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淼淼很快就到了白氏的院子,白氏正在逗弄着双胞胎,看到田淼淼和承昭来了,便让奶娘把孩子都抱下去。
田淼淼一见她娘这样做,就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说,便问道“娘,找我和承昭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氏看了眼田淼淼,又看了看承昭,皱着眉头说道“大妞……大妞她想要请你和承昭,去一趟老员外家,这是请柬。”
吴大妞?
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不是已经给老员外当妾了吗?叫她和承昭去又是什么情况?
田淼淼想都不想地说道“娘,吴大妞怎么会有机会跟你说上话的。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不是说凡事不许打扰我娘的吗?”
她后半段话,自然是对着屋里的其他人说的,其他人一听这话,要不是知道姑娘最不喜欢别人跪她,差点就真的下跪了。
白氏想不到田淼淼会呵斥她的左右,赶紧解释道“倒也不是故意到我这儿来说事的,只是你们都在忙,不允许旁人打扰,而大妞过来时又说要见你大姑,恰好你大姑又在我这里,所以就撞见了……”
原来,老员外离开之后,就开始盘问起吴大妞,这白宅的人是怎么认识郑卿和县太爷的。
郑卿是什么人?那可是郑府的少东家。郑家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原本就想跟郑家结交的老员外之前特意查过,要不是郑家老祖宗回祖籍之地,恐怕郑卿根本就不会在此出没。
承昭和田淼淼,居然同郑卿有瓜葛,他感到非常奇怪,这几人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郑卿可不是什么人的面子都给的,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农家孩子的洗三,能请到他本人大驾光临,便可看出承昭与田淼淼的不凡。更何况不知从何时起,传言郑卿居然是护国公主的人,还邀请各大商家聚集顺安府商讨大事。
老员外虽然在当地有些脸面,可其实也就仗着家里有点钱,根本入不了郑卿的法眼,连张请柬都拿不到。
若早知道这吴大妞有这样一门亲戚,他怎么样也会给她点脸面,说不得给她一个名分也无妨。
再说县太爷,那可是县里最大的官,居然也会亲自过来,那是什么样的脸面?即便是老员外自己作寿,想要请县太爷,还没那资格呢。
思来想去,他就让吴大妞回来送了一份请柬,说明了宴请承昭和田淼淼。
可惜之前洗三宴上的不欢而散,下人们都不愿意去禀报,毕竟他们家少爷和姑娘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哪有闲工夫去见什劳子的小妾。
吴大妞恨这些个下人都是眼皮子浅的,她家老爷都已经承诺,若此事办好,就抬她为平妻,好说歹说才想了个法子,先见了她娘再说。听说她娘和白氏正好在一起,正中她下怀,于是便去了白氏的院子。
吴大妞一看到田金花便说道“娘,你可要帮帮我,若是淼妹妹和承昭一起去赴宴,老爷同意抬我为平妻了,娘,你可要帮帮我。”
吴大妞的哀求可没听进田金花的耳朵,她根本没给吴大妞一点好脸色,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位可别乱认亲,你自己的家事,不要拿到别人面前说,我可不认识你。”
平妻?只是说得好听些而已,妾就是妾,在大景,平妻跟妾有何不同?只是说法更好听而已。
田金花为什么会和离,主要原因还不是吴青在外面有了外室,还不是他上赶着要给外室腾地方,才会更加苛待她们母女。如今她只想走另一条路,好好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可不想让吴大妞来破坏掉!
吴大妞想不到她娘居然油盐不进,忍不住叫道“娘,你不是说了吗?我是妾侍你才不认我的,若我为平妻,你不就还是我娘了吗?你一定要帮帮我呀,娘,我可是你亲女儿!”
田金花依旧不为所动,语气毫无波动地说道“你错了,在你为妾的当日,我的大女儿就已经死了,如今我只有一个女儿。以后别再来白宅了,这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踏足的。”
“我……”吴大妞气极了,可她又不能说什么狠话,如今她可是要求着她娘帮她的,眼睛瞄到白氏,她又低声下气地说道,“舅妈,你可要劝劝我娘呀,我可是她的女儿!”
白氏是个心软的,但是人家母女的事情,她也不能插上嘴呀,所以只得假装忙碌地缝衣服。
谁知白氏不说话,吴大妞却想到了办法,又软软地说道“舅妈,我只是让淼妹妹和承昭去赴宴,又不是什么坏事了,你就替我去说说好话,后日自有马车上门请他们……”
“少爷和姑娘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能决定,你若有事找他们,自己找去,别来这里嚷嚷。”田金花直截打断了吴大妞的话,根本不让她说下去,“夫人也累了,需要休息了。”
说着,田金花就带头站起来,吴大妞也没辄,只得放下请柬便匆匆离开,田金花让人拿了请柬还回去,那人追了出去却又很快回来,说是吴大妞已经坐了马车离开了。
田金花原本是要让人把请柬丢出去的,还是白氏留了下来。
听完白氏所说,又看了一眼请柬,田淼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请柬给了承昭。
“娘,这事先放放,我问过郑大哥再说。”
田淼淼和承昭都没见过那什么老员外,那天发生的事情倒是有人禀报过,只知道老员外见过郑卿,想来那人的目标应该是郑卿才是。
白氏没想到淼姐儿会这样说,这和郑少东家又有什么关联?
田淼淼见白氏想不明白的样子,于是将洗三当天的事情跟白氏说了一遍,然后结合她的分析,一点一点解释给她听,以及为什么田金花会不管这件事情的理由,全部都告诉白氏。
白氏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请柬,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道道,算了,她也管不了那些。
于是白氏说道“那这事我就不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