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姚氏是被人拉下去的,她还不想离开,却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田银生和田宝涵见形势不对,看出村长田有地和村民们都帮着田淼淼,连她做出打亲祖母这样的大逆不道的事,居然也没人出来说一句她的不是。
本来是想让田淼淼去县里说个好话,把田陈氏放了的,看来是指望不上了。田银生只得瞪了田有地一眼,灰溜溜地离开了。
田有地看着这娘仨,两个哭成一团,还好有淼姐儿撑着——虽然说淼姐儿打了田姚氏,是她的不对。
但他也不是个迂腐之人,知道一味的忍让,必会让田姚氏更加嚣张跋扈。淼姐儿强硬就强硬些吧,这一家才算有个顶梁柱——
“都散了吧,记得不许把今日之事传出去,淼姐儿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唉!”
田有地的警告,自然是怕此事传出去,对田淼淼的名声不好。
“晓得,都晓得的。”
一众人都满口答应,摇头叹息的各自回家,还有不少在窃窃私语地说着田浅溪的惨状,田陈氏的狠毒,田姚氏的泼赖。
田有地怜惜地看了田浅溪一眼,却也不好多说,长叹一声和白氏告辞了。
白氏则拉着田淼淼进屋,想看一下到底她伤得如何。
承昭把田有地送出门外时,正好看到郑卿从外面回来,眼见田有地走远了,才问郑卿“你去哪了?”
“看那个老妖婆不顺眼,动了些手脚。”
“可别给小猫儿惹麻烦!”
“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肯定不会让人看出来的。”
“做了什么?”
“不过是把她打昏了丢在她家门口,而已。”郑卿耸耸肩,说得云淡风清。
“还有?”他郑卿会这么好说话地“送”田姚氏回家?他信了他的邪了!
“不小心打翻了蜂密,嘿嘿。小惩大诫,小惩大诫而已。”
“蜂蜜可是金贵玩意儿。”
“放心,就是抹了一片而已,这玩意儿我特意拿来给我淼妹妹的,可不能浪费了。”
承昭被郑卿那种理所当然的贼样给气笑了,明明是他家的小猫儿,他偏要说他淼妹妹,真是欠收拾!
郑卿被他盯着看得毛毛的,赶紧先溜进去。
“淼妹妹,看我给你找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他献宝似地捧着凑到田淼淼跟前,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蜂蜜!”郑卿一靠近,田淼淼就闻到了一股香甜味儿。
现代蜜蜂可以人工养殖,但古代,这玩意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
“咦?淼妹妹,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你呀,连这个都知道。”
“材料不足,过阵子枇杷成熟,和蜂蜜一起,我再弄给你尝尝。”
山里有一大片枇杷树,已经在结果了。对于郑卿这个吃货本质,田淼淼已经完全看透了,先把愿许了,至于这蜂蜜嘛,没收,到时先存空间吧,别把蜜罐打坏了。
虽然她的空间里面其实也有不少蜂蜜的。
“啊?哦……哦哦。”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知道,这见多识广的一面,根本不是普通农户家的孩子该有的……
“送完东西赶紧走,不留你吃饭了。”
承昭自是知道郑卿的想法,皱眉打断他的思路,直接赶人,就差在脸上写“立马滚蛋”了。
郑卿摸摸鼻子,不知道哪又得罪他了,时间也的确不早了,他得回去了。
“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走了。”
“不送。”
郑卿被这两个字噎得真想吐血三升,气得赶紧走了。
郑卿走后,承昭就直勾勾地看着田淼淼,看是田淼淼心都虚了——他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那个,我去看看二妹妹。”
就在她快要到白氏房前时,承昭忽然开口道“你的秘密,别露泄了,藏好。”
田淼淼心下一跳,转头正要说话,就见他走了出去,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房中,田浅溪原原本本地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白氏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你阿姐也是的,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害我担心一场。”
“我是以防万一,谁知道会遇到田姚氏他们在家里。”田淼淼打了水送进来,正好听到白氏的话,解释道,“若二妹妹毫发无损地回来,到时田姚氏又是另一副嘴脸了。”
白氏接过田淼淼的水盆,想帮田浅溪洗洗。
“娘,别忙了,光用水洗不掉。二妹妹,你先躺下,我帮你卸妆。”
“好。”田浅溪闻言赶紧躺下。
田淼淼倒了卸妆水,给她先做脸部按摩,等了一会儿,先擦干净,然后才给她洗脸。
白氏看着田淼淼熟练的手法,忍不住感慨道“小溪儿真的没事,真的谢天谢地,我还想着,咋一天没在家,就变了个样儿了。”
田淼淼听后失笑摇头,嘱咐田浅溪道“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脸上的‘伤’,得养养才好。”
“听阿姐的。”
“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承昭、郑少东家和你五叔了。”
若没有承昭和郑卿,想找到田浅溪谈何容易?不说花费人力物力还不一定找着人,就算找到,她家也不可能像如今这样太平了。而且田有地还是一如继往地袒护她们,不然光村里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她们也没有啥好日子过了。
这件事情总算是没有如田陈氏所期待的那样,而她家还能在川环崖立足,都是托福受了这些人的帮助。
田淼淼自然是知道白氏心中所想,点点头道“娘,我心里有数的。”
“淼姐儿,下次……下次能不动手,就别动手了,万一传出去,有损你名声,你也到了定亲嫁人的年纪了。”
“娘,我还小,再说现在的情况,外人也知道,要不然咱们就找个上门女婿吧,不然谁会想娶个累赘呢?”
田淼淼想说再等几年再说,但想想还是作罢,别一提过几年,白氏又抹眼泪给她看。
白氏一听,心中一凉,明白了田淼淼的意思。女儿是想多帮衬些家里,可她家穷,哪个男人会给她家当上门女婿呀!她可怜的淼姐儿呀!都是她们拖累了她!
如此想着,她就难受得紧,眼眶又开始湿润了。
别介!哭什么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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