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澜看着白落幽那灿烂张扬的神色,嘴唇轻勾,这才是白落幽。
就在他看着白落幽怔神的功夫,沈凤析一身古朴色长袍,腰间佩剑走了进来。
沈凤析瞧见白落幽的身影,原本冷肃的面色骤然一凝,他三步并作两步,脸色仓皇的走到白落幽身前,双手直直的抓住白落幽的上臂,一只手正巧按在她的伤口上。
白落幽闷哼一声,脸色倏然难看。
“幽儿妹妹,我听说你受伤了,你现在怎么样了?幽儿妹妹,为何受了伤,还要出来抓暗探,是不是步惊澜他对你不好?”沈凤析神色激动,双手抓着她的上臂,不断用力。
真不知是真的担心她,还是故意要按着她的伤口。
步惊澜眸光一寒,顷刻间落在地上,一把打开沈凤析的手,手指轻轻抚上白落幽已渗出些许鲜血的上臂,脸上的冰霜更甚。
下一刻,他一手猛的朝后攻去,一白一灰两个身影立刻在酒楼中纠缠起来。
步惊澜下手极狠,却到底给沈凤析留了些面子。
沈凤析不甘示弱,招招毙命。
然,还是步惊澜技高一筹。
步惊澜冷冷的看着沈凤析,手中从暗卫那抽出来的长剑,已然架在沈凤析的脖子上,他周身气息冷冽,眼中杀意更浓。
“沈凤析,别以为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就是怕了你了。”
沈凤析面色冷凝的看着步惊澜的脸,“步惊澜,幽儿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让她出来陪你抓暗探,你对她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步惊澜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移到他的咽喉处。
“惊澜。”白落幽出声阻止。
步惊澜眼眸的余光朝后睨了一眼,旋即对沈凤析沉声道,“你也配说她身受重伤?她的胳膊受了伤,你却按着她的伤口,你自己睁开眼瞧瞧。”
沈凤析双目一动,目光移到白落幽渗血的伤口上,“我……”
“幽儿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是太急了……”
步惊澜剑指咽喉,“你再靠近她一步,本王定让你血溅当场。”
沈凤析冷眼看着步惊澜,“我方才是担心她,可你让她陪你来抓暗探是不争的事实,你比我又好到哪里去?”
步惊澜勾唇,眼中倒映着沈凤析的身影,幽深的瞳孔中是显而易见的讥讽。
“她是本王的妻子,这管你什么事,沈将军还是回家看好自己的妻女。”
白落幽看着这僵局,叹了口气,走到步惊澜身旁,“惊澜,放下吧。”
沈凤析不过也就是偏执,让步惊澜在这儿跟他动手,引起旁人注意或舆论,到底不值当。
步惊澜听话顺从的将长剑扔回给那名暗卫。
沈凤析深情款款的看着白落幽,“幽儿妹妹,我方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的伤口还疼吗?”
步惊澜压抑着自己上涌的怒气。
白落幽往后稍退,与步惊澜站的近了些,十分客气的道,“沈将军,我是池南王妃,你这样叫我,属实不合规矩,所以沈将军叫我白落幽也好,叫我池南王妃也罢,总之不该那样叫我。”
步惊澜冰山般的脸色,不由自主的缓和了些,这还差不多,认得出自己的身份。
沈凤析眼中划过一抹受伤的情绪,“幽儿妹妹……”
“沈将军。”
“沈凤析。”
白落幽和步惊澜异口同声。
步惊澜一手握着白落幽的手,宣示主权,一边沉声道,“沈凤析,王妃的话,你听的应该清楚,日后见到王妃,也该尊称一声王妃。”
沈凤析苦笑一声,不忍去看那交握在一起的手,“步惊澜,这些暗探,我要带回去严加审问。”
步惊澜勾唇,轻蔑的道,“原来沈将军也是闻声赶来抓暗探的,不过本王提前一步,这些暗探应该归本王所有,本王不能让你带走。”
沈凤析眉头紧皱,“不知池南王要这些暗探做什么?”
步惊澜淡淡的说,“沈将军想做什么,本王就是想做什么,凡事要分个先来后到,沈将军既然晚来一步,那就回去吧。”
“你——”沈凤析咬了咬后槽牙,冷视着步惊澜,“好。”
他转身之际,又看了一眼白落幽被步惊澜握着的那只手,道,“他若对你不好,你又何必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你若有需要,随时来将军府找我。”
说罢,他转身带着一群府兵,冷声道,“撤兵。”
步惊澜冷哼一声,在他眼里,沈凤析不过就是个小角色罢了。
白落幽转头看着步惊澜那像是打了胜仗一般,沾沾自喜的神色,“不是我说,你们俩曾经好歹也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怎么弄到现在,恶语相向,兵刃相接啊?”
步惊澜收敛起脸上的神色,看着白落幽道,“本王是念着他曾经与本王并肩作战是情意,否则,本王早就宰了他了。”
他看着她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衣,舒展的眉头一皱,“这几日总是流血,确实该补补了。”
白落幽垂眸,“谢谢。”
“谢什么?”步惊澜眼中不解,“本王是你的夫君,你跟本王还需提谢吗?”
白落幽轻笑一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暗探,“这些人,你准备怎么办?”
步惊澜双手负后,“抓回去,审,末了,再给扔回去。”
白落幽仰头问道,“夭姬呢?”
寒七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轻声提醒说,“王妃……昨日您在房中不吃不喝,王爷心情可差,那夭姬就……现在估计是半死不活,王妃还是不要见了,见了怕影响您食欲。”
“啊?”白落幽眉头微挑,“怎么个半死不活?”
回到昨夜,步惊澜矜贵的坐在审讯房中的椅子上,旁边搁置着一张古朴的桌子。
桌子上,是下人煮的上好的明前茶。
步惊澜端起白玉色的瓷盏,嘴唇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
夭姬一袭红衣,被绑猪的扣子绑的结结实实,越挣越紧。
寒七站在步惊澜身旁,“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这绳索是用来绑猪的,越挣扎就越紧,你根本挣不开。”
夭姬双目瞪大,被塞着抹布的嘴‘呜呜’叫唤了两声,你敢用绑猪的绳索来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陛下最宠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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