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旨将怀德候府抄家!那新科状元提前知道笔试内容才会拔得头筹!并且此人是怀德候府小侯爷!”
李兰曦手中的瓜子壳哗啦啦掉在桌子上。
“怎么回事?怀德候呢?就这点事不应该抄家吧?”
有人一脸震惊,急忙询问。
“且听老夫细细道来,事情要从怀德候府奴仆打死书生说起”
李兰曦猛的站起来,抬脚往外走。
李笙笙连忙跟上去,两人来到怀德候府,府邸已经贴上了封条。
周围安安静静,偶尔有马车路过也是远远绕开。
怀德候府虽然罪不至死,但想必应该会流放至哭喊之地。
这是李兰曦能想到的结局。
“这就是你跟我说帮助他逃出来的后果?”
李兰曦问系统。
系统依旧是冷冰冰府机械音。
[祸事的根源本身就是贺青舟,若是他没有离开侯府,他还是侯府的小侯爷。]
而不是如今声名狼藉府庶人。
贺青舟贬为庶人,此生将无法如朝为官,一个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人,如何接受这种结局。
而这一切,都是李兰曦造成的。
她蹲在侯府的门口,脸埋进膝盖里。
她错了吗?她不过是想要让贺轻舟摆脱系统安置的命运,让他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下去。
她陷入深深的内疚中,痛苦不已,又无法理解。
[命运不可逆转。]
李兰曦捏紧了拳头,“不,他的命运如何,我说了算,既然是我的错,我会想办法弥补回来!”
系统呵了一声,不欲同她说话。
“兰曦,你没事吧?”
李笙笙见她蹲下来捂着脸不动,还以为她哭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没事。”
李兰曦站起来。
她仔细想了想,觉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陈弃回到公主,没看见李兰曦,他想到些什么,正好出门去找,还没出房间她便回来了。
李兰曦进屋,和往常一样拿出茶具坐在床边煮茶。
陈弃见她不吭声,也坐了下来。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有些发虚,日光落在她洁白的裙摆上,那上面银色的花纹散发着微光。
李兰曦递给他一杯茶,双手捧着,头微微低着。
陈弃心里更虚了,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不料李兰曦抬眼突然笑眯眯的瞅着他“哥哥,帮个忙呗。”
陈弃手一抖,茶杯险些落在地上。
李兰曦绕过来,给他捶捶背,捏捏肩,殷勤的不行。
“什么?”
陈弃不解。
李兰曦坐在他身侧,扭扭捏捏的开口“就是,帮我救一个人呗。”
陈弃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说的是贺轻舟。
他的目光冷下来,周遭气息十分阴沉。
李兰曦见他生气了,闷闷不乐都低下头“算了,我找其他人罢。”
“你还想找谁?”
李兰曦不搭理他。
陈弃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好了,我帮你,等皇上圣旨下来,看看怎么定罪咱们再说。”
李兰曦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她弯着眼睛说“我还是第一次意识到有夫君的用处。”
“你喊我什么?”
陈弃低声道,看着她的眼神有化解不了的深情。
“夫君。”
小姑娘湊道他耳边,又轻轻的喊了一声。
陈弃搂住她腰肢的手不断收紧,突然站起来将人扔在软塌上。
吓得李兰曦伸手抵住他胸膛,又羞又恼“你做什么呢?青天白日。”
“没人。”
这是有没有人的问题吗?
他伸手解开她腰间的玉带。
李兰曦心想还得用他帮忙,就这一次吧,于是不再抗拒。
情至深处,陈弃贴在她的耳廓,声音低沉“以后不喝避子汤了,成吗?”
她的神色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再不能保证和他有未来之前,她怎么敢呢?
“以后再说。”
陈弃声音有些闷“我们下个月就成婚了,你不想和我有个孩子?”
李兰曦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娇气“我不喜欢孩子。”
陈弃闷哼一声“那就不要。”
李兰曦不敢看他。
到了次日,不出意料,皇帝下旨流放怀德候极其家眷,下人一律发卖。
这道圣旨下来,朝堂上下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撞上去,毕竟前有东厂大换血,后有萧府满门抄斩,如今怀德后府又
然而这事怪的出奇,事情顺利的有些离谱,仿佛身后又一只大手推动。
下了朝,陈弃去了一趟天牢。
在他的授意下,衙役给怀德候动了私刑。
陈弃记得上次他,还是淑贵妃下狱的时候。
想起她的下场,他嘴角牵起一丝笑,那双眼睛黑沉沉的,一点光亮也没有,周遭的气息变得阴邪起来。
衙役将怀德候绑在十字架上,囚衣外面各种刑具用过一遍,打的鲜血淋漓。
“陈弃?”贺轻舟隔着牢笼站了起来。
“将军,您来了。”
衙役头目讨好一笑。
“把他弄醒。”
一盆盐水泼下去,怀德候睁开了眼睛。
衙役拖出来一把椅子,做了一个请上姿势。
陈弃撩袍而座,他着深蓝色官袍,三指宽的腰带将腰收紧,容貌俊美透着邪气。
“我今日过来,是想给侯爷做个交易,你觉得怎么样?”
怀德候不知道如今他沦落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能跟他交易的。
“你说。”
陈弃微微一笑“做这个交易之前,事情的真相总得让侯爷弄明白罢?”
“你什么意思?”
怀德候浑浊的双眼顿时凌厉起来,忍不住动了动锁着的手腕。
陈弃邪美阴翳,对上那双黑沉的双眼,不由得让人心口发颤。
“侯爷不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吗?您府中的下人有多恨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死?又为何短短一日传的满城风雨?”
怀德候眼珠飞快的转动起来,又惊又恨。
是薛其,那名书生是怎么死的,恐怕只有薛其知道。
“当然了,侯爷能有此地步,还是多亏了您的儿子不安于现状,执意要考状元,否则,我怎么让薛其把抄好的试题给他呢?”
贺青舟恍然大悟,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他是双眼变得透红,眼里隐隐有了红血丝。
“陈弃!你为何要这样做!”
他抓着铁杆,嘶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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