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正只想呵呵他一脸。
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能耐他想个法子,在这儿咋咋呼呼什么!
男人没了根连脑子也丢了是吧?
李院正在心里吐槽一番才说“陛下,老臣也是为了陛下的凤体着想,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陛下三思。”
苏启还欲开口,就听凤仁帝说“就依李院正所言。”
“苏启——”
“小的在。”
“你派人去一趟药仙谷,就说朕的爱妃身患重症,召药仙谷谷主及大弟子进宫。”
“小的遵旨。”
“朕乏了,都退下吧。”
“臣告退。”
“小的告退。”
出了勤政殿,清风拂过,李院正只觉后背衣衫已经湿透。
今日又逃过一劫了呢!
……
宁意宫。
赢婉边听老嬷嬷禀报情况边抬手作画。
老嬷嬷说完就立在一侧,屋里霎时只剩下笔尖在纸上涂抹的沙沙声响,半晌,赢婉停笔,“告诉苏启,依计划行事。”
老嬷嬷应下后,踌躇半刻还是说“主子,咱不等刘护卫的部署?”
赢婉睨了她一眼,眼里寒芒乍现,老嬷嬷立时跪下请罪,“老奴不该多问,请主子责罚!”
赢婉伸手扶起老嬷嬷,薄唇微弯,眼里哪儿还有方才的杀意,道“嬷嬷说的哪儿的话,宁意宫只有咱两个相依为命,婉儿视嬷嬷如亲人,启会责罚于嬷嬷?”
老嬷嬷连称不敢,同时又为赢婉感到心酸。
为了大计,赢婉自小就用药物涂抹于面容上,以面容有残及腿有残缺躲在宁意宫,其他几位皇女也时不时地跑到宁意宫取笑折腾赢婉。
若非赢婉有主见且心性坚定,还不知能否平安长大。
一想到这儿,老嬷嬷对清风寨就有了几分埋怨,要不是她们再三保证扶持的人只有自己带的赢婉,她才不会跟随她们的布局。
可她也知道,要是只有她和赢婉两人,什么事都做不成,只得依靠清风寨。
前些时日,性子最为刁蛮的四皇女又来宁意宫寻个理由戏弄赢婉,一不小心,把赢婉推下了池子,烧了三天三夜才活下来。
病刚好,又想法子出了宫,她知道,赢婉是去老宅子与刘茗的人联络了,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不少,做事狠决且无需她的意见。
想着,老嬷嬷就不由得叹气,赢婉听这叹气声又看了过来,“怎么了?”
“回禀主子,并无。”老嬷嬷忙挺直了背,心里的担忧丝毫没有往外泄露,“老奴先把消息递过去。”
见赢婉颔首,老嬷嬷就退下了。
看着桌案上刚画好的两幅人像,赢婉不禁陷入了深思。
前世,她汲汲营营,平定叛乱,拉下凤仁帝,登上帝位,最后却被沈念昀沈念卿两人弄死,醒来却回到了十九岁这年。
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两人给弄死,以报上辈子被杀之仇!
可现在,清风寨的人连个信儿都没给她送来,想想就觉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憋得她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这一世她掌握了先知,等不及平定淮南王才把凤仁帝弄死,她要尽早坐上帝位,她要天下尽在她手中,她要把凤仁帝的女儿一个个抽筋剥皮,以报往日隐忍之辱!
至于二皇子赢允,她名义上的二哥,近些时日该有他的死讯传来,也省了她日后动手。
赢婉把两张画像揉成一团,又用火烧掉,才觉得心里舒坦些,这时王嬷嬷回来了,赢婉吩咐她“嬷嬷,这几日你看看有没有与二皇子有关的消息。”
“老奴记住了。”老嬷嬷虽不知赢婉怎么突然关心二皇子,但她向来唯赢婉的话是从,把此事认认真真的放在心上。
……
淮南王府。
“王爷,京城来了消息!”心腹捧着信筒快步入了书房。
淮南王正对着挂在墙面上的舆图沉思,闻言,对心腹说“是何消息?”
心腹拆开信筒,把信纸在火上烤干,待信纸上现出字迹,接着呈给淮南王。
淮南王一看,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对心腹道“去请徐先生与赵护卫来书房。”
不多时,徐先生与赵文进了书房,刚坐下,就听淮南王道。
“咱们那位好陛下因感染风寒需卧床休养,所有政务都交给了内阁处理,现下又派人前往药仙谷请谷主进宫——”
“其曰替某位身患重病的男妃诊治。”
“徐先生,突发此事,你认为我们可能动手?”
被称为徐先生的女子接过信纸,细细思索片刻,道“时机合适。”
“哦?愿闻先生详谈。”
徐先生“其一,当今陛下作恶多端,罪行罄竹难书,此症乃上天示警。”
“其二,师出有名,当今陛下来位不正,若不肃清陛下这一脉,必将为祸初凤朝国祚。”
“善。”淮南王抚掌大笑,“先生与我想到同一处了。”
“赵文,你的看法呢?”
“回禀王爷,属下认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赵文道。
淮南王收起脸上的笑意,问“哦?赵护卫不妨说说。”
赵文知道淮南王这是不高兴了,可为了清风寨的计划,她只得想法子劝下淮南王,“王爷,二十年前的事,我们没有实证,不论朝廷还是天下百姓,都不会相信废太女的是无辜的。”
“王爷若是贸然出兵,怕是会遭来天下人的……”
剩下的话她又咽了回去。
起兵也得有足够的名头才行,不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在百姓眼里,淮南王还是反贼。
淮南王唇边挂着淡淡的笑,令人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书房里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就在赵文忍不住想再开口劝说时,淮南王道“证据?赵护卫最了解当年的事宜,寻些证据让天下人看看还不容易?”
“现在女帝病重,未立皇储,她们无暇顾及本王,这时机最为合适,待本王坐上皇位,再下谕旨替二皇姐正名,岂不简单?”
“莫非赵护卫不想早日替废太女洗刷冤屈?”
“岂会!属下当年的想法如何,今时依旧不曾动摇!”赵文心知劝不动淮南王,只得顺着她的话应了下来。
“很好,赵护卫办事,本王向来放心的很。”
赵文退下后,淮南王又招来心腹,“朝廷的人还没解决掉?”
心腹惭愧的低下头,“回王爷,并无。”
淮南王盯着心腹,眼神幽幽,直至心腹面上冒出汗珠才道“近些时日,派人盯紧府衙以及城里冒出来的生人面孔,这等关头若是出了什么差池——”
“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心腹忙拱手领命,生怕晚了一步人头便不保。
“好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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