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嘴上嚷嚷着刺客刺客。
宫妃们尖叫不止,连忙躲了起来,老皇帝不耐烦地扯下眼罩,不悦的望着这群侍卫。
“放肆!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他语气凶狠,脸色阴沉难看。
侍卫们不过慌了慌,都跪了下来。
“陛下恕罪,是……是宫中进了刺客,属下担心陛下安危,这才硬闯了进来。”
“滚出去!”
老皇帝怒斥他们。
在不远处的屏风之后,步惊澜淡淡地看着他们,收起枪支,牵着她便要离开。
白落幽感到诧异,“就……这么放过这宁国皇帝?”
这个是难得的大好的,可以杀了宁国皇帝,扰乱宁国的机会,他就这么放过了吗?
他搂着她的腰,在被包围的宫殿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直到离开了皇宫后,将枪交到了她的手上,才与她解释着说道。
“暂且还不能杀了他,他还有用处。”
见她不解之时,他补了一句话,“他虽无用,但到底也是个皇帝,想必自己不知自己所服的东西,乃是五石散。”
白落幽了然,他想必是要借老皇帝来打压夏侯礼,所借的名义便是这五石散。
夜色正浓,二人走在飘着零零碎碎大雪的街上,冰冷的风让白落幽身子微抖,仰着头望着天边飘落的雪,不由得有些难受起来。
她轻搂着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嘴角勾起淡淡的苦笑。
“待我们救回孩子,就回家。”
“好。”
他叹息着,将手放到了她的额头。
……
回到客栈之后,太子和淳于东媚已经醒来,这两人正在磨蹭着想要离开,而且凭着这两个人的猪脑子,竟然还真的解开了绳子,差一点就给逃了,只可惜——
“吱呀。”
门打开的那一刻,白落幽和步惊澜静静地望着,正准备要翻窗逃走的太子和淳于东媚,二人一见她立马白了脸,不管不顾的往下跳去。
淳于东媚也慌慌张张,“太子哥哥等等我!”
大喊了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只闻一声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楼下就没了动静,白落幽步惊澜二人静静地站在门口,见此一幕也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淡定的将倒在地上的凳子捡起,选择两根更为结实的绳子。
“你看这根绳子如何?”
白落幽特意拿到步惊澜面前让他看了看。
他勾了勾唇,反而绑起了她的手来,“本王想看一看,幽儿可解……”
话刚到嘴边,白落幽的手随意翻了两下,绳子就已经挣脱开了。
她将绳子放到了他面前,略有些不屑地,“就这?”
他笑了笑,眼中流露出对她的无奈。
凝望着她的侧容,不知怎么的脸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有一丝不明的慌乱。
“幽儿……”
他忽然想起,曾经让人去查过白落幽的底细,可查到的,并没有她曾经学过医术,乃至于还会这些偷鸡摸狗手段的经历。
“怎么?”
白落幽感到疑惑,还没等他开口,门口就被打开了。
只见一个黑面侍卫,面无表情的扛着两个人走了进来,随手一扔太子和淳于东媚瘫倒在地,二人捂着左腿惨叫不止。
“啊!!”
听到这凄厉的惨叫声,白落幽揉了揉耳朵。
“将他们都关到柴房去,严加看守。”她吩咐着侍卫。
侍卫应下后,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二人粗鲁地扛了起来,往楼下去,等到二人的惨叫声消失后,白落幽才微微吐出一口气。
窗外飘着白雪,白落幽的心头如同蒙上了一层不确定的灰尘。
她垂落美眸,“你说……夏侯礼这狗东西,真的会乖乖将我们的孩子交出来吗?”
步惊澜也不确定,但他安抚着她。
“不必担心,会的。”
即便是不会,他也还有其他的办法。
夏侯礼尚且在道观之中,从一处密室走了出来,得到林贵妃的信件,只是淡淡地冷笑了一声。
“国师大人,这……怎么办?”
前来禀报的侍卫有些忧心。
他却不以为意,只是冷着脸,“不必理会。”
太子那草包以及淳于东媚这脑残,如何能与他的机会相比,不过……白落幽竟然用了手段,掳走了淳于东媚和太子,显而易见,此时想必十分着急吧,也不知三日之后,再次见到她时,她会是何等的怒色。
他抬手轻轻抚着红唇,眼中流露出了兴味之色。
“可……”侍卫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可林贵妃信中说,若是国师不从的话,便要将五石散的事昭告于陛下。”
夏侯礼轻笑,“她不敢。”
毕竟五石散的事,林贵妃也有参与,而且还是林贵妃亲自献到老皇帝的手上,她又怎敢?
如今,就只等三日之后,且看他如何抓到白落幽。
白落幽在客栈内等的煎熬,等了两日还没等到消息,步惊澜已经在郊外的树林中等了许久,在这过程之中,确实有人将孩子送了来,只不过送来的孩子却不是她的孩子。
她告诉了步惊澜,她与他的孩子屁股上有一处梅花胎记。
不过……
“哇!!”
“哇!!!”
即便如此,步惊澜还是将这些出生尚且不过足月的婴儿给带了回来,白落幽双手环胸看着在床头一字排开的三个婴儿,眉头紧紧皱起。
原来孩子是这么难伺候?这大嗓门……他们上辈子是敲锣的吧?
“吱呀。”
正烦躁之时又听到了开门声,白落幽忐忑的回头一见是步惊澜心吊了起来,当看到他手上空荡荡的又松了一口气,随之又有些失落。
她怕他又带回了婴儿,可又希望他带回她的孩子。
他眉眼略有些疲累,肩膀上也染着血,上前来单手搂住了她,“还是不曾送来。”
给他上药,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耳边都是婴儿的啼哭声,哭的她烦躁不已,余光瞥见桌上的纸张,眼中划过一丝厉光。
“既然如此,那就用其他的办法。”
当夜凌晨,天边还飘着细碎的白雪,天已经蒙蒙亮。
两道黑影在城墙边跳来跳去,不知在城门上贴着什么东西,那负责守城门的侍卫个个都倒了一地,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或是被人打死了。
等到贴够了东西,二人落到地上拍了拍手,白落幽微微一笑,仰头望向步惊澜。
“天快亮了,如若不然,找个地方暂且躲起来看一看,夏侯礼若是看到这些场面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他挑了挑眉头,勾唇,“都依你的。”
不过片刻之后,天一亮,城门一开,便有许许多多的人入城,有的人发现了城墙上面贴着的字画,个个凑了过来。
“那是什么?那城墙之上好像画着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在做什么?怎么好似是……断袖?”
“不对!那被压在下面的不是国师大人吗?!”
“这……国师大人竟然……”
酒楼处,看着这一幕,白落幽甚是满意,既然不肯交出她孩子,那她就败坏他的名声,让他国师的威望一落千丈,成为整个盛京的笑柄。
夏侯礼收到消息的时候便也赶了过来,他坐在马车上,侍卫取下了所有的画像,递到了他的手上。
看到画像的第一眼,他立马就黑了脸,咬牙切齿地瞪着侍卫。
“是谁干的?”
画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他画在下面,明明淳于长宁比他更合适在下面!
不对,这不是重点。
侍卫颤颤巍巍的用手指了指画的背面,“那画似纸背上似乎有署名,国师大人且看一看。”
翻过来一看,是现代字体。
【狗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