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介绍不知道,听他这么一通介绍后,他们都怀疑这要是下个雨,打个雷什么的,这‘百年老木’盖的客栈会不会塌了?!
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睁眼说瞎话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损别人家呢!
这一拳都能干出个洞来的客栈,怕是个人住了,想忘都难吧!
看着汉子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时不时还喷些唾沫出来,跟下毛毛雨似的。阿照看得嫌弃极了,都不自觉的牵着小溪逐后退了几步。
“夫君啊,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
阿照挤着抹僵笑,伸手扯了扯慕容烬的小指,不想这话被汉子听到,直接一个大马步横到他们中间,咧出个大大的笑脸,大声嚷嚷道:“还考虑啥呀,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都走起勒!”
说完,一巴掌拍在慕容烬肩膀上,推着他就往里走。
慕容烬不喜旁人触碰,当即眸色一黑,微微错了错肩,想甩掉他那只刚刚还抠鼻孔的黑爪。
不想这汉子,面上虽然笑嘻嘻的,却也是个练家子,力道稳不说,手劲压在肩上,还像一尊大石一般,重得慕容烬直接后移了一步,反抓住他的手,一拳击了过去。
汉子见他动了武,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当即运掌一挡,可惜慕容烬力道也不轻,直接将他脚粘地的推飞了老远,差点没刹住撞墙上去。
等一稳住,脸色还是乐呵呵的憨笑,拍着衣衫的落尘,抱怨道:“哎呦我说客官,你不住就不住呗,干嘛还动上手了你,我这身衣裳才穿了两日,这要给我弄脏了,我那家婆娘又该念我一顿了。”
慕容烬冷目望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夫君爱干净,这位大哥说话就说话,也莫要动手动脚的才是。”阿照冷眸斜瞥了那汉子一眼,走过去,抬手轻轻拍掉了慕容烬肩膀上,那明晃晃的爪子印。
他今天穿的是身墨黑色锦袍,那爪子印异常明显。
而阿照话音刚落,客栈里就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二楼窗户直接被人啪地甩开,接着一把大扫帚从上面砸了下来,一起的还有一道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温鞘,你个杀千刀的傻缺玩意儿,你敢对别人动手动脚,你当老娘是死的啊!!!”
没敢躲开那扫帚的汉子,一听到这咆哮声,顿时脸色大变,就在阿照他们以为他要跑掉时,下一瞬,他人已经举着那扫帚跪到客栈门口了。
“……”妻、妻管严吗?
阿照嘴角抽了抽,拉了拉慕容烬的大手,突然打趣的低声问了句:“夫君,这种惧内的表现,你要不要也学一学?”
慕容烬一听,嘴角瞬间勾起,目光飞快扫了眼安静的四周后,大手盖住了小溪逐的眼睛,突然低头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阿照要是喜欢这种调调的,我也可以学。”
“哎呀,还在外面呢!学什么学啊!我才不喜欢。”阿照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不正经,嗔了他一眼,脸颊微红。
这也幸亏还在外面,不然慕容烬都该饿狼扑食了。
地上,跪迎自家婆娘的汉子,看到他俩这歪歪唧唧的样,有些不爽,撇嘴刚想说两句,就见自家婆娘拿着跟擀面杖,已经从客栈二楼楼道上走了过来,吓得赶紧解释道“婆娘,有外人在,给个面子,咱们有话好说。”
“说什么说,你个鳖孙玩意儿,老娘才一刻钟没守着你,你就敢对人家上下其手了。”
“冤枉啊!我哪儿对人家上下其手了,我明明只是拍了人家一把。而且他就一男的,我拍一下,他也不会少块肉啊!”
“好啊你个混蛋,男的你还不满足,合着你还想动人家黄花大闺女是不是?”又一声大吼,那汉子的婆娘已经双手插腰的走到了他面前。
这怎么越听,越有种胡搅蛮缠的味道了?
顿时,阿照有些对这汉子的婆娘好奇起来了,跟着抬头望去,正好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都怔住了。
许久,还是阿照先喊出了一声:“阿芙姐。”
“阿、阿照…”女人看到她,也愣了好半响,正高兴的想过去,可当看到她旁边的慕容烬时,又愣了一下,惊讶得眼睛都红了,随即含泪带笑的说道:“我就说吧,你们两个到最后,肯定是分不开的。”
“容瑾公子,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她当年最瞧好的一对小情人,总算没辜负她的期望,好好的在一起了。
慕容烬没见过眼前的女人,但阿照的一声阿芙姐,立马就让他知道了眼前这个粗衣木钗,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便是当年四季客栈的老板娘崔芙,也就是崔瑶失踪多年的小姑。
想到当年这个女人对他们的照顾,慕容烬赶紧颔首应了一声:“阿芙姑娘,好久不见。”
“咦,你那眼睛能看见了?”
慕容烬朝她轻点了下头:“多谢关心,容瑾眼疾已痊愈多年,如今已能看见。”
这一声容瑾,真是恍若当年。
“阿芙姐,你先别关心他的眼睛了,倒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阿照大步走了过去,看着当年那风情万种的女子,多年不见,竟苍老了如此之多,眼眶不忍有些泛了红。
她不过只比他们年长几载,可现在,身材臃肿了,两鬓已生白发,就连眉间眼梢也全长了皱纹。
若是只瞧到个背影,她怕是都要认不出她来了。
“一言难尽,不说也罢!”见她泪光闪烁的望着自己,崔芙眼眶也红,但过往之事她不想再提,也怕煽情不好受,便忍着看向了别处。
这一看,目光正好落在慕容烬牵着的小溪逐身上,顿时喜道:“这是你们的孩子吧!长得真漂亮,不过像你多些,就这一个吗?”
这话说出,旁边的慕容烬眼神又有些复杂起来。
原来,并不是他一个人觉得像。
而阿照只愣了下,知她误会了,但想着他们已经收养了小溪逐,是她女儿也没错,便没解释,笑着回道:“这个是最小的,家中还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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