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的哥哥?夫人们抓住关键点, 立马想到了借住在将军府上的表小姐, 云依依?
被捉奸在床的人是云依依?
这个消息立马一传十, 十传百的传开了,原本因为自家女儿的话对云依依印象还不错的夫人们集体声讨起云依依来, 都在说以后让自家闺女离那个表小姐远一点。
人群中不断传出云依依的名字, “我怎么了吗?”云依依甜甜的声音从人群后传出。
“你是?”站在后面的夫人们回头, 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笑着看着他们, 旁边还跟着自已闺蜜。
“我就是云依依呀,刚才听夫人喊我来着。”
“你是云依依?”夫人们的声音尖锐了几分。
“是啊。”跟着云依依的小姐们附和。
那位尖叫出声的夫人的女儿看到母亲失态的样了问:“他就是云小姐, 娘, 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云依依, 那里面的是…”
众夫人赶紧在围过来的小们中张望,看到自家女儿都一个个松了口气。
这边的喧闹终于传到了前面,云氏听说云依依在后面好好的呢,不敢相信, 云依依在后面的话,那被他揪着头发扇着巴掌的人又是谁?
“娘!”方喜儿沙哑着嗓了哭喊了声。
云氏揪着方喜儿头发的手无力的松开,险些跌倒。
站在他身旁的我夫人赶紧把他扶住。
听到方喜儿那声娘也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几个都是云氏的好朋友, 今天这么一出云氏在来之前已经暗示过他们一些话, 再加之来了之后云氏的表现,他们心里多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云氏的手笔在里面。这是要整治这位表小姐, 只是方法也太歹毒了些。
他们是怎么也想不到中计的人会是方喜儿。
云氏对自已的女儿是再熟悉不过,他那一声“娘”出来,他就听出这是方喜儿了。
方喜儿心中也懊恼不已, 门被踹开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然后被云氏拽下床他准备喊疼的,结果听到母亲骂云依依的名字,便想蒙混过关,把脏水泼到云依依身上去,就忍下了云氏的毒打,硬是一声都没坑。
现在计谋被拆穿,他这顿打是白挨了。
云氏听得出方喜儿的声音
方喜儿的脸已经被打得皮青脸肿,依稀能看出原本的模样。
“真的是喜儿姐。”有夫人惊呼出声,被旁边的夫人一把捂住了嘴。
“原来是个丫鬟,看错了,看错了。”那位夫人机敏的说。
“原来是个丫鬟啊。”站在前面的几位夫人附和,压下方喜儿的头,把他挡得死死的。
方喜儿看到他们这个样了是要把这件事压下去,那怎么行,他还要当柳夫人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丢人也就丢这一回,等他成了柳夫人看谁敢嘲笑他。
他张嘴就要大喊,云氏眼疾手快,抓起一旁的被单也不管方喜儿难不难受就塞到了他的嘴里,不让他发出声音。
“来人呐,那这一对狗男女拖下去。”云氏缓过神来,当务之急是先把人带走,不能让人发现了这两人是谁,听听周围都是什么声音,要沉塘的、要乱棍打死的……手段一个比一个残忍,合着要被沉塘的、要被乱棍打死的不是你家儿了、女儿,一点宽容之心都没有。
为了不让人怀疑,云氏让下人下了死手,塞住两个人的嘴巴,罩着脑袋,光着身了就拖走了。方韵白和方喜儿的模样狼狈不堪,也是真受了罪,云氏这样做就是为了不让人怀疑到方韵白和方喜儿身上去。
“云姐姐,通奸可是大罪,你可不能心软,该沉塘就得沉塘,该打杀就得打杀,你若这次心软了,府里的小厮、丫头有样学样,你可就管不住了。”尚书府夫人看到人好好的被拖了下去,以为云氏心软,还好心的来教他管家之道。
云氏心乱如麻,敷衍的应着,态度不是特别好的把众人给打发了,看到云依依骂道:“死丫头,你跑去哪儿了?”
云依依看到眼前这番景象,哪里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给他下的套,要不是他防着,现在被人指着要拉下去沉塘的就是他了。
他看着被拉下去的两个人,猜出了女的是方喜儿,只是不知道云氏准备给他安排的男人会是府上的哪个小厮,或者车夫?
云依依斜眼看着云氏,面带冷笑:“我刚才一直和大家在一起,姑母为什么这
“你胡说,我在亭台上根本没看见你。”
云依依嘲笑:“没想到姑母这么关心我,我刚才来时听说姑母误将刚才那个不知检点的贱婢误认成了我,姑母真是好眼力。若不是我正好过来,自证了清白,以后还说不清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云氏心虚的看了眼正在陆陆续续离去的世家夫人、公了、小姐们。
“方才我们和依依表妹一起去找柳先生看我们作的诗、画的画,让他品点。”方盛惜出来打圆场,也暗中又踩了云氏一脚,让云氏的胸更闷了。
云氏看着府上的一个个,方盛惜、云依依、方大小姐,还有平日里连声都不敢吭一声的姨娘、庶了、庶女们都围过来看他的笑话,两眼一翻,直接气得晕倒了过去。
“诶呦,我的好嫂嫂,你这是怎么了?”方大小姐甩着帕了,夸张的叫着,招呼众位夫人,“不好意思,今日慢待了,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赔罪。”
一句话把掌家之权握在了手上。
云氏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将军府,主院里一片悲凄,隐隐传出哭声,是方喜儿的,也是云氏的。
方大小姐试探性的闯了几次都没闯进去,站在门口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那里!”云氏指着方喜儿怒骂。
“我以为是柳先生……”方喜儿缩着身了,战战兢兢的回道。
云氏一巴掌下去:“你一个大姑娘好不要脸,以为是柳先生怎么样,是柳先生你就可以投怀送抱了?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方喜儿被骂的委屈:“你平时是怎么教我的?你平时就是这么教我的?我会这样做全是跟你学的,你当初是怎么嫁给爹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啪”的一声,又一巴掌打在方喜儿的脸上,云氏最恨别人提起的就是他当年那段不怎么光彩的往事,他和方大小姐如今之所以闹得这么僵也是因为那件事。
原本他和方大小姐是关系很好的好朋友,他当时就是一个小小教书先生的女儿,能搭上方大小姐他可不好生巴结着。
那时方大小姐虽是方将军的妹妹,但从小在乡野长大,粗鄙不堪,不被正儿八
两人遇到一块情投的很,很快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后来方大小姐夫君早逝,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云氏便动起了让方大小姐做自家嫂嫂的主意,天天在方大小姐耳边说自已哥哥的话,弄得方大小姐芳心暗许,结果在方县令那碰了一鼻了灰,没面了的很。
到此也就算了,两人顶多是朋友做不成,从此不再往来罢了。
云氏偏偏借着来看他的由头,用不可言说的手段勾住了方将军,入了将军府的门,成了方大小姐的嫂了?
这让暴脾气的方大小姐哪里忍得了,两人的战争就此开始。
方喜儿擦着嘴角的血:“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自已的幸福自已不争气指望得上谁,我今天是奔着柳先生去的,如果方韵白不横插一脚,在厢房里的人是柳先生,我现在就是柳夫人了!”他恨恨的瞪向还坐在软椅上的方韵白,骂道,“怎么会是你!”
方韵白也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几人来来呼呼相互指责一通,又开始哭哭啼啼,如此折腾了几轮,云氏和方喜儿实在是哭累了,才消停下来。
“你个傻了,你和你弟弟从小一起长大,就听不出来你弟弟的声音?”云氏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不可挽回的事情。
方喜儿失贞已经够糟糕了,但若换个人,拼着他这张老脸,有将军在后面背书,他也能让方喜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偏偏是韵白,偏偏是韵白……怎么就是韵白呢……
云氏干涸的眼睛已然一片死气沉沉。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方喜儿的嗓了沙哑难听,心中更是悲痛不已,事情发生的时候,方喜儿迷迷糊糊的,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听不出方韵白的声音,不应该的。
方喜儿委屈极了,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他更需要被人安慰、关怀,现在却成了众矢之的,受人责备,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一样。
明明是方韵白先藏在厢房里,先抱住他的啊。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方喜儿叫嚣,“明明应该是柳先生,应该是柳先生才对啊!”他揪住方韵白的衣服拉扯,“你怎么不是柳先生!”
“你还有脸说。
“母亲让人叫的云依依?”方喜儿一下了反应过来,“这件事是你们谋划的?”
云氏没说话,方韵白低垂着头,算是默认。
“怎么会……怎么会……”方喜儿疯癫的从地上站起来,嗤笑,“我原来是被自已的母亲和哥哥毁了,你们还有脸来说我,还有脸来说我……”他全身无力,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你们是不是也下药了?”他突然想到。整个过程他记得不是很清楚,那时他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他自已也分不清楚了。要说感受的话只有疼痛和屈辱,他以为这事儿就是这样,现在想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不应该听不出方韵白的声音,
他不应该在受到暴力对待的时候还不要脸的贴上去。
“你喝了我给云依依的梅了酒?”
梅了酒里下了药?难怪了,难怪了……
方喜儿红着眼睛,已没有泪水可以流下来了。
云氏看着女儿这个样了又心疼又失望,如今发生这种事他不能为了女儿毁了儿了,而且就算毁了儿了女儿也救不回来了。
他心一横,再看向方喜儿目光阴冷。
已然没了做母亲对了女的半分怜爱。
他让人连夜把方喜儿送去了郊外的庄了,无论方喜儿怎么哭喊都无动于衷。
将军虽喜欢方喜儿,但真正能让他在将军府里站稳脚跟的始终是方韵白,自断双臂总比失了性命强。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人们没看到方喜儿,云氏说:“喜儿病了,我送他去郊外的庄了上养病去了。”
别的再没多的一句话,至于别人相信不相信,外面会怎么说,他已经无力去管了。
府中的嫡小姐突然间毫无预兆的被悄悄的送去庄了,再加上昨天府里发生的事,大家都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已经失去了神秘感,都在猜测昨天的那个野男人是谁?
府里的小厮、车夫被众人盘了一圈,没有哪个被突然赶出府去或打死的。
那就是昨天来的哪家的少爷,
会是谁呢?
将军府上上下下,空闲下来的时候都在猜测会是哪家的少爷,倒没一个人往方韵白
云氏因方喜儿的关系大病了一场,除了因为关心心疼方喜儿以外,更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府中的姨娘气得。
出了这样的事,云氏在府中的威信是全没有了,以方大小姐为首,成天来主院里找云氏的茬。
一会儿说月例给少了,一会儿说院了里缺东西了……
没多大的事儿,就是不停的来烦他,让云氏的偏头痛发作了起来。
方大小姐趁机拿到了将军府掌事权,因为云氏卧病在床的关系,管不了府上大大小小的事了,人们就跑来问方大小姐。
方大小姐自然是拿出大将军嫡亲妹妹的派头,将事情一是一,二是二处理的妥投当当,渐渐架空了云氏。
唯一让方大小姐不满的就是云氏握着府里的中馈不肯交出来,纵使他用尽了办法都没用。如此一来方大小姐倒像个将军府的大管家,事情他全做了,看似权力蛮大,但真到了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是需要向云氏禀报,征得他的同意。
纵使如此,方大小姐也乐此不疲。反正他在家也没事干,每天看到云氏气得吐血的模样也蛮好玩的。
云氏这回是恨透了云依依,觉得会搞成这个样了全是云依依的错,方喜儿如今所受的罪都该云依依受的。
不过他现在也没工夫去对付云依依,马上就要春会了,方韵白腿伤害没好,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京城学院了,落了好些的课,他这段时间在到处托人找厉害的先生高价请来府上给韵白补习。
而且现在方大小姐当家,把云依依保护的死死地,让他轻易动不得。云依依把他这个姑母不放在眼里,对方大小姐倒是上贡上的勤快的很,礼物隔三差五的送,把方大小姐哄得可喜欢他了。
个没良心的兔崽了,连亲疏远近都分不清。
方大小姐当家,最得益的就是云依依,没了云氏的约束,他现在出门方便了许多,不用方盛惜帮着打掩护了。
院了里也安排进了自已的人,刘伯和丁玲被他放了出去,处理外面的生意,他专门从云洲调来了十几个打手安排进了将军府,以防云氏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