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浸了血,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了一起,脱都脱不掉。
只有剪掉了。
剪掉了衣服,小太监小圆子就开始给九王子上药。
九王子悠悠转醒,吸了一口冷气,真的好疼呢。
小圆子眼中含着泪,“九王子,您是何苦呢,为什么非要和王上作对呢。那个女子,根本就不相干,何苦要为她出头,还有,王上给了胎元丹,你为什么不吃呢?”
九王子说话了,“那女子如此年轻,如此美丽,我怎么能看着她被父王糟蹋呢。那胎元丹是用胎儿炼制成的,是多少孕妇,多少胎儿的性命换来的,我怎么能吃的。那不是吃人么?”
说着,九王子面上露出一丝黯然。
似乎是对于不能挽救那些孕妇,那些胎儿的性命感觉到无能为力。
小圆子说话了,“九王子,但是你不吃,其他啊王子吃啊,因为这个,其他王子更得王上的欢心,等到以后其他王子即位,您还有活路么?要知道,不管是大王子,三王子,还是七王子,都十分讨厌您呢。”
九王子摇了摇头,“再看吧。父王德不配位,其他几位王兄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终究有一天……”
九王子还是没有说出来,终究有一天会怎么样。
但是小圆子知道,九王子是希望这个王室给覆灭的。
这样荒淫无道,而且残暴凶厉,不拿百姓人命当作人命的王室,就该覆灭。
就算是覆灭了,自己成为平民,就算是覆灭了,自己死了,但是这些平民的生命得到保障了,就好了吧。
至于自己即位,九王子想都不敢想。
自己手中无权无势,就是一个落魄的郡王。
不像大王子,有母族的支持,不像三王子,舅舅是手握兵马大权的大将军,不像七王子,外家是大商贾,手中非常有钱。
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母族,没有外家,没有人支持的的落魄王子。
怎么可能即位呢。
最主要的是,自己很不得父王的喜欢。
父王怎么会让自己这样一个和他争女人,不肯和他一起吃胎元丹的王子即位呢?
九王子接着问道,“那些人安排的怎么样了?”
小圆子说话了,“九王子,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做了吧。想要救出那要祭祀的三千人很难的。就算是成功了,也不保证不走漏风声,王上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震怒的。”
九王子说话了,“那可是三千条人命啊。他们人人都有父母,有孩子,有亲人,怎么能看着他们去死呢?他们的父母会伤心,孩子会哭泣,怎么能看着他们去死呢。”
小圆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良久,小圆子说话了,“那看守的统领,要我们给出三万两银子,可是,我们根本拿不出来三万两银子啊,这些年,您做了不少好事,都是需要花费银两的,我们整个雍和宫剩下的银两还不足三千两。”
一阵沉默。
九王子因为觉得无能为力,觉得难受,闭上了眼睛。
是的,三千条人命,自己竟然无能为力。
该怎么办呢?
再过几天,这些人就会被推上祭台,都被杀死,用血染红祭台。
他们都是有父母的,有孩子的,有亲人的,他们的亲人会伤心,会落泪。
就算是他们自己,谁会希望这样死呢。
谁会希望,自己就是像牲畜一样被杀死呢。
谁不希望安稳到了晚年,死在床榻上呢。
谁不希望,儿孙环绕膝下,然后安静死去。
如果能够安稳活到晚年。
谁愿意像是牲畜一样被杀死呢。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九王子心里回荡的就是这句话。
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看着那些平民死,如同牲畜一样被人宰杀,真的好难受。
但是,该怎么办呢?
小圆子给九王子上好了药,就说话了,“九王子,我让厨房给您做一些吃的,你吃点东西,补补身体。”
说着,小圆子就出去了。
这些年,因为他不得父王喜欢,而且,又是一个没有前途的王子,所以,雍和宫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小圆子这个么一个心腹了。
他也知道小圆子的艰难。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的无能为力。
为什么,老天就是不开眼呢?
为什么,老天就是不惩罚那些作恶的人呢?
为什么,中山国的平民就是如此可怜呢?
九王子想到这里,想到那些平民惶恐,无助,绝望的眼神,就落下了两行眼泪。
是自己无能,是自己太无能了。
不能解救这些平民。
九王子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过了一会儿,小圆子端来了一碗汤面,就说话了,“厨房没有什么东西了,我就让他们下了一碗汤面,就这碗汤面,还给了那个厨子一两银子。我明明看到,旁边炖着给七王子的燕窝……”
九王子说话了,“汤面也很好了,总比那些吃不上饭的平民好。”
说着,端起了汤面就吃了起来。
吃完了,似乎觉得累了,趴着,就沉沉睡去了。
……
林庸又出去逛游去了。
又看到了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
给乞丐铜板的样子,非常不自然。
瞬间,林庸就想到了,少年身上有伤。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挨打了么?
想到这点,林庸就决定过去看看,“你怎么了?”
少年看到林庸,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我没有怎么。”
林庸实话实说,“你身上有伤。”
少年露出一丝尴尬,“昨天挨了几鞭子。”
林庸拉住少年,“走,随我回去客栈,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少年挣扎了一下,但是林庸力气太大了,少年不能挣脱,就随着林庸回去了客栈。
进入客栈的房间,林庸就说话了,“脱衣服。快,脱衣服。”
少年羞红了脸,真的要当着姑娘家的面脱衣服么?
林庸说话了,“磨磨蹭蹭做什么,快,脱衣服,让我看看你的伤。”
少年还是踌躇着,“不好吧,伤口已经上了药了,不是很疼了,你为什么非要看看呢。”
林庸说话了,“我就是要看看。”
说着,一把扯下了少年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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