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李四与女蛇妖办事的时候,陈观思绪飘忽,想了很多有的没的,甚至起了收服蛇妖,以后用其施展美人计的念头,却唯独没有想过要就那书生。
如前所言,色字头上一把刀,裤腰带都管不住的人,不值得救——救也白救,除非断根,不然早晚再犯,毕竟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再说了,那女蛇妖虽在盗取阳气,但却极有分寸,采什么补得不是太猛,完事后,李四最多病一段时间,不是啥大病,半年不起,一年早氵世而已,死不了,不需要救。
陈观准备等双方完事,便出手收妖走人,而看书生没一会,便热血沸腾,想来是书生之体,过于文弱,持久力不行,想来不用太久,便能完事,却是不需多等。
在书生气血活跃度达到顶点,离登仙只差一点点时,突有凄厉风声传来,并伴有树枝断折之声。
陈观察觉到一股比女妖来此,强大数倍,并伴有强烈血气的妖气,极速接近,立即张目开耳,注意妖气来处,观听其动静。
循声看去,但见草木伏折,一条粗如水桶,长十数丈的大蟒,正用妖风拖着庞大蛇躯,极速在草木之间穿行,折断花枝无数。
“海公子来了。”这时那女蛇妖惊叫一声,推开李四,抱起衣服就跑,转过花丛,眨眼不见。
“这就是海公子?这体型,吃人都够了,为何只吸血,还因吸血被毒死?”
陈观心中惊咦,怀疑自己以前读的是假聊斋,嘀咕归嘀咕,却未忘记正事,凌空画符,将正在奔逃的女妖定住后,醉仙葫一晃,便将其收入其中,镇压起来。
对付这种刚修成人形,要靠运动,才能盗人阳气的小妖怪,金丹修为的陈观出手,那是手到擒来。
再说李四被推开后,是不上不下难受得很,一边穿衣,一边四下观望,希望女妖再来。
女妖已被陈观收走,李四那是注定要失望的,其四下搜寻,没瞧见女妖,却是见到了海公子。
海公子那么大大一条蛇从林中出,水桶粗的身子,李四一见,立即吓得三脚齐软,两股战战,躲到大树后,希望海公子没看见他。
不说海公子是妖,灵觉强大,但其是蛇妖,蛇捕食,可不是用眼睛看的,其嗅觉灵敏,李四藏在树后,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海公子笔直近前,蛇躯一绕,连人带树,纠缠数匝,便将李四捆粽子般捆到树上,让其动弹不得。
海公子蛇首轻昂,分叉蛇信电射而出,直刺入李四双臂之中,李四立即鼻血喷涌。
鼻血下注,海公子血盆大口一张,以口承血,一滴也不浪费的,全吞入腹中,冰冷竖瞳中,流露出陶醉神色。
“先是女蛇妖诱之深交,吸取阳气,接着海公子出现,吸取人最旺盛时,生命力最浓烈时的热血……”
陈观托腮沉吟了下,得出个结论,女蛇妖和海公子当有勾结!
“呸,女蛇妖和海公子生活在一个岛上,先前女蛇妖还提起海公子,这有勾结,明摆着的事,我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分析,浪费时间。”
陈观暗啐一句,留心场中变化,却是准备看看,这李四是不是以凡人之身,灭杀蛇妖那位,却是不急着出手救人。
——因色而死,可以不救,这品性问题,妖怪饮血食肉,却是种族问题,不能视而不见。
时间过去一分钟,失血过多的李四直接昏了过去,看样子,就是有毒药,也没机会毒死海公子,不是他要找的人。
“想找个人才,咋就这么难呢?”陈观叹气,好在收了条很适合做间谍的女蛇妖,也算有收获,稍慰心灵。
“孽畜,修得伤人!”陈观投掷出飞星剑后,厉喝一声,闪亮登场。
“噗!”飞星剑准确命中饮血忘我的海公子,没柄而入,将其钉在树上。
“咔……”
海公子吃痛,下意识收紧身体,被缠在中间的李四,立即传出骨裂之声,听起来,断的骨头,不止一根……而是很多根!
遭此重创,李四惨白的脸立即酱紫,口鼻冒出血沫,目测是肋骨断裂,戳到了肺。
庆幸的是,海公子一收身后,立即将身松开,然后弓身忍痛,将剑……不对,将身体从剑中拔出。
“嘶……”
海公子痛嘶一声,驾起妖风,喋血而逃。
陈观岂容这害人恶妖逃走,刚炼成还未开荤的千毒寒光瘴,化流光而去,瞬息赶上,霞光漫卷,便将其兜头罩住。
从剑伤处开始,海公子血肉快速溃烂,惨嚎两声,便没了声音,不过五六息,即化脓血渗人泥土之中,连骨头渣子也不剩。
陈观收回千毒寒光瘴,略一探查,发现其一点变化也无,说明海公子是条无毒蛇,故毒瘴未提取一丝养分。
“原来是无毒蛇,难怪毒抗那么低,被凡人毒药毒死。”
“失策了,早知如此,应该用剑,扒皮、抽筋、拆骨,榨取所有价值才是!”
陈观一阵摇头,将千毒寒光瘴重化云霞,覆于法袍上后,召回宝剑,朝书生李四走去。
探了下李四鼻息,尚未断气,还能抢救一波,陈观立即动手抢救。
他先用法力,将李四断裂肋骨正位,然后补了下被戳穿的肺,接着将其口鼻喉中淤血逼出,保持其互相通畅,然后将其余断骨正位。
如此一来,李四外伤便处理好了,对修士而言,处理凡人外伤,却是轻而易举。
李四身上外伤于陈观而言,只是小事,真正麻烦的,是内伤。
李四受的内伤,有两个方面,一是阳气减弱,二是失血过多。
前者是其咎由自取,陈观懒得管,后者没有输血设备和血源,只能靠其自身,陈观也是帮不到他。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陈观给其含了块参片吊命后,用法力托着他,来到海边,放入一艘小舟中。
解下缆绳,陈观站到船头,法力一催,小船无浆自行,乘风破浪,往神州大地疾行而去,风驰电掣,不一会到得岸边。
将船拴好后,陈观上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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