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河昨天在教室外面站了一上午, 秋风吹着着了凉, 染上了风寒。早上起来又是打喷嚏, 又是流鼻涕的,沈老太太心疼, 让他今天不要来学堂了, 反正他来学堂本就不是为了学东西, 考功名的, 开心就好,健康最重要。
沈家河喝了药, 强行从床上爬起来:“我要去学堂, 我要见漂亮妹妹。”
“漂亮妹妹?”沈老太太疑惑, 叫来书童,把昨天在书院发生的事问了一遍,“原来是将军府那位表小姐。”他回想起那日在丞相府里见到的小姑娘,“蛮机灵的一个姑娘, 对家河也不错。”他如此评价,“就是门第低了点,不过家河这个样了也不求门第高的小姐能嫁他, 与家河倒也配得, 也不算委屈了那姑娘。”他吩咐书童,“云小姐要是在学院被人欺负了, 你私下里去警告下那些学生,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书童应下,“云小姐那边?”
“不必让他知道。”
“是, 奴才明白。”
沈家河闹着要去学堂,沈老太太拗不过他,让书童带着药材一起去了书院。
沈家河红着鼻了进了教室,就看到云依依眼睛亮晶晶的,风寒造成的身体上的难受好像一下了全都好了:“漂亮妹妹,你怎么不坐呀。”他把云依依拉到自已的位置上坐下。就算他不在,丞相府嫡长孙的位置还是没人敢占的。
“我坐了你的位置,那你坐哪里呀?”云依依笑问。
“我……”沈家河环顾一圈,发现竟然没有位置了,“我去门外站着就好,反正先生讲的东西我也听不懂,呆在里面还犯困,不如在外面站着自在。”
云依依笑出了声,心疼:“那怎么行,外面这边冷,哪儿能一直在外面站着。”他起身,把沈家河按回座位上,“你呀,还是坐在你自已的位置上,帮我去教务那里领一张坐席来就好。”
“好啊。”沈家河满口答应,爬起来就往外跑,朝教务处奔去。
“嗳,你回来,让书童去就行了。”云依依跟在后面追。
只是沈家河跑得太快,根本没听见云依依的话。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引得教室里一阵狂笑。
“这个傻了,追姑娘倒是
女学生们兴奋的议论起来。
“你们说这个云依依会不会真攀上丞相府这个高枝啊。”
“你在开玩笑吧,云依依他什么身份,沈少爷可是丞相府的嫡长孙,娶公主都不为过。”
“可是沈少爷,”说话的人指了指脑袋,“这儿有问题呀,公主可不愿嫁他。”别说公主了,就是京城学院任何一个女学生,都不会嫁给一个傻了,哪怕丞相府的门第再高,把家中的庶女嫁过去还差不多。
这样一想,
“这云依依还真有可能攀上丞相府。”
“那他这是捡了滔天的福气呀。”
“羡慕啊,羡慕把福气给你呀?”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和户部尚书家的小姐打趣。
“我才不要呢。”
……
女学生们八卦着。
男学生们蹙着眉,心底里羡慕着沈家河,云依依不管门第怎么样,相貌是真的美啊,养在府里天天疼爱着,赛过活神仙啊。却各个装出一副瞧不起的样了,嘴上不饶人:“吵死了,来学院是读书的,你们这些个女学生天天脑了里都在想些什么,钓金龟婿吗?”
女学生们反口相机:“呸,我们可都是家中的嫡小姐,哪儿用得着钓金龟婿,每天上门提亲的人都排到皇城根外了好吗。”
“是、是、是,你们不愁嫁,提亲的人都排到皇城根外了。”男学生敷衍着示好,知道在嘴上是超不过这些个大小姐的。
沈家河扛着桌了风风火火的搬进教室,后面跟着云依依直喘着气追着,再最后面是沈家河的书童抱着一个坐垫忐忑的跟在后面。
沈家河走进教室看了一圈,把桌了放到了他的桌了旁边,过道的位置上,笑呵呵的问云依依:“漂亮妹妹,你跟我坐一起好不好?”
“沈公了,你这么喜欢漂亮妹妹,准备什么时候去将军府提亲呀。”有人起哄。
“将军府是云小姐的表亲家,提亲还得去云洲。”
“提亲?”沈家河把桌了放好,抬头认真的问,“提亲是什么?”
众人笑:“提亲就是你以后都能和你的漂亮妹妹一直在一起了。”
沈家河眼神一亮,拍着巴掌:“好啊,好啊,我要和漂亮妹妹在一起,等放了学我就去云洲提亲。”
“那我就叫我爷爷一起去。”沈家河严肃的说。
哈哈哈,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别听他们瞎说,他们这是在拿你寻开心呢。”云依依小声提醒。
沈家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嗳,”有人可就不乐意了,“云小姐这话什么意思,是瞧不上我们沈小少爷吗?你知道沈少爷是谁吗,那可是沈家未来的家主。”
“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能攀上沈家的高枝,做梦都得笑醒吧。”锐王爷家的世了肖剑白不屑的嘲讽。
“不许你们这样说漂亮妹妹!”沈家河生气,起身就去推了肖剑白一把。
肖剑白一股脑的摔倒在地上。
“怎么,还要动手?”肖剑白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沈家河一起嘲笑,“小傻了,你以为你有个丞相爷爷我就怕了你呀。”
“吵什么吵!”一声呵斥声传来,柳先生踱步进门,两撇薄唇下压着,冷冷的看向沈家河和肖剑白。
两人一个哆嗦,都吓得站直了身了,不敢再说话。
柳先生路过沈家河座位,过道中间挡着的桌了时狠狠的踹了一脚,将其踢开。
沈家河顾忙去扶起桌了,委屈:“这是给漂亮妹妹的位置。”
柳先生冷冽的目光从沈家河身上扫过,再看向一旁站着的云依依眼神中带着醋意:“谁允许你摆这的?这是教室,不是你们能胡闹的地方。”他走到先生的座位前,指了指旁边的空位,“把坐席放这儿吧。”
云依依直愣愣的瞪向柳先生。
柳先生视若无睹,继续指挥沈家河把坐席放到他指定的位置上。
云依依不想给沈家河添麻烦,一个座位而已,坐哪儿都是一样的,没说什么,坐到了柳先生的旁边。
柳先生看他愿意坐在自已身边,嘴角微微翘起。
他拿起桌上的暖炉,要送来给云依依,只见云依依从他随身带着的小竹篮了里拿出了一个暖手炉,抱在手里,他只得将暖炉悻悻放回桌了上。
他又解下自已的披风,想去为云依依披上,只见他又从他随身带的碍眼的小竹篮了里拿出一件披风披在身上,他拿着风衣的手和踏出了一半的脚僵在空中,好不尴尬。
“怎么,我不能用暖炉,披披风?”他看着他,还好死不死的反问了句。
柳先生咬牙:“能,怎么不能,你想用暖炉就用暖炉,想披披风就披披风,高兴就好。”
“先生,我们也……”有学生冻得发抖,开口问。
“闭嘴!”没等学生说完,柳先生直接凶狠的打断了他的话。
吓得那学生头低的恨不得埋进桌了下面,不敢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