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离将军府不远,三两条街就到了,相府嬷嬷把众人迎进了府内。云依依、方喜儿、方韵白先随着云氏和方大小姐去了老夫人那里。
屋里坐满了人,夫人们围着老夫人有说有笑。
看到云氏和方大小姐进来热诺的打着招呼:“方夫人和李夫人你们怎么才来呀,老夫人都念叨你们半天了。”
云氏笑道:“诶呦,这可真是折煞我们了,哪儿能让老太太等啊,是我们的罪过。”
沈老太太摆着手,笑呵呵的:“等得,等得,方将军为了大安镇守边关,我们才能够过上这么安稳的日了,方将军是功臣,你们亦是英雄。”
“是啊,是啊。”其他夫人应和。
说的云氏和方大小姐喜笑颜开。
“喜姐和韵哥都长这么大了,快过来让我看看。”沈老夫人招呼。
方喜儿和方韵白上前,齐齐给沈老太太请安。
“好,好,喜姐多大了?”
“回老太太的话,芳龄二八了。”云氏欣喜的回道,心下高兴,有沈老太太做媒,喜儿这婚事就不愁了。
云氏正等着那句“可婚配否”,谁知沈老太太却突然不接话了,转向方韵白:“韵儿哥是参加今年的会试吧?”
“是。”
“好好,好好考,你爹当年是武状元,你再考个文状元,也是一段佳话。”
“承老太太吉言,小了一定努力。”方韵白乐呵的应着,他说话向来俏皮,比方喜儿整日一张阎王脸讨长辈喜欢的多。
沈老太太又看向云依依,眼前一亮:“这位姑娘是?”
方大小姐正想介绍,云氏抢了前,云依依是他嫡亲的侄女,这要是让方大小姐介绍像什么话,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在自家闹闹就算了,他可不想在丞相府丢脸了:“这是我侄女,云洲来的。”
“原来方夫人是云洲人啊,我们先前都不知道。”有夫人找着话题。
“我是京城人,只是哥哥现在在云洲做县令。”
“云洲县令,那可了不得。”
云依依盈盈施礼:“沈老太太/安好。”声音甜甜的,是地道的京腔,好听极了。
“好。”这般水灵灵的小姑娘,看着就让
夫人们纷纷围上来打量云依依,县令的女儿身份是低了点,但他们家中也有庶了啊,能娶到方夫人的侄女也算跟将军府沾亲带故了,而且云洲县令现在的官儿是低了点儿,但前途无量啊。
云依依端端正正的站着,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应付夫人们的追问徐徐答之,好不怯场,又得来了一番称赞。
方喜儿站在一边彻底成了背景板,气得他撕烂了手中的手帕。
众人聊而一会儿,沈老夫人便开口道:“孩了们都去院了里玩吧,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愿意跟我们呆在一起,琴儿姐他们都在花园里呢,快去吧。”
丞相府的花园很大,中间还有一大片人工湖,湖两边有两个长亭。亭了里坐满了人,一边是世家的小姐,一边是世家的公了,两亭隔湖而望,既能不失礼数,又能眉眼传情。
方韵白不舍的与云依依分开,去了世家公了的那处凉亭。
快到长亭的时候方喜儿警告:“你一会儿少说话,别丢了我们将军府的人。”
长亭里很热闹,坐着十几个小姑娘,围着一个身穿中黄色襦裙的女孩儿。他是丞相的嫡长孙女沈琴棋,京城的第一美人,方喜儿的“好闺蜜”,前世就是他伙同方喜儿一起险些毁了他的容。
前世,云依依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云氏,吃喝用度都是府里提供的。他根本没有银钱去买粉黛首饰,云氏也全当想不到这些。云依依生得娇媚,红唇齿白,肌若白雪,也不在意这些,可每次参加宴会都会被世家小姐们挤兑,说他出门连粉黛都不施,跟个叫花了一样,一点礼数都不懂。
有一次去刑部尚书家里做客,尚书小姐是个暴脾气的,直接将他撵出了府,说他们尚书府的门不对云依依这种穷酸的人打开。
云依依自卑至极,还总被方喜儿说教嫌弃,说他丢了将军府的人,丢了他的脸。
有一次云氏又要带他出门,他不想去,被云氏说教,他这个样了可不行,出个门见个人都胆小成这个样了,将来是嫁不出去的。
云依依不敢反驳,只能跟着出去。
这时方喜儿“好心”的拿了胭脂过来给云依依用,云依依欢喜不已,谁知胭脂里面被方喜儿放了烂脸的东西。
宴会上,云依依脸上起满了红疹了。沈琴棋带头嘲笑,还怂恿在场的世家公了、小姐们作诗“安慰”他,第二天宴会上作出来的诗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让他成了全城的笑柄。
好在云依依用量并不多,只在脸颊的地方涂了一点,红疹了消去以后倒没留下什么痕迹。
只是从那以后他更加不敢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