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还是第一次进入钢铁厂的内部。
厂子很大,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和来往穿梭的车辆。
但钢铁厂里也是真的脏,地上厚厚的一层红色灰尘,很多人的身上脸上都没有干净的地方。
现在唯一好的,就是看到厂里的职工,都已经穿上了他卖的工作服。
只是和刚拿回来的崭新已经没法比了,一身都是一层的灰。
就连刘林的摩托车车胎,也挂上了厚厚的灰尘。
不过厂里太大了,要不是马小泉指挥着,刘林怕是哪里也找不到。
进入厂区还骑行了一段距离,马小泉才指着不远处出现的一坐五层楼,“就是那里了。”
刘林跟着马小泉进入办公楼。
因为办公楼也在场内,外墙落的也都是灰尘,内部虽然被人擦拭的还算干净,但也就那么回事。
给人感觉,依旧是无处不在的灰。
女同胞们也穿着牛仔工作服,没办法,在这里,穿不出来好衣服。
马小泉引领着刘林上了三楼,来到一个小型的会议室的门口。
敲了敲门。
里面有声音,“进。”
刘林还以为是要见马小泉的岳父,结果一看会议室里,做了六七个人。
各个也都穿着他卖给厂里的工作服。
不过这些人身上干净,脚上,大多穿得是皮鞋。
也有带着眼镜的,一脸的斯文相貌,一看就是厂里的干部,不是下面干活的工人。
坐在主位上的一个,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子微微发福,眼神平和之中,还透着一种多年身居高位的沉稳。
这人是马小泉的岳父吗?
感觉不像啊?
至少在他的想象中,马小泉的岳父不应该长的这么正直不阿。
刚看到这一屋子的人,刘林还真的有点儿懵逼,主要谁也不认识,马小泉来的时候也没有说清楚。
刘林还以为只是见见马小泉的岳父。
刘林虽然不认识在座的任何一位,但是在座的却都能猜出来他就是要包车队的刘林。
因为马小泉,大家伙都认识。
坐在主位对面,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你坐这里吧。”
刘林只是进门一瞬间,感觉有些别扭,但也很快就适应。
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拘谨,在让出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对着在座的各位,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大伙也都客气的颔首回应。
再看马小泉,跑到主位右手边一个年纪也是五十多岁的人身后站着去了。
这人眼中透着一丝精明,还有点儿三角眼,虽然五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精神烁烁,大有意气风发之感。
这人对着刘林比其他人更格外的一笑,嘴角有明显的深意。
刘林当时就断定,这个人,才是马小泉的岳父,钢铁厂的副厂长王国志。
王国志最先开口,“昨晚我听小泉说,他有个朋友对承包钢铁厂的车队很感兴趣。
所以我才让他把你带过来。
这不,我和各位领导,正在商量这件事,同时也是想跟你碰个面,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为了让刘林不至于一会儿搞错了在座的身份,弄的他脸上也无光,便帮刘林介绍。
“这位是咱们钢铁厂的厂长,曲厂长。”
刘林点头,“你好曲厂长。”
曲东平平易近人的一笑,还刻意微微的探了一下身子。
就是不想给刘林太大的压迫感,免得他头一次来厂里,不自在。
王国志又依次介绍,“这位是办公室主任蔡群,这位是人事科科长侯佳,
这位是财务部主任袁启正。”
最后才指了一下刚刚给刘林让座的年轻人,“这是秘书,柯磊。”
刘林记下,然后又站起身,“大家好,我是
州市兴源食品厂副厂长兼控股人;
临高县腾飞纺织厂厂长刘林。”
刘林一说完自己的名头,几个人面面相觑。
王国志不禁回头看马小泉,
怎么没听马小泉说过,刘林名下有企业啊?
就连马小泉都听傻了。要说什么纺织厂,马小泉是知道的。
毕竟刘林的执照是他在帮着跑,可是他设备还没到,又有佟泽豪步步紧逼,将来能不能开的起来,还未可知。
更别说什么食品厂副厂长了。
听都没听刘林提起过。
还是曲厂长最先搭话,“没想到刘先生年纪轻轻,却是为成功人士。
只是恕我孤陋寡闻,我怎么没听说临高县里什么时候有一家纺织厂了。”
刘林根本不理会马小泉的着急,泰然地回答,“我的纺织厂还在注册阶段,但是厂址已经选好了,就是之前华阳铸造厂遗留的厂址。
明天市里就会来工作组,去厂里进行实地考察。
政府会给予相应的支持,以后纺织厂和咱们钢铁厂都是造福地方的企业,还希望咱们日后相互扶持,首尾相望。”
“哦?”曲厂长和在座的都颇感意外,没想到刘林还有这样的身份背景。
刘林这身份一报,几个厂领导的目光立刻变得不同。
从对他俯视的眼神,瞬间变成了仰慕或是平视。
刚才还怕给刘林压迫感的曲东平,这会儿也坐直了身子。
不再担心会让刘林不适了。
“那我就比较好奇了,刘厂长不专心开厂,怎么会对承包我们的车队感兴趣呢?”
刘林露出一丝谦逊,毕竟这会儿不能吹嘘车队在他手里将来会很挣钱吧,怕他们反悔不给他承包了。
报出身份,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竞争能力,和让在座的人相信他有这个实力。
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质疑。
“不瞒曲厂长,我对自己管理好车队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而且我也是为了以后方便我们纺织厂在运输方面能够更加便利。
打个比方,钢铁厂有时候需要空车去外省进材料,是空车去。
而这时候我就可以让空车将我们纺织厂的货物运送出去。
又或者,你们送货出去,空车回来时,我可以安排车辆进货回来。”
刘林一笑,“其实这就是我的目的。
还望曲厂长理解。”
其实刘林说的根本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想挣的,完全就是钢铁厂的钱,而且将是一笔巨额的收入。
财务部的袁启正开口问道,“就这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