪,眼中流出激动而狰狞的神色,嘶声怒吼:“踏平贼营,活捉公孙白,建功立业,宜在今日,都随老了冲!”
嗬嗬嗬
在他的身后凶悍的虎骑兵脸上凶神恶煞的神色更甚于猛虎,一个个眼中露出嗜血残忍的神色,高举着长刀,杀气冲天,紧紧跟随曹仁身后而来,如同一群群来自地底的恶鬼一般。
此刻,就算他们想停下来也不行了,那俯冲而下的势能,使得他们只有一路向前狂奔,任何一人停下来都会造成身后的骑兵的混乱,最终的结果便是被后军踏成肉泥。
蹄声越来越近,那两万多只马蹄,恶狠狠的叩击着地面,却声声如同叩击在众公孙军的心弦上一般,除了那些跟随公孙白征战五年以上的老兵,很多新兵脸上都露出了惊惶之色。
这样的一群钢铁怪物轰然而来,拿什么来抵挡?血肉之躯又岂能阻挡钢铁的轰击?恐怕就是墨云骑和飞狼骑也不行。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两百步!
虎骑重甲越奔越近,那群钢铁怪兽也越来越兴奋,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大叫着,似乎显赫的战功即将到手,美女和金钱已然滚滚而来。
终于,公孙白出手了,口中念念有词,伸手对着前头疾奔而来的重甲骑兵连连舞动。
此时的曹仁已然能够清楚的看到公孙白的面目了,心头的狂喜全部显露在脸上,使得他脸上的狞笑显得格外的恐怖和狂热,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一团黑影突然自天而降,出现在他前面的五十步之外。
那是什么!
曹仁的瞳孔猛然收缩,满脸惊愕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然而天下却接二连三的降下一团又一团的黑影,阻挡在他的面前。
刹那间,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战车,青铜战车,一排排的青铜战车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云梯,连绵
该死,此地怎么会突然出现战车和云梯!
曹仁的脸上露出惊骇至极的神色,如同见了鬼一般。
重骑冲阵,不要说是战车和云梯挡路,如此狂奔的速度,就算路面过于坎坷,也会折断马腿,摔倒一大片,此刻突然自天而降的战车和云梯,简直就是众重甲骑兵的催命符。
“停!”曹仁惊恐的举枪大吼。
然而五千重甲铁骑,就如同已列高速行驶的列车一般,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停了下来,瞬间便大乱了起来。
砰砰砰
冲在前头重甲骑兵收势不住,只能发出惊恐至极的喊叫,然后任由胯下的战马恶狠狠的撞在那些青铜战车之上,或者云梯之上,发出一阵阵骨肉碎裂的声音,还有惨叫声,骏马的悲鸣声,一起云梯和战车被装到在地的撞击声,一时之间不绝于耳。
希聿聿
后面的重甲骑兵眼见得前头的同袍摔倒一大片,急忙纷纷勒住马脚,那健马在极速狂奔之下,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其收势不及,大部分都悲鸣着摔倒在地,即便有少数神骏的八尺战马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然而身形未稳之际便被身后的同袍轰然撞在屁股上,再也坚持不住,狠狠的向前栽倒了下去。
嗷
曹仁一声怒吼,一边狂勒马缰,一边手中的钢枪轰然出手,恶狠狠的刺在前头挡路的云梯之上,终于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然而那巨大的反冲击力却令他心头气血翻腾,差点吐血而出。
就在此时,公孙白中军之间,号角声大起,两只数千人的骑兵奉命而出,自两旁掠向乱成一团的重甲骑兵。
此刻五千虎骑重甲,已然有大半摔落在地,很多战马不是被撞得马颈骨折,就是前腿被折断,再也站不起来,就是那些受伤较轻的战马,因力气衰竭,又被厚重的马铠所覆盖,趴在地上嘶鸣着却一时挣扎不起来。
此时的虎骑重甲,已然成了真正的纸老虎,面对公孙军的轻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退,快退!”曹仁嘶声怒吼。
然而任他歇斯底里的狂呼,很多人已然没法站起来,或者胯下的战马连同备马都已全部摔倒不起,只有半数的骑
而此时的五千白马义从,兵分两路,正和身着轻甲的豹骑血战在一起。
说是血战,还倒不如说是在碾压,藤甲那坚韧的防御力,使得豹骑手中那由曹操重金购买灌钢所打制的缳首刀,丝毫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在众白马义从的藤甲之上砍出一道接一道的白印而已,而众白马义从手中的百炼钢战刀,却几乎成了豹骑心中的噩梦。虽然豹骑兵都是人人身着三成坚厚的皮甲,就连普通箭矢都不能透穿,但是在百炼钢战刀的利刃之下,就像纸糊的一般,一刀破甲入肉,毫无阻塞。
噗
一名豹骑百人将,手中的战刀挥舞如风,刀法狠戾至极,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招,只见他趁着面前的那名白马义从队率露出破绽之际,手中的长刀舞出一道凌厉的寒光,恶狠狠的砍向一名白马义从队率的脖颈,企图一刀枭首,那名白马义从队率大惊之下急忙一低头,那柄战刀便狠狠的砍在他的头盔之上,只震得他头晕脑胀,差点摔落于马下,然而那藤甲头盔只是稍稍歪了一下,丝毫未损。
紧接着,身旁的一名白马义从百人将,猛然一挥百炼钢刀,直奔那名豹骑百人将的肋下而去,等到那名豹骑百人将惊觉时,身了已然被吹毛断发般锋利的百炼钢战刀劈掉了半截,鲜血狂喷而出。
“仙人板板的,这还打个锤了……”那名豹骑百人将临死前发出一声哀嚎,居然是来自蜀中。
两路白马义从,杀得纵横中原无敌的豹骑兵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每向前一步,都能激出一层血浪,众豹骑兵虽然拼死抵挡,却终究抵不住敌军的刀利甲坚。
高岗之上,曹操木然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满脸的悲凉和悲愤。虎豹骑之武勇并不弱于敌军,却终究倒在公孙白的仙术之前,难道这是天意吗?
“主公,事已不可为,赶快鸣金收兵吧!”一旁的贾诩急忙提醒道。
曹操缓缓的抬起头来,满脸不甘的望着岗下的公孙大军,这一刻他很想挥师而下,与公孙白拼个你死我活。然而除白马义从之外,公
刹那间,曹操似乎苍老了几岁一般,艰难的挥了挥手,高声吼道:“鸣金,收兵!”
叮叮叮
鸣金之声响起,原本已然崩溃的虎豹骑,齐齐朝高岗之上狼狈而逃,任由身后的十数万公孙军发出无情的哄笑和辱骂。
天下第一骑之争,难说谁的真正实力更强。但是白马义从几乎零伤亡,而虎豹骑伤亡数百人,又有近两千重甲虎骑兵被生擒而去,几乎是一败涂地,却是不争的事实。
(第十次三更的承诺终于兑现,甚幸甚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