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略显不解“颜汐芸的命?为何你独独要她的命?”
“因为御景司心仪于她!”只要回想起御景司和她在一起时的场景,我心里就难受至极。“我要御景司彻底属于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的人,只能是我!”
“一切敢阻挡我女儿道路的人,都得死!”
赵忆梦冷笑一声,回身向赵国公俯身行礼“女儿在此,先多谢爹爹了!”
赵国公一脸慈祥的伸手扶起赵忆梦“不过他现在满心是颜汐芸,你打算如何做?”
“既然太后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我又怎能不把握住呢?”
片刻,太后命苏公公包围靖王府的事很快在城中发酵,传进了颜正国和成公太傅的耳朵里。
成公太傅二话不说,立马和聂子文赶来颜府。
颜正国一脸憔悴的出来迎接成公太傅,成公太傅见他双眼四周呈暗黑色,眼角还隐隐泛红,定是一夜不睡,又哭红了眼睛。
“汐芸机灵,定不会出事的!”成公太傅直言劝说着颜正国。
颜正国微微点头,但还是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今日听闻,太后命苏公公包围了靖王府,而且还是太傅手上的人。”
成公太傅面带忧愁的说“正是因为此事,我才来叨扰你的。我现在明白太后为什么要借走我手中的兵权了,只不过我不明白,此前一门心思想要撮合汐芸和靖王的太后,怎么就突然改变了心意?”
可在颜正国看来,太后是九五之尊,无论做什么,都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揣测的。
“不瞒太傅,无论太后是有心撮合,还是偶然起意,我唯一在乎的便是汐芸的安危!”
颜正国目光无神,就连说话时也是有气无力,十分虚弱的模样。
这时候,府上的下人送茶来告诉成公太傅“自从小姐被掳走之后,夫人就一直卧床不起。老爷这几日也是无精打采,十分疲惫。”
成公太傅接过茶,又顺手放在了一旁,聂子文淡淡回答“你先下去吧!”
话罢,成公太傅接着说“正国,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多年前先王征战番州一事,我猜测,太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真实目的是想利用汐芸来完成她的复仇大计!正国,眼下时局动荡不安,还不能是报仇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阻止太后!”
阻止太后?
颜正国轻笑一声“呵,我们只是一介臣相,有何权利阻止太后?其次,太后为了这一次的复仇谋划了这么多年,我们又何必去阻拦她呢?太傅不是也想替先王报仇吗?”
成公太傅站起身,语重心长的劝说颜正国“先王的仇自然得报,可不是现在。正国,你别忘了朝中还有谁一直在觊觎帝王之位,若是现在报仇,万一给他制造了机会,那先王打下的基业就全作废了!正国,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太傅不知,太后为了防止我救回汐芸,用汐芸的命来威胁我。如果我稍有举动,苏公公就会立马得知并告诉太后,那汐芸在番州的处境就”
“什么?太后真这么做?”成公太傅有些大吃一惊。
颜正国点头示意“早在太傅来之前,我就已经猜到了太后此番的目的。太后是想利用汐芸,将她安排在番州作为卧底,太后此举,一来为了报仇,二来是为了番州的火药!”
话罢,成公太傅转身看向聂子文“子文,汐芸和堇年一起长大,汐芸这番离开,堇年也一定不会好受。你代我去看看他!”
聂子文瞥了一眼颜正国,应了声是后,便转身离开了大堂。
成公太傅叹了声气,又坐回到位置上,带着恳求的语气告诉颜正国“如此这般,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一起阻止太后此次的计划!”
“说来轻松,阻止也只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颜正国眉头一皱,转身看着成公太傅。“太傅啊,现在已不比当年。我们现在侍奉的君主,乃是先王的亲生子,我们老了,带兵打仗一事早已轮不到我们了。”
“难道你想看着汐芸就这样被蒙在鼓中,被太后利用?番州地势如何,你我不是不清楚,那温煜喆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二人也心知肚明。”
颜正国略显不耐烦的打断成公太傅的话,有气无力的反驳他“够了太傅,只要汐芸能够性命无忧,就是,就是再让我忍上一忍,又有何妨?”
“正国,你咳咳,咳咳!”话还未完,成公太傅突然猛烈咳嗽了起来。
见状,颜正国赶忙递茶给他,为他抚顺气息“太傅莫要激动,保重身体要紧!”
成公太傅无奈的摆摆手,说“罢了,不过正国,我也是衷心希望汐芸平安无事的。可是你有没有替汐芸想过?”
此话一出,颜正国呆愣住了,他缓缓开口询问“太傅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不出面相救汐芸,但有一人可以,且只有他可以!”
闻言,颜正国慢慢站直身子,略有所思了一番“靖王?可眼下靖王已经被关在了府中,太后下令,除了安乐郡主以外,谁也不能随意进出靖王府!”
话罢,两人都犯了难。
成公太傅忘了御景司已经被禁闭一事,现在就连他也毫无办法了。
与此同时,在靖王府上。
下人婢女们已经将赵忆梦的东西全部搬来了王府,御景司就坐在大堂中,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品茶。
竹酒从厨房端了一盘点心走来大堂,他看着那些陆陆续续的将东西拿进去的下人婢女们,不满两个字都写在了他的脸上。
他走进大堂,将点心放在御景司的面前“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想让您和安乐郡主成婚!”
御景司低眼一瞧,竹酒端上来的居然是酥心相思糕,这是颜汐芸最爱吃的一道点心。
汐芸想必温煜喆现在已经快要抵达边界了吧。
竹酒回过神,却发现自己居然端上来了酥心相思糕,他立马下跪谢罪“王爷赎罪,属下方才去厨房,便看见这道点心摆在台上,也没多询问,就直接送来了!属下的疏忽,请王爷赎罪!”
“起来吧,本王并无怪你之意。”说着,御景司拿起了一块糕点,“只是有些睹物思人罢了。”
竹酒起身,想要为御景司开解时,赵忆梦忽然走了进来,她看见桌上的糕点,微微一笑说“酥心相思糕?景司,原来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我还以为,你早已忘了呢!”
“什么?郡主也爱吃这个?”竹酒略微一怔。
闻言,赵忆梦还没说什么,身边的婢女轻黛便道“怎么?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也爱吃这个?要知道,我们郡主可是从小就爱吃这道点心的,也不知道后来是谁,将这道点心泄露了出去。”
竹酒别过脸去,对轻黛的话毫不在乎。
甚至还在心中低言,什么你家郡主爱吃的,你家郡主天天山珍海味的,何时吃过这种普通的点心?说瞎话也不过过脑子!
赵忆梦走来坐在御景司的对面,二话不说便拿起他面前的点心,御景司见状,心中的怒火开始燃烧,可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就永远也不会再见到颜汐芸了。
赵忆梦轻轻咬下一口,糕点外的酥脆表皮令她胃口大开“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对不起景司,是我误会了你和汐芸的关系了!”
闻言,御景司微微抬眸,一瞬冷光从他眼眸中闪过“此话何意?”
赵忆梦放下糕点,嘴角噙着一抹羞涩的笑容说“我已听太后说了你与汐芸的事。太后说,你是奉了她的旨意,前去护她周全的。而她也没有对你心生情愫,你们二人之间只是简简单单的王臣关系,景司,此前是我误会了你们的关系,做了很多错事。”
听着,御景司默默的攥紧了拳头,他眉头紧皱,仿佛赵忆梦再继续刚才的话说下去的话,他就要拔剑相向了。
“不过无妨了,日后只要我们二人相濡以沫,携手终老,我便一生无所求了。景司,你说此番可好?”
御景司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忽然起身将手中的糕点扔在桌上,一言不发,扬长而去。
竹酒心不甘情不愿的向赵忆梦行礼之后,便紧跟上去。
轻黛鼻子出气,替赵忆梦抱怨“真是不知礼数的随侍,自以为跟在王爷身边,打过几场战,就能高人一等了似得。”
突然这时,赵忆梦生气的将桌上的糕点扔在了地上,装着糕点的盘子碎了一地,闻声,轻黛连忙转回身来低头不语。
轻黛从怀中拿出干净的手帕递给赵忆梦,赵忆梦一脸嫌弃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十分不屑的抱怨起来“呸,真是本郡主吃过最难吃的一道点心。也难怪,想这种普普通通的小糕小点也只有颜汐芸那种身份的人吃的起。”
轻黛随声附和“郡主说的对,郡主身份高贵,能嫁给靖王,是靖王的福气!”
赵忆梦轻笑一声,瞥了一眼轻黛“不过,你倒是反应的不错,待会本郡主带来的首饰你挑一件拿去,就当是本郡主赏你的!”
“奴婢万万不敢觊觎郡主的首饰,方才的随机应变,是轻黛身为奴婢应该做的!”
赵忆梦看着跪在地上的轻黛不解,她冷冷的对她说“你这是做什么?我让你挑一件心仪的首饰,那是你该得的。我知道在他的心中只有颜汐芸一个人,可我偏偏就是要与她争!轻黛,日后在靖王府的日子可长着,只要往后你想今日这般随机应变,替我补场,我的首饰便都是你的!”
都是我的?那我日后岂不是能够置办一方亩地了?这样一来,我便再也不用当她的婢女!
想到这里,轻黛便笑的合不拢嘴了,她隐忍笑意,起身向赵忆梦俯身行礼“多谢郡主赞赏!奴婢定不会让郡主失望!”
“眼下还有一事需你去做,我知道这王府上下没有几个下人,太后只留下了竹酒和府上的管家。你这就回府去,将府上的人带来这里做事。”
轻黛立马受令“是,郡主!”
只有切断他与外界的联系,我才有完全的把握让他属于我!
离下月初六还有半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我必须要让景司重新喜欢上我,让他彻彻底底的忘了颜汐芸。
当日,入夜
在距离边界还有一小距离的地方,温煜喆又停下了马车,在听到他们几人在马车外嬉笑的声音之后,颜汐芸才放心的慢慢睁开眼睛。
那天他虽然点燃了香,但是幸好,她能够抵抗。
其实她早已经醒了,只是为了不让温煜喆再次发现,只好继续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骗过他们。
她悄悄的撩起马车窗口窗帘的一角,看见他们三人围坐在一起,自己才彻底安心下来。虽然不能出去,但是至少自己是保持清醒的。
从他将我掳走的日子来算,已经离家快五日了,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娘她是不是又急的生了病?还有堇年,你可一定要按捺住自己的性子,好好的陪在爹娘的身边。
颜汐芸伸手,不知何时凤钗戴在了她的头上。难道是温煜喆掳走她时,特意为她戴上的?
温煜喆这个小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行,我不可以去番州,我还要留在城中追查黑牌的事!
得找个机会离开这里才行!
与此同时,在颜汐芸的马车上,泽鹤尘正藏身在树枝间,一动不动的盯着马车。
忽然这时候,他身边的树上几只黑色的鸟儿飞过,还引得凡牧飞和莫图纳指手画脚。
泽鹤尘悄悄飞身离开,他来到几里地之外的河边,一个背影妖娆多姿,肩头上还站着几只黑色鸟儿的女人驻足在河边。
“你若是找我没有大事,就不要怪我杀了你!”他正在看美人的时候被打断,心中一股怒火不知如何发泄。
那女人却哼笑一声,声音如蜜“为了她吗?”
“与你无关。”
女人转过身,泽鹤尘却满脸嫌弃的看着她,女人以一种警告的语气威胁他“你别忘了主人让你来的任务,如果你因为美人而耽误了主人的大计,那就不要怪奴家先替主人清理门户了!”
闻言,泽鹤尘满不在乎的冷笑一声“怎么?难道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杀你?那只会又耽误了主人的大计,奴家要杀的,是勾引了你的那个女人!”
话音未落,泽鹤尘的匕首就架在了她的脖颈上,泽鹤尘双眼愤怒,咬牙切齿的警告她“若你敢动她,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女人稍稍吃惊,没想到泽鹤尘居然能对她刀剑相向,她气急败坏的冲他怒斥“她到底有什么好?!”
“凭我喜欢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