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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永生之玉10(1 / 1)

就在她转身奔逃之际,曾见遥远处茕茕立着一道身影,内心多少萌发出一点希望,以为自己会获救,哪知定眼一看,却是叶兰训。

停灵堂里剩下三口活人,只要不是叶兰训,她都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会获救,可偏偏是他,只能说天不遂人愿。

好在还有这口水井,及时帮了她一把。

介于某些原因,她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身手,所以哪怕被群犬围攻,她也依然沉住了气,按捺住,没有动手。

在她跳入井后,上方荡开一阵悠扬的笛声,如靡如诉,婉转又哀怨。

好大一会儿过后,井口的光线蓦然一暗,一道带着回声的问迅传来,让她身下的井水更冰冷彻骨“该做饭了。”

一个姜黄色的木桶,连着一条约有腕粗的麻绳,被上面的人投了下来,险险没砸到她身上。

她仍不敢脱出五指,只有左手握了上去,麻绳手感粗糙,她手掌上满是血泡,方才被井水泡软,此刻旧伤重碰,痛得扎心,耳中因为井下缺少新鲜空气,已经开始嗡嗡鸣响,四下好不吵闹。

左手握上绳索,用力一拽,确认上头的确有人,这才敢将右手取出,直到一双手都紧紧握住绳身,才敢大喊“好了。”

绳索慢慢向上提去,她的后背不停撞在井壁上,一时吃痛,身体梭过那些湿濡的青苔,粘了她一身,此时一整个井筒里都弥漫着浓烈的腥土味,只有间隙中,才能闻见木桶身上的特殊香气。

最后,叶兰训将她拉出了井口。

她翻出井口,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喘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恢复力气。

叶兰训全程站在她对面的门道上,躲在檐廊的阴影里,阴恻恻地笑个不停。

半晌,她咳嗽着爬了起来,才感觉肚子里发沉,喉咙里发苦,想要吐,却又吐不出来。

至于那八条恶犬,早已不见踪影。

叶兰训端正身子,闲闲地对她说道“可惜啊,到嘴的狗肉飞了。”

她冲他莫可奈何地笑了一笑。

镇定以后,她往身上一探,浑身上下擦破的地方不少,血润润地往外浸出,但好在,都是些皮外伤。

搓了搓手掌,抱紧自己受冷的前胸,她再没有多看那人一眼,飞快奔进了大门。

至于余下的尸体,她做定心思,就暂先晾在那儿吧,好心为善,却被狗追,这点她之前绝没有料到。

带着一身水气与青苔,她很是狼狈地迈进厨房,径直走向橱柜,拿出一个布袋,里头有些绿豆,是他们仅剩的粮食了。

好在外头还有些嫩黄瓜,嫩玉米,尚可用来果腹。

柴火正在灶里噼啪作响时,门外传来一道脚步,一抬头,一照面,正是叶兰训来了。

她眉头微微一皱,小心翼翼地瞪着来人。

他拎着一个陶瓷的小白瓶,放在了灶上,顺势往锅里扫了一眼,又望了望四下,冷声问道“没米了?”

她抿紧嘴唇,摇了摇头。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有些丧气地喃喃道“想不到我也有今天……”

她定定地盯着小白瓶,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治伤的药,”他扬起嘴角,柔声道“温水调成糊,早晚一次,不出三日,你这些轻伤就会痊愈的。”

她张了张嘴,本应道谢,可脑海里面忍不住回想起适才他抄手立于远处,故意见死不救的画面,那声“多谢”就怎么都冲不出喉咙了。

他眄了她一眼,并未理会,转身自去,可刚刚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说道“照看好叵姑娘,我去弄些吃食回来。”

“哎——”

“怎么!”

“没……没什么。”

她其实想说,何必非要留下叵恶给她照看,直接带叵恶离开这里,岂不是更方便吗?县城里有客店,又有郎中,总好过这间一穷二无的义庄破堂吧?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她想问没问出口的那些话,缠绕进手头的一根枯玉米杆,转眼被她送入火膛,一瞬化为灰烬。

约摸正午,叶兰训果然带回不少东西。

有鸡有蛋,有零有整,看上去很来路不明的样子,可她也无力细问。

彼时她正好在园中摘花,好换下供桌上冻萎的花束。

他突然从天而落,嘴角带笑,不光惊到了花间的几只菜蝶,还惊动了正专心致致的她。

“真有闲情。”对方嘲笑她道“我要是死了老爹,可绝对做不来你的淡然。”

她脸色一沉,含怨带怒地瞪了他一记,正色道“你挡我路了。”

他眉毛一挑,冷笑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她眼珠子一转,心里埋怨也不知这人哪来的脸皮,是天生的吗?居然这样厚!明明是见死不救在先,居然还好意思以恩人自居!

她瞪了瞪眼睛,只道“那又如何?你还指望我以身相许吗?”

他听罢也是一呆,半晌,眨着眼睛红着脸地取笑道“好啊,真看不出来!”

她冷冷淡淡地“哼”了一声,绕过他,多走了两步,抬脚翻过一大丛月季花,这才走出小花圃,来到了与花圃接连的晒场上,直接将他晾在脑后。

后头,他又惊又苦恼地问“这些东西怎么办?”

她一回头,鼻子里头冷冷一吭,嫌弃道“放厨房里呀!”

他脸色一暗,马上瞪了她一眼。

托他的福,晚间时分,她终于饱餐了一顿,爹爹头七,她不可沾荤,便和少僧一样用起了斋饭。

叵恶自打昨日晕倒,便一直未曾醒转,晕晕迷迷地发着高烧,烧起来还特别吓人。

叶兰训不停地给她喂药,口里时不时因为烦闷与着急,发出“啧啧”声响。

她用过饭,洗过碗,独自坐到廊道边,抬头仰望着十七的月亮,还是那样圆,但今夜星星多了许多,银辉暗淡不少。

不知多久,脑后传来一阵笛声。

那笛子的音色,一听便是成色上好之物,否则是吹不出那等催人断肠又泪下的幽怨之声的。

想到自己先是突然丧父,又接连遇上诸多意外,心里一时郁闷到了顶点,积压多日的不顺心与寂凉之情,再也忍不住的,一息化作两行清泪,滚烫地落到地上,开出了鸢萝花一样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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