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下人们取下红绸正准备关上门时,一把剑突然插了进来。下人们打开门,不明所以的盯着竹酒。
竹酒从胸口中掏出一块牌子来,上面写着官字,下人们见状,连忙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下人们领着竹酒等人来到大堂稍作休息,片刻过后,一个光着上半身,吊儿郎当的男人醉醺醺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在男人的左脸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唇印。
众人相视一眼,随后男人对众人说“不想大人光临寒舍,在下嗝!有失远迎!”
竹酒距离男人最近,他嫌弃的挥挥手,想要将那股掺杂在空气里的酒味全部扇走。
“诸位请坐!”
“你可认识曹家二姑娘?”竹酒嫌弃的看着男人问道。
男人听后,瞬间清醒,他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后,摇摇晃晃的说“认识她是我表妹,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也就是说,明日与二姑娘大婚的人就是你?”王肆追问。
“就是我!怎么?大人莫非也想来喝小人的喜酒?不过很可惜,她死了,这喜酒您诸位是喝不成了!”
竹酒观察男人说话时的表情,他在说二姑娘死的时候,脸上一点悲伤也没有。
在与男人交流了一些后,众人便离开曹府,回到府衙。
大堂内,竹酒将从曹府那里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给颜汐芸和御景司听。
竹酒讲述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御景司,他看着御景司红透了的脖子,心中感到奇怪。
颜汐芸学着大人的样子捻胡,一脸认真的询问众人“也就是说这个曹鹏有很大的嫌疑杀害二姑娘了!”
“大人,要不要小人这就带人去将那曹鹏抓过来审问?”孟冲激动的说道。
一旁的刘二虎白了一眼孟冲,指着他的脑子讽刺道“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就是把他抓过来,他要是不承认你怎么办?”
“这那就拷问他!大人,待我去准备辣椒水和老虎凳,我就不信他不交代!”
“你给我回来!”颜汐芸冲孟冲大吼道“什么辣椒水,什么老虎凳?本大人长得很凶神恶煞吗?”
孟冲摇摇头,低着头,不敢吱声也不敢抬眼。
这时候,王肆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对颜汐芸汇报“大人,小人记得在离开的时候,看见后院里有许多姿态妖娆的女人。”
白崇义点点头,附和“我问过下人,他们说那些都是府上的夫人。他们还说曹鹏平日里就喜欢喝花酒,时常留恋花街柳巷,好色成性!”
既然如此,那为何那个二姑娘还要嫁给他?
“孟冲、刘二虎,你们二人再出去打听打听这个二姑娘与曹鹏的关系如何?王肆王与辉,你们兄弟二人就留在府衙里。白崇义,你跟本大人再去一趟曹府!”
“是。”白崇义应声。
就在这时,御景司突然紧走几步上前,抓住了颜汐芸的手臂,他猛地将颜汐芸拉回,并对她说“这种小事哪里敢麻烦大人?”
“御景司,你想干嘛?”
御景司盯着颜汐芸邪魅一笑“大人方才不是说感觉十分困乏,想要好好休息吗?这种询问的小事哪里敢劳烦大人亲自?竹酒,带大人去后堂休息!”
“大人,请!”
颜汐芸咬牙切齿的瞪着御景司,御景司俯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要是不回去,我就那件事告诉他们”
御景司,你可真是好样的!
颜汐芸生气的推开他,轻哼一声,转身走进后堂。
“跟我斗,你还嫩点!”御景司小声的嘀咕道,语气中满是宠溺。
接着他转头看向白崇义,心中忽然有一股莫名的骄傲感。他整理衣襟,敛色屏气的走出府衙。
同时后堂里,颜汐芸站在房间外踱步顿足,双手挥舞着空气,十分生气。
竹酒倚靠在门旁,看着颜汐芸在那里与空气搏斗,他无奈的摇摇头。
“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的很,什么事都没有”
在半个时辰之前,后堂里
颜汐芸突然抱住他的这一幕是他意料之外的,他心中既兴奋又激动。瞬间,害羞感红透了他的脖子一直到耳朵后跟。
她竟然主动抱我了!
她是不是对我也那我该怎么做?是不是也要抱住她?可我还抱着青花瓷怎么办?再说就算抱的话,那我的双手应该放在哪里?要是直接抱住她的话,会不会显得我很不矜持?她会不会不喜欢不矜持的男人?可是这样的机会也不是一直都能有的,现在不抱,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正当御景司准备松开手反抱住颜汐芸的时候,颜汐芸又忽然送开了手。
我还没抱呢,怎么就松了?要是时间能倒回就好了
“松手啊!”
御景司回过神才发现,颜汐芸已经抱住了青花瓷,可他抱的死死的,她根本无法接过。
见状,他赶紧松开手,将青花瓷递给颜汐芸怀中。颜汐芸抱着青花瓷,脸上笑开了花。
“对了,你方才说我断袖?什么意思?”后知后觉的御景司询问颜汐芸。
颜汐芸眼神闪躲,尴尬的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她附和的强颜欢笑,然后慢慢的向门口挪步,御景司察觉不对,挡在她的面前。
“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没什么”御景司盯着颜汐芸,那双眸子凶狠的快要将颜汐芸吃下,她放下青花瓷,撸起袖子大声说“好啦!断袖就是说你龙阳之癖你想怎样,咱俩打一架啊?”
“龙阳?”
御景司被气的哑口无言,他强忍着怒气,无奈的抬头望着天空。
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说本王有龙阳之癖,要不是机会不成熟,我现在一定把你吃下,让你看看本王到底是不是断袖!
“你瞪我也没用,这都是我听说的,你不能怪我”
颜汐芸越说越小声,渐渐地胆气不足。
“你听谁说的?谁敢造本王的谣!”
御景司怒吼一声,惊得树上停歇的鸟儿都四散飞走。
“是太后!”
“这个畜太后?”御景司大吃一惊,一脸疑惑的看着颜汐芸。
颜汐芸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反驳说“本来就不能怪我嘛,再说,你自己是不是断你自己不知道啊?”
太后怎会这样对她说?难道也是计划?
“你是太后的亲侄子,我就不信你还能和太后拼命?”
侄子?对了,太后让我假装御王的身份,所以有龙阳之癖的不是我,而是御王。
“太后也真是的,为什么非得让我假装御王?”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忽然这时,御景司心中又萌生了一个恶作剧的想法。
他坏笑,接着慢慢逼近颜汐芸,颜汐芸见状想要逃跑,却突然被他抓住了胳膊。
御景司猛地将她拉回,将她禁锢在身后的墙上,颜汐芸踮起脚,想要与他保持哪怕一寸的距离。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龙阳之好,可要我对你示范示范?”
“不不用了吧”
“没关系,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很快就结束了!”
颜汐芸害怕的推开御景司,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
“说什么呢你,不要脸”
“呵~我就是不要脸,不过比起大人我还要逊色一些。你说,要是别人知道大人居然对龙阳之好感兴趣,会在背后怎样议论大人呢?”
颜汐芸瞬间被羞红了脸,她反驳道“别胡说!我才没有!”
“说不说是我的事,信与不信是他们的事!”
说罢,御景司转身要离开后堂,颜汐芸见状,赶紧将他拦下。
她苦笑道“别啊,这说出去多不好听啊,我好歹也是大人,这要传出去了不丢了我的脸面吗?”
御景司双手背在身后,得意的坏笑道“那大人日后还要说我,是断袖吗?”
“不说了,再也不说了。我发誓!”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好骗~
与此同时,御景司和白崇义来到曹府,准备再次询问曹老爷。
白崇义跟在御景司的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曹妗身着孝服从后院走出,她邀请两人进入大堂,并让下人为他们添茶送水。
“请大人赎罪,父亲倍受打击,卧病在床,无法出来接待二位大人!”
“无妨!”白崇义答道。
御景司品下一口茶,接着冷漠的询问曹妗“令妹的夫君是何许人?”
曹妗冷笑一声,嘲讽说“什么夫君,我妹妹说不定就是被他给害死的!”
听后,两人齐刷刷的盯着的曹妗。
“那人是我堂兄,名叫曹鹏。他这个人好色成瘾,家中更是有三妻四妾。多年前,他们家道中落,便来清云县投靠我父亲。我父亲念在姑姑的份上,特意为他置办了一座宅子,并给他钱让他做生意。可是哪成想,他居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他贪图我妹妹的美色,将她灌醉后凌辱了她。我父亲本想报官,可是他竟然用命威胁我父亲,他恳求父亲将妹妹嫁给他,他还保证妹妹嫁过去后会让她做正室,父亲不答应,接着便和他断了关系。”
“那后来又为何将二姑娘嫁给他?”
“一个月后,我妹妹怀了他的孩子。妹妹本想自杀谢罪,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去找曹鹏让他娶妹妹过门。没想到曹鹏趁火打劫,竟又反口说妹妹嫁过来只能当个妾了。眼看妹妹的肚子越来越大,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让妹妹嫁过去”
曹妗抽泣的说完,御景司猛地拍响桌子,并大吼道“糊涂!”
说完,御景司接着甩脸而去。
白崇义起身向曹妗安慰后,便匆匆忙忙的跟了出去。
御景司气势汹汹的来到曹鹏府上,他大步上前,下人们拦不住他,只见他一脚踹开府门,冲进府中。
此时,曹鹏正在后院与他的夫人们嬉笑玩乐。
他光着身子,眼睛蒙上了一层红布,脸颊泛红,满身酒气。再看他的夫人们,个个身材火辣,她们穿着暴露,围着曹鹏转圈。
突然,一束寒光闪过,御景司杀气腾腾的闯进后院。
女人们见状,赶紧围在一起,抓紧自己的衣襟。曹鹏还不知所云的在原地打转,这时候,他转身摸到了一个壮硕的身体。
他扯下红布,一脸懵然的看着御景司。
半晌后,前堂一声巨响突然惊醒了后堂休息的颜汐芸和竹酒。
颜汐芸赶忙起身跑出去查看。她来到大堂,却看见曹鹏正赤身的趴在地上。
御景司见状,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双眼。
“谁把他抓回来的?”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颜汐芸的上方传出“是我!”
“御景司,你是不是嫌衙里还不够乱啊?抓这个酒鬼回来干什么?”颜汐芸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御景司。
竹酒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不敢说话。
“他是最有可能杀死二姑娘的凶手,我当然得抓他回来了!”
颜汐芸抓下他的手,接着侧过身去,质问在地上赖着不起的曹鹏。
“曹鹏!本大人问你,你与死者曹家二姑娘是什么关系?”
“嗝!二姑娘?哦~她是我媳妇”
颜汐芸接着问“你可与她起过争执?可有因此起杀心,杀害与她?”
“呼”
颜汐芸转过头,曹鹏居然堂而皇之的趴在地上睡着了!
她气愤不已,吩咐王肆“将他带下去关押,没有本大人的允许,谁也不许见他!”
就在此时,孟冲和刘二虎两脸淤青,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颜汐芸指着他们的伤,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人互不做声,都转过脸瞪着对方。
“大人要问,还是问他吧!这都是他的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二虎揉揉腿,小声的解释说“大人要我们出去打听二姑娘与曹鹏的关系,我正打听着呢,突然一个小偷跑来,我就见义勇为去了,原本那个小偷已经被我擒住了,谁知道孟冲突然冲了过来,他那一拳正中我胸口上,就把那小偷给放跑了”
“胡说!如果不是你非要缠着我理论,小偷怎么会跑?”
“都怪你!”
“都怪你!”
“都怪你”
两个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为了一个小偷和自己人扭打起来,也不怕人笑话。
颜汐芸愤怒的转身,正准备走进后堂时,府外突然有人击鼓!
颜汐芸回头望去,是一个中年女人在击鼓,而且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把血迹斑斑的砍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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