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水般逝去,而小村子里的平静生活,会让爱刺激爱自由的年轻人发疯,不过在那个信息略微有些闭塞的时代,年轻人也不怎么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
“张土块,你说我每天辛辛苦苦提升实力是为了什么呢?我爸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难道我也只能跟他一起在这个地方孤独终老吗?”人一旦产生了,心里脑里就会逐渐被占满,特别是这种对你来说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实现时。
每当尹重卿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对外界的花花绿绿就更加向往一分,特别是对其他的修士,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在一旁瞪着死鱼眼挖着鼻屎的某科学家。
“过一段时间,我倒是有一场旅行,你要是想去就带上你。”在这一段不短的相处时间里,张土块将各种事情事无巨细的跟尹重卿交代了一番。
鉴于人是不会无端相遇的,任何一次偶遇都不是偶然,特别是与张土块这样身怀“特殊”命运之人,所以很轻松就能得出的结论就是,尹重卿也一定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某个地点被需求。
所以张土块很光棍的将“续世之器”的故事说给了尹重卿听,而且很清晰的表示既然听了这个故事,上面那位从此就是你的敌人了,你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上了贼船就没得下。
尹重卿也度过了一段内心相当煎熬的日子,最终还是用“这货帮了我这么多,我也就帮帮他吧”的理由,默默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嗯?什么?去哪儿?干嘛?有别的修士吗?”尹重卿那是相当的想去啊,命没了可以转世,奇遇和冒险没了,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不出意外的话,是去劫界,至于别的修士嘛,我估计会叫上两三个朋友。”张土块捏了捏下巴,这件事情他也准备了很久了,但很可惜,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巨大且难以解决的问题人手不足!
尹重卿的突然出现,张土块几乎想都没想,就准备直接带上贼船,这么一个容易哄骗、修为还差不多、渴望着外界的修士,那可真是太难找了,就是打着灯笼去厕所大声问,也遇不到。
至于老尹会不会同意的问题嘛,两人几乎都没考虑,开玩笑,二十多的人了,难道还能被老子管着?偷偷溜走不会?
“咱啥时候出发啊?”估计要是张土块同意,尹重卿马上就能走人,一个人一身衣服,在外界行走还需要什么呢?
“这个倒是不急,一来你家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处理,二来,你的修为还需要多提升一些。”张土块拿出了一个方方的扁扁的小盒子,在上面点画了几下,根据尹重卿学过的文字看来,好像是行程表一类的东西。
“我家?我家能有啥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修为提升之后,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感知能力大大提升,而且张土块还教了他很多关于修士的知识,其中非常详细的一点就是精神力的使用。
每天晚上,尹重卿都能感受到父亲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到难以识别的灵气,然后屋顶便会有一阵风刮过,再多过一会儿,明叔也会悄咪咪的离开,两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嘛去了。
不过尹重卿也没问过两人,父亲不告诉他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一直装聋作哑的,此时听见张土块提出来,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你可知,你的真实身份?”张土块自然是一脸看出了尹重卿心里藏着东西。
“知道啊,我是孑朝王子,只不过后来被灭了国。”这件事情他早就跟张土块说过了,反正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修士不能无端插手平人之间的事情,这你是知道的吧?”
尹重卿点了点头,这也是张土块一直跟他强调的事情,大隐隐于市,与平人相处没什么关系,但为了一己私利,去操纵平人界的兴衰,这件事情在修士界是被明令禁止的,而且还颁布了相关的规定,任何修士都有资格直接对其“审判”。
说白了其实就是修士为了将自己对平人界的影响降低的一种手段,由于实力的过于不对等,平人又没什么能够制约修士的手段,若是修士不自我控制,最终两者的对立将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以如今双方的硬实力来看,平人的灭绝可能性实在是太高了……
“那你可知,为何一个世俗王朝,竟是由修士把控?”张土块问出了核心问题。
这也是尹重卿一直不解的问题,可不管是明叔也好,老爹也罢,每当谈起这件事情,眼神那是出奇的复杂,愤怒与愧疚、哀伤与庆幸,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却又是缄口不言。
见尹重卿一脸迷茫的看向自己,张土块才说道“这件事情我倒是稍微调查了一下,但实在不适合由我说出来,所以有机会你还是去问问你爹吧。”
尹重卿倒也没有强求,还是那句话,不告诉他肯定是有理由的,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时候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沉默了一会儿,尹重卿拱了拱手“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明日再来。”说罢,便准备离开。
“怎么,今天不在我这睡了?我那张床,可是又大又软哦!”身后却传来张土块调侃的声音。
尹重卿头也没回,只是手伸向后方比了个中指,送给某没有节操的青年。
自从上次明叔无端“哼哼哼”之后,尹重卿实在是纳闷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与明叔好好谈谈,这才解除了误会。
至少,尹重卿觉得误会是解除了,至于老爹那边,明叔说自会解释,他也就没再管了。
不过现在三人在家里偶尔还会尴尬,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来自某无良老板生产的“无良幻觉瓦”,对,就是这个名字。
“咦,爹今天走这么早吗?”尹重卿边自言自语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虽然老尹每天晚上都要出去,但一般还是在后半夜,这么早却是不常见。
刚躺上床,一股微弱到几乎感应不到的灵气从楼上明叔的房间传来,而且还带着一股奇异的熟悉感。
“叔?”尹重卿疑惑的跑上楼轻轻敲了敲门,却没有传来任何应答,秉着张土块强调的“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的原则,直接推开了门。
屋内乍看之下没有任何异常,除了,躺在床边的一团黑影,若不是尹重卿知道明叔不喜欢睡地上,说不定转身就走了。
一步跨入房间,小心翼翼的将明叔扶起,一缕灵气渡入,顺带着一丝精神力,开始探查起明叔的状态来。
“明叔?明叔?”发现明叔不过是昏过去了,性命并无大碍,尹重卿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尝试着唤醒明叔。
可是灵气检测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明叔仿佛沉浸在诡异的梦境中,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眉开眼笑,看起来诡异极了。
思来想后,尹重卿最终扛起了明叔,往张土块的店里去了,好像有一次闲聊的时候听他吹过,说什么千年来无病不能医,悬壶济世,当代神医便是他。
好在明叔一直维持的是青年模样,本身也不重,尹重卿扛着他在村子里几个起落,便到了张大夫家。
刚刚送走尹重卿之后,张土块竟是突然灵感乍现,连觉也顾不上睡,打开实验室的灯就开始研究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两人到的时候,小店里还点着灯。
“哟,这不那谁吗?这是咋了呀?喝醉了?”张土块虽然嘴上开着玩笑,但很快将实验室桌子收拾了干净,并且示意他将人放在桌子上。
“我一回家就发现他昏倒在地,这才急急忙忙找你来了。”尹重卿一路上一直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是某些事情发生了,所以紧紧皱着眉头。
张土块学的是中医那一套,望闻问切都是常规操作。
望是马上就望完了,这明叔唇红齿白面色红润,肌肤柔软有力,头发柔顺亮直,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至于闻,用鼻子闻了下也没什么问题,听了听,心脏更是强劲有力。
问,还是要问问的,不然也不太好下手啊,只见张土块道“你这个叔叔,有什么忌讳的吗?怕死吗?敏感吗?是个处男吗?”
尹重卿现在正在心情不好的关头,只是拿出一只手,示意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你再乱说,我就比中指了啊。
张土块耸了耸肩,直接进入最后的阶段,秉承着干净卫生的非直接接触式原则,拿来一双看起来就挺好看的白手套,又装模作样的戴上了帽子和口罩,这才号上了明叔的脉。
“嘶~”
“咋了呀?”
“嗯~”
“到底咋了,你说话啊!”
“呃~”
【中指】,尹重卿明白过来,做出了最正确的动作。
“是这样的,你叔叔他呢,身体健康,如果不出意外,能活几千岁,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而且啊,他确实是个处男。”谁也不知道,张土块是怎么靠着号脉知道这些奇怪的事情的,只能说,别让张某碰到你,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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