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还有人在呢!”裴浔阳耳根微红,想放她下来,唐雅却不依地紧紧环住他。
无奈,只能继续抱着她。
而唐雅也随着他的话,目光看向渐渐停在玉兰居门口的马车。可当看到,从那马车里缓缓走出一个娇俏的小娘子时,本还喜笑颜开的小脸,刷地变了色。
脸色难看地大声质问:“她是谁?”
自家男人外出大半月,归来却带回了个小娘子,再大度的女子瞧了,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唐雅没见过绿萝,自是不认识。
所以咬着后槽牙问出这句话时,她手里已经暗搓搓地,拿出一瓶毒药握到了手里,眼神凶狠地瞪马车上的女子。
那架势,似乎只要裴浔阳敢说出半句对不起她的话,她就直接跟他们同归于尽!
刚掀开车帘的绿萝,看到门口的人,正想礼貌地打个招呼。可当她瞅见裴小将军抱着的那姑娘,直勾勾地瞪着自己时,顿感后背冷飕飕的,已到嘴巴的话,直接都给吓得咽了回去。
绿萝讪笑了下,直觉告诉她,还是先走为妙。
于是揪起自己的小包袱,裙一掀,不用马夫拿来下车垫脚的小凳,就直接豪迈地跳下了马车,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地往里跑了。
好可怕,那姑娘看着她眼神,是想吃人啊!
唐雅见她这样,立马脑补出一出野女人心虚的大戏,想去拦住她,裴浔阳却不放。
“你护她!”唐雅委屈得都要哭了,登时无理取闹地揪起他领口撒泼起来“你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还把她带回来了,你是不是想收了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要辜负我对你的一腔深情?”
这怨妇般的口吻,不用说,肯定是最近戏折子看多了。
裴浔阳却直接被她这三连问整懵了,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你瞎想什么,她是盛凉的小公主,此番与我一道来洛阳,是……”
“好啊,还是个盛凉的小公主,那你带她回洛阳来,是不是想逼我腾位置?”唐雅没等他说完,便又自己脑补完了剩下的话。
光是想到裴浔阳要找小,以后说不定宠妾灭妻,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了。
果然,是戏折子看多了。
“你放开我,我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
唐雅挣扎着让裴浔阳放开她,可此刻裴浔阳见她掉眼泪了,真以为她误会了,哪敢放啊!直接抱得更紧了,急忙解释道“你误会了,她是我姐的人,此番来洛阳是来找我姐的。”
“姐的人?”
唐雅一愣,瘪着要哭的嘴立马收了回来,怪不好意思的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不早说,戏演得都有些过了,都害我丢人了。”
“……”
你也得给我说完的机会啊!
“行了,快放我下来,刚刚我那模样,肯定吓到人家了,我得去瞅瞅。”别那小圆脸到裴银面前告她黑状,说她恐吓她就不好了。
“瞅什么瞅,你夫君才刚回来,要瞅也得先把我瞅够了再去。”裴浔阳非但没放下她,还脸皮厚地抱着她,直接走了进去。
不过不是先去阁楼看他姐,而是朝着阁楼的反方向,径直回了他们在玉兰居的房间。
小别胜新婚,说实话,他也想她了。
玉兰居侧院里,绿萝提着裙摆,抱着小包裹路都不看地跑进去,正好跟从后院回来的望月撞在一起。
“绿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绿萝回来了,望月惊讶了下,随即开心的拉着她道“走,到楼上先给娘娘报个平安去。你回来了,娘娘肯定高兴。”
绿萝笑眯眯地点头,但想到门口瞪她的女子,肃着小脸,低声问道“望月姐,刚才门口有个敢跟裴小将军搂搂抱抱的姑娘,凶巴巴的,是谁啊?”
“咦,裴小将军也回来了吗?”望月又一惊,探头望去,正好看到裴浔阳抱着娇妻进了一楼的客房。
瞬间明白绿萝问的是谁了。
绿萝倒是没看到,只点头回道:“我就是与他一道过来的。”
以前在北燕时,绿萝就见过裴浔阳,知道他是娘娘的亲弟弟,所以在长安的时候,听他说娘娘在洛阳,才与他一道来的。
不然男女有别,同行一路总归是不好的。
所以一路上,裴浔阳让军队自行回边境后,就特意骑马与她坐的马车拉开了一段距离,为的就是不惹人闲话。
可刚刚外面那位姑娘,似乎还是误会了点什么。
望月见她小脸都窘在一起了,好笑地又往客房那边瞅了一眼,笑道“难怪,唐雅姑娘可是个醋坛子,她没见过你,你又与她夫君一道回来,自然容易想多了。”
“咦?裴小将军都成亲了?”
“不知道了吧,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可是发生了许多事,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阁楼道口,还没上去,就先听到一道婴儿的啼哭声。
听到孩子的哭声,绿萝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不等望月告诉她小主子已经出世的消息,她已经一脸喜色地往上跑了。
而楼上,孩子的突然大哭,吓得刚碰了下他小手的唐恨一愣一愣的。
煞白着小脸,踧踖不安地道歉道“对…对不起,是我,我摸疼他了。”
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模样,阿照突然想起昨日自己,应该也是这副模样,顿时好笑地轻轻将孩子抱起,温柔道“你没有摸疼他,他是饿了。”
说完,正想请他到楼下让丫鬟端碗羊奶上来。
然,她还没开口,就见几月不见的绿萝突然从楼道口冒了出来,可能是跑得太急,小脸还红扑扑的。
见到她,就大喊:“娘娘,我回来了。”
“绿萝。”阿照一脸意外地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听到绿萝的声音,也停顿了下,随即哭得更响亮起来。
而还没上楼,却站在楼道中央的望月听到,停住了爬楼的步子。想着孩子喝奶的时辰到了,正想去厨房端温好的羊奶时,旁边突然闪过一阵妖风,风劲大的,直接将她从楼道中央晃到了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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