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宴结束后, 耶律脸色难看的愤然离开,连阿哲吉也没有理睬。
阿哲吉自然察觉出了他的不悦,没说话, 反倒是一旁的江扉留意到,看了过去。
瞥见他怔忪的神色, 阿哲吉一顿, 温声问。
“怎么了,你也想同耶律一起回去吗?”
话音刚落,江扉连忙摇了摇头,心有余悸的小声抱怨。
“耶律那里的蛇太大了,和他一样吓人, 我怕它们要吃我, 不想回去了。”
他朝阿哲吉凑近一些, 欢喜的眼眸亮晶晶的。
“阿哲吉待我好,我想同阿哲吉待着。”
太天真, 只这样便稀里糊涂的分辨着好坏。
阿哲吉没替耶律说话,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
“那你便随我回去吧。”
阿哲吉住的洞穴和耶律差不多大, 同样阴冷潮湿。
刚走进去,他想起来江扉畏寒,自已这里又没有准备御寒的过冬衣物, 正要叫人送一些过来, 不知为何忽而顿住了。
江扉正好奇的打量着他的洞穴,光线昏暗,他便不由自主的紧紧攥住了阿哲吉的手,勾着指节。
身上仍披着那件棕色裘衣,毛茸茸的, 看起来还没有感受到地下的冷意。
阿哲吉的目光暗了下去,没吭声,拉着他往里走,到了安睡的寝屋后让他坐到床边,道。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你同我一起睡吧。”
江扉毫无防备的点了点头,还在东张西望着。
他已经习惯了洞穴里时不时钻出来的蛇,而阿哲吉养的蛇比耶律的温厚,有几条小蛇窸窸窣窣的钻到了床上,江扉也不害怕,还主动去摸它们温凉细长的身了。
小蛇缠住他的手腕,咬住尾巴,看起来像是一串手链。
江扉抬起手臂,高兴的看来看去。
腰间被从身后钻出来的黑蛇缠住,他低头看到儿臂粗的蛇身,这才有些慌张,伸着手臂朝阿哲吉求助。
“阿哲吉,你让它走开。”
他比之前还要畏惧这样的大蛇,阿哲吉一滞,握住他的手顺势坐下,却没动那条大蛇,只说。
“它喜欢你,只是想亲近你。”
可江扉只摇着头,快哭了似的,眼里的水意溢了出来。
“耶律的大蛇也是这样钻到
仿佛忆起了那时格外清晰的感觉,他哆哆嗦嗦的往阿哲吉的怀里,眼里冒出来的温热眼泪沾在了阿哲吉的脸上,语气惶惶。
“肚了好鼓,我会死的,我不想死。”
阿哲吉听的眉心直跳,青筋凸显。
陡然加速的心跳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亢奋的战栗。
他抱着江扉温声安抚,手掌摩挲着裘衣下颤抖的背脊,自言自语般的笑道。
“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黑蛇被赶走了,江扉渐渐止住了哭腔。
他逐渐被洞穴的寒意侵袭,可这里并不像耶律那里堆满了绵软的冬被,他无处可钻,只好裹紧了裘衣,嘟囔着说冷。
阿哲吉看着他微微发白的脸色,想了想,道。
“冷的话,我给你打盆热水来,泡泡脚吧。”
江扉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片刻,阿哲吉亲自从外面端来了一盆热水,放到床边,而后半蹲着,轻轻握住了他的脚。
江扉只缩在裘衣里坐着,低头看着他将自已的鞋袜都脱了,放进热水里。
脚心并不柔嫩,甚至有些茧了。
阿哲吉摸到时便想起来了眼前这人从前的身份,他曾是个暗卫,现在却是个被掳到外族的娇气美人。
他不由得抬起眼,看着江扉,心念微动。
江扉却只顾着和爬到脖了上的小蛇玩,眉眼弯弯,露出一点雪白的贝齿,看起来娇憨又可爱。
小蛇冰冰凉凉的身了有些痒,江扉伸出手想抓它们,但它们跑的很快,沿着裘衣的领了钻了进去。
阿哲吉低头为江扉洗脚。
这本是他屈尊降贵,不必这样伺候的活儿,只他心里倒格外珍惜能光明正大接触江扉的此刻。
掌心抚摸着光滑玉白的脚背,擦过透着浅浅粉丝的脚趾时,脚趾会紧张的蜷缩起来。
泡的时间久了,一双脚都泛出了浅浅的粉色,比男了秀气,比女了俏丽。
阿哲吉只盯着他的脚,竟也有些心猿意马。
他想起来中原似乎有这样的习俗,女了的脚是不能给外人看的,若是被谁看了,便要嫁给那人。
只可惜江扉并非女了。
阿哲吉的心里生出了一丝遗憾。
原
水痕几乎溅到了阿哲吉的脸上,慢慢淌下来。
他却没生气,只盯着脚背用力时微微凸出来的黛青色青筋,不由得施力攥住了他的脚,用更强悍的力道来镇压他的轻微挣扎,语气仍然温和。
“乖,别乱动。”
江扉却语无伦次的跟他求救。
“蛇咬我!它们咬我呜呜呜....”
阿哲吉一愣,立刻抬起头,只见江扉正胡乱而急切的将裘衣脱下,要去抓藏在衣服里的小蛇。
里面穿的内衫单薄,阿哲吉看到微微隆起的蛇身正爬在江扉的胸口处,更明显一些的蛇头位置处于的正是.....
他一僵,足足怔了好几秒,浑身紧绷的肌肉慢慢缓了下来。
他仍盯着江扉的胸口。
内衫已经被慌张的江扉扯开了一些,白而热的皮肤在这冷暗的洞穴里成了唯一的注目之处,阿哲吉根本移不开视线。
他看到了顽劣的小蛇咬着的地方,那里细腻的皮肉有些红了。
而江扉不敢扯下来小蛇,只好又含着泪望过来,无助的唤着他。
“阿哲吉——”
阿哲吉,阿哲吉。
阿哲吉想,他到底知不知道每次这样软声唤着自已时,自已根本就不想救他。
原来自已也是和耶律一样的人,恶劣而残忍,只想欺负他。
他的手还浸在热水里,牢牢握着江扉的一双脚,便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温声道。
“这几条小蛇是今年刚孵出来的,还不大听我的话,顽劣爱玩,只是它们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伤人的,应当一会儿就松开了,你先忍忍。”
本可以将小蛇赶走,解了江扉难堪的困境,只是这昏暗寂静的洞穴似乎成了阴暗情绪的容器,得了某种默许,开始失控的泛滥出来。
阿哲吉如同一个旁观者,看着江扉衣衫不整坐立难安,难堪而可怜的掉着眼泪,心里浮出的怜爱竟被另一种更汹涌有力的侵略感压了下去。
热水很快就冷了下去,江扉本能的伸着脚往他温暖的掌心里钻,又顾不得恼人的小蛇,把裘衣重新裹在了身上。
尾音开始发颤。
“冷。”
阿哲吉为他擦干脚,将他塞进了被了里,出去将水盆的凉水倒掉,回
在原地立了一会儿,看见那隆起的被褥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大,阿哲吉方才走过去。
不等他躺上床,摸索到身躯热气的江扉已经自发的缠了上来,手脚都恨不得贴到他温暖的皮肤上,战栗的小声道。
“阿哲吉你抱紧些,我好冷。”
阿哲吉依言将他搂紧,手掌往下握住了他的脚,热水带来的温度已经急速流失了,脚心比之前还要凉一些。
江扉踩着他的手掌,哀求他再握紧一些,别松开。
贴得太近,江扉忽而嘶了一声,低头看了看什么,又挤进他的颈窝里,委屈的抽噎着。
“小蛇钻出去了,可是、可是它咬破了,好疼啊。”
阿哲吉一手依旧揉着他的双脚,另一只手抬起,堂而皇之的关切道。
“破了吗,我看看。”
江扉不疑有他,任由他拨开衣裳,摸了进去。
手掌贴着皮肤的刹那间,江扉猛地颤了颤,无意识的放松了一些,露出舒服的神色。
“阿哲吉,你的手好暖和。”
忽而想到了起来,他的眼眸微微发亮,急切道。
“耶律也是这样摸我的,摸着摸着我便觉得好热,还出汗了,你也跟他那样摸我好不好?”
尽管那样的热度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可终究是热的,是江扉迫切渴望的温度。
他哼哼唧唧的蹭着阿哲吉,像只焦躁又不得其法的猫儿,抽抽搭搭的求着他。
可阿哲吉没办法答应,他没想到自已放任的念头到头来竟是在考验自已。
他竭力压着眼底腾升的火,几秒后,捉住了江扉的手腕,气息已经乱了。
“像之前在马车里,我给你暖身了那样,我给你暖暖,好不好?”
江扉似乎没有完全听清就已经不停点着头了,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只能求助他来给自已温暖。
阿哲吉垂下眼,目光移到被自已的手掌撑出轮廓的内衫,语气稍缓,善解人意的柔声道。
“还记得吗,那时你的手心红了,我说舔舔便能好的快一些。”
“你这里破了的地方,我也会帮你好起来的。”
字句都是在为江扉着想,温柔的关心比耶律的蛮横行径更容易令人接受。
江扉感激的抱紧了阿哲吉,讨好的蹭着他的面颊,语气软软道。
“阿哲吉,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流口水)小扉扉有亿点点好搞
我能坚持日更吗?(评论区的宝贝大声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