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她只是要找那个赔钱货说事情,至于去了哪儿,我们真的不知道!”赵夫郎说完就瘫倒在地,“你……你快点放开我女儿!”
这……便是他的“我说”??
要是手里还有砖头,她非得再砸上一块不可。
感受到姜眠的怒意,赵夫郎不由得颤抖了两下。
眼见真的问不出来,姜眠不由得皱眉,难道是她想错了?
姜眠还在思索此事的蹊跷之处,门外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大花在不在?!我们找到姜大娘了!”
来人正是张二婶,未等姜眠开口,她着急道,“我们是在山下找到她的,可没看到姜阳和沈大郎,我先是去了你地里一趟,她们说你来这儿了,我这才过来和你说一声。”
她话音刚落,姜眠已提刀三步并做两步往外走,兄弟四人也抬步跟了上去。
姜眠浑身寒气往外冒,看得沈念瑄没了怒气,只剩下担心。
……
姜大娘被一群村民围着过来,她嘴里还在不停念叨,姜阳是她儿子,她想如何便如何,不就一个男子,她们还能管到她头上去。
她的话听得姜眠想笑,当下也不再废话,“他们人呢?”
姜眠手里的剁骨刀在日光下更显刀锋锋利,看得姜大娘都忘了控诉村民多管闲事,也就一瞬间,她满面红光道,“姜阳是我儿子,我可没上你家门带走他。”
“你别拿契书来吓我。”
“没用。”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面上皆是一眼难尽。
村长此时过来,对姜大娘道,“姜小草,你要是不把他们的下落说出来,现在就给我滚出大山村!”
“我们大山村没你这样厚颜无耻的村民。”
姜大花好好的一个小娘子都给逼得拿菜刀来找人了,看得她这个村长十分不忍心,她怎么就摊上了这样儿的娘呢。
村长的话一出,姜大娘不敢不说,“我就负责把人带到山下,就有人来把他们带走了,那些人是谁我不认识。”
“不认识你就敢把他们带去?”村长拔高了音量,怒气冲天。
姜大娘认为她没做错,梗着脖子道,“我那个好女儿有钱去买田地,雇人干活,却没钱给我这个老娘,有人给我钱让我把他们带过去,我能不心动吗?”
“再说了,不就是两个男人,你们至于这么紧张。”
村长差点被气得往后仰。
这可是人命!
两条!
气氛焦灼间,谢大娘跑了过来,将一封信塞给了姜眠,喘息道,“刚才……有个外人到了村口,让我把这信交给大花。”
沈念卿先姜眠一步拆开信,看了信上内容后,在姜眠耳边低声道,“妻主,信上说……让你明日午时拿三郎去换大哥和姜阳。”
“地点在青云山上的破庙里。”
他话一出,除了沈年泠,其余几人面色皆是难看。
姜眠盯着姜大娘,眸底沉沉,看得她缩回了脖颈,虚张声势道,“姜大花,我好歹是你娘,你还想对我动手试试。”
“我去县衙告你,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沈念珩拉住了姜眠,从她手里接过刀,“我们先回家,商议此事该如何是好。”
姜眠没有回应,转而问姜大娘,“你用的什么理由把姜阳骗走?”
她不信姜阳没脑子,这个问题不问清楚,无论是她还是沈家兄弟,心里都不好受。
提到这个,姜大娘目光闪了闪,对上村长威压的眼神,不得不说了实话,“我就说了我知道你为何三年前突然大变,他便跟我走了。”
“沈大郎也跟上了我们,是他自己跟来的,这可不能怪我。”
姜眠皱起眉头,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当下还是得想办法将人救出来才是。
姜大娘的话对在场村民来说,无异于一块大石头落入了湖面,原来姜大花从前不当人……竟然还藏有隐情,这……是怎么都想不到的啊!
村长听了,心里也是大骇,语重心长地对姜眠道,“大花啊,你先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该如何解决此事,其它的日后再说。”
姜眠点头应下,谢过帮忙的村民,看也不看姜大娘一眼,只是手里的刀朝她晃了好几下,带着沈家兄弟回家了。
一路上,姜眠沉默不语,思索是谁有如此动机,此人的目的明显是冲着沈念泠来的。
沈念泠……她脑海里浮现一个人影,只是未等她说话,沈念泠先开口了,“陈坊主。”
姜眠沉重地点了下头。
没想到她还对沈念泠怀有心思,且利用姜大娘把人带走了。
顾夫郎和沈大娘都知道沈念昀和姜阳出事了,焦急不安的在堂屋里坐着,沈念笙心里也是担心,面上依旧镇定,时不时地安慰两位长辈。
姜眠刚进堂屋,顾夫郎就着急道,“大花,情况如何?”
姜眠摇了摇头,“他们被人带走了,明日我去把他们救回来,你们放心。”
顾夫郎和沈大娘听了姜眠的话,到底是心安了些。
“你带我去。”沈念泠言简意赅。
他知道姜眠厉害,可对上赌坊的人,他不想让他们冒险。
姜眠扶额直接拒绝,“我会有办法。”
沈念泠垂眸不语,转身回了西屋。
……
而另一边,赌坊的柴房里,陈坊主正在打量沈念昀,笑的一脸得意,“你说,姜大花会不会按我的要求,拿你三弟来换你呢?”
沈念昀被捆得动惮不得,且浑身无力,对上她的目光,他唇角勾起了带有嘲讽的笑,“好一个赌坊坊主,竟用如此手段逼迫一户乡下人家。”
“真是不可谓不可笑。”
陈坊主面上笑意一僵,随即冷哼道,“姜大花害我丢了颜面,我也就给她个教训罢了,你放心,明日一定让你们好好看场戏。”
“看看你们的妻主是如何选择的,想来定是十分有趣。”
沈念昀却是阖上了眼,不再理会她。
陈坊主暗骂了一声“无趣”,就起身走了,离开前还敲打了一番打手,可得给她看好人,不能别坏了她的事云云。
夜色渐深,街道上已是空荡荡的,仅有枯树下的灯笼随风摇晃。
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快速穿过赌坊所在的大丰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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