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一个寒冬,又历经了春节,转眼?就过了春分?。
肿瘤医院外的玄武湖,玉兰花开得团团簇簇。
顺着玄武湖再往外走,就到了满是樱花的鸡鸣寺。
在三月份的整个治疗疗程,文棉妈妈的病见了大好,毛医生收了问诊单,说该准备接受手术了。
贺怀这些年常年在英国,对国内不太了解,所以手术的医生是师父找的。在上海。
原本是想着时间安排的越早越好,但三月结束之后,正赶上清明祭。法定节假日,公休。师娘又是个迷信的,不愿意把手术安排在清明前后。于是选来选去?,把时间定在了4月7号。
当时师娘翻了好久的日历,在7号那天一指:说:“就这天吧!世界卫生日,应该是个好日子吧……?”
当然,除了真正要动手术的妈妈,没人理她。
妈妈自然是师娘说什么都赞同,笑呵呵的就答应了。
倒是师娘看?没人理她,急了眼?:“这手术也不能?拖,清明之后就这一天过节。再往后就太晚了,你们倒是表个态啊。”
贺怀“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都行?吧。反正你现在什么都信,信上帝、信清明,现在连国际卫生日都信。”
幸好不是病急乱投医。
于是,妈妈手术的时间就这么定了。
今天是3月的最后一天。
文棉和贺怀是来鸡鸣寺求个平安的。
穿过满是樱花的古街,就到了这座享誉盛名的千年古刹。
检票之后,两人分?别在门口领了三炷香,而后便一路顺着石阶登到最顶上的进香处。
东面的角落里,支着常年都在的棚子,棚子里摆着三层莲花灯。
灯前,都是捏着香烛引火的游客。
文棉和贺怀分?站在两个莲花灯前,把香印燃。
“小小说,鸡鸣寺主要是求姻缘。”文棉轻声说。
贺怀:“那就再求个姻缘,来都来了,一块求了。正好我也在,让佛祖保佑个长长久久。”
文棉被他逗笑,握着软软的拳头,捶在他肩上:“别乱说话。今天来求妈妈手
术平安的,愿望许多了就贪心了。”
贺怀就着她的拳头握住,然后扣到了她掌心:“那就等下次还原的时候,咱们再求姻缘。”
文棉看?看?两人牵起的手,弯弯眸子,露出?颊边浅浅的酒窝,说:“好。”
……
两人心里默念着“希望阿姨倪绣裀/妈妈倪绣裀手术成功,以后都身体?康健”,拜过四方之后,把燃着的香认真插进香炉。
之后又一路拜下来,这才出?了寺庙。
*
4月的第一天,他们买了下午的高铁票。
到上海之后,没去?联系好的医院,而是拖着行?李直奔了迪士尼度假区。
倒不是文棉他们玩心大,是文棉的妈妈要求的。
她说,打从迪士尼在上海建成以来,就没过去?玩过。现在文棉好了,就想和棉棉一起去?玩。
无他,只因网上说,这是全世界最快乐的地方。
她想在手术前和女?儿来一场幸福的度假。
文棉为此特意咨询了毛医生,确认只要不是太累就没问题,这才敢答应。
他们行?程安排的很宽松,毕竟很多项目他们都不大能?玩。
两位妈妈年纪大了,其中一个身体?不好。而文棉也是才接受过脑部手术,刺激项目更是一个都不能?上。
至于贺怀……呵,他只是一个拎包并照顾三位女?性的工具人,大家并没有把他纳入行?程考虑范围。
于是,他们这次进园子的目的只有两个:
1.看?花车巡游。
2.看?烟火秀。
还有拍照、吃喝呵见缝插针的看?表演。
下午一点钟,吃过午饭后四人才慢悠悠地叫了辆车出?发?。
两点入的园子。
为了不让倪绣裀累到,大家又给她租了个轮椅,之后才开始到处逛逛。
文棉之前因为生病的缘故,很少看?电影、动画片之类。可以说对迪士尼一无所知。
但倪绣裀却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母女?俩仿佛给颠倒过来。本该对迪士尼最兴奋的女?儿,推着轮椅一脸茫然。
反倒是四十?多岁、坐在轮椅上
的妈妈,看?见园子正中心最大的城堡,激动地捂着嘴红了眼?眶。
“女?儿快看?!那个就是迪士尼的城堡!是不是特别好看?!走,我们去?拍照。”
文棉看?着不远处巨大的城堡,愣愣地“啊”了一声,又转头看?看?身边的游客。
发?现……妈妈似乎并不是个例。
大家都好像进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脸上都带着笑,看?起来异常开心。
“棉棉,发?什么呆呐?”
倪绣裀见她不说话,回?身拍拍她的胳膊。
“不行?就让你师娘来推,我们去?拍照。”
文棉都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轮椅就已经被祝晚虹给推了过去?。
两人背影渐渐远去?,还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声。
“绣裀,棉棉从小得那病,动画片本来就看?的少,不喜欢也正常。等回?去?让她补补课,下回?再来一准兴奋。”
“我看?怀怀好像也不太热衷。”
“我那儿子天生就一根筋,全给了学?术。别说让他来迪士尼玩,就是给他建个迪士尼,他都得问一句有没有实验室。不解风情就是。”
“哎,煞风景。”
文·大煞风景·棉:……
贺·不解风情·怀:……
互相对视一眼?,一起笑出?声来。
“师哥,我们好像是被嫌弃了。”文棉戳戳贺怀的胳膊,笑着说。
贺怀顺势牵起她的手,说:“不管她们。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提前看?了吃货攻略,这里头好吃的不少。”
文棉弯弯眼?睛:“看?不出?来,你对吃这么上心呐?”
贺怀:“没办法,我女?朋友没看?过迪士尼的任何作品。慕着全世界最快乐的名过来,总得让她开心吧。”
文棉脸上红了红,小声嘀咕:“就你会讲话。”
……
*
贺怀带着文棉买了四块不同形状的雪糕,慢悠悠地走回?城堡前,两位妈妈刚结束参观。
祝晚虹推着倪绣裀,咯咯直笑:“怀怀,棉棉,你俩去?哪啦?我和你们说,这边的工作人员太好太热情了!刚刚他们看?绣裀坐着轮椅
,就给我们开了优先通道让我俩直接进去?。绣裀吓得人都傻了,磕磕巴巴地和人家解释,说她不是残疾。工作人员脸色都变了。”
文棉的妈妈嘴里还含着雪糕,连忙拽着她的袖子叫她:“晚虹姐!”
被叫到的人依旧有恃无恐:“我就和人家工作人员说了,是她生病了,过几天就要手术了。怕她累着,才给她弄了个轮椅坐。有个工作人员还认出?她来,直接就放我俩进去?了。”
说完,又拿着手机给文棉和贺怀看?:“工作人员还给我们拍了照片,快看?看?,好看?吧!”
文棉伸过头去?看?。
屏幕上的妈妈,靠在美人鱼小公主的尾巴旁边,笑得像个单纯的姑娘。
这城堡好不好看?她不知道,这些动画里的人物她其实也没有太懂,但她觉得……今天的妈妈,是这个园子里,最漂亮也最可爱的妈妈。
“师娘,妈妈的照片能?不能?传给我,我挑几张回?去?画出?来。”
文棉说,眼?睛依旧不离开手机上的人。
祝晚虹笑得柔和:“好,现在就发?给你。”
然后,又兴奋地去?找她的闺蜜:“绣裀你看?,还是你闺女?豪气。别人都是挑几张洗出?来,你家棉棉张嘴就是挑几张画出?来。”
倪绣裀嗔了她一眼?:“我闺女?不就是你闺女?。你也挑几张好看?的,让她回?去?给你画。”
两位长辈只是开玩笑地说说,但文棉和贺怀却不约而同看?向?了对方。
视线交错的刹那,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只不过,一人唇角一直扬着落不下去?,另一人耳朵红红。
*
一下午,他们看?了米奇大街的花车巡游。
之后又去?看?了《加勒比海盗》里杰克船长的特技表演。
听了冰雪奇缘专场表演,吃了边边角角各处的小零食。
太阳也渐渐落了下去?。黄昏过后,气温也跟着骤降。
七点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乌压压一大片的人。纷纷坐在地上,举着手机望向?城堡的方向?。
贺怀他们买了特殊通道,一路在工作人员的
带领下,到了城堡前面开阔的vip观赏区。
又因为文棉的妈妈坐着轮椅,他们特意被安排到了一个不会挡住身后人的位置。有一点点偏,但不影响观赏。
祝晚虹坐在轮椅的一侧,文棉则盘腿坐到了另一边。
贺怀径自坐在文棉旁边,低声问她:“冷不冷?”
文棉迟疑地点点头。
男人就把外套脱下来,罩到了她身上。
文棉披着满是男人香水味道的外套,藏在衣服里的手悄悄往旁边碰了碰。
一只温暖而干燥的手,就握了上来。
八点三十?分?,所有灯光都暗下来。
两道炽白?的光自城堡两侧升起,聚在正正上方的尖顶处。
顿时,整个城堡的光都动了起来。
音乐随着烟火一同响起。
“是阿拉丁的片尾曲。”贺怀在文棉的耳边小声介绍。
文棉不知道什么是阿拉丁,英文也听不太明白?。
但这样的灯光之下,这样绚丽的烟火之下……音乐那样有力量,男人微微弯腰在她耳边讲话的声音又那样好听……
她情不自禁,将人握得紧了一点,又一点。
男人也似有所感地偏过头来。
彼此地眼?睛里,是一片片升空地烟火。
文棉微微斜了身子,贴上他的胳膊,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迪士尼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了……”
贺怀笑着胳膊伸进她的外套,搂上她的腰。
女?孩身子微微一怔,便顺从地软到了他的肩上。
“为什么?”贺怀在她耳边低声问。
文棉望着满目的烟火,笑了:“因为这里好像把所有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我在这里面,感觉穿越进了童话世界。”
这城堡、这烟火。
这或振奋或治愈的音乐。
环绕着、也包裹着她。
营造出?一个酷似真实的世界。
偏偏这一切,都不像是一个现实的世界可以发?生的事。可是,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面前。
而最让她觉得幸福的,是……
“这个童话里有妈妈,有师娘,还有你。”她说。
快乐
,不是因为童话。
而是因为这个童话的世界里有他,和她们。
贺怀单手把人箍进自己怀里。
然后,外套往上一拽,就盖到了两人的头。
“从重新认识一下,亲家你好哇。”
“亲家母,同好同好!”
……
黑暗里,又一束烟火划破天空。
那是,光的颜色。
广场上放着疯狂动物城的那首主题曲。
ion'tleave,iwannatryeverything.
iwannatryeventhoughicouldfail.(*注
……
所以,如?果有任何想做的,就努力地去?尝试吧。
因为,只要尝试过,就总会有奖赏啊。
*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撒花~会有番外。
注:tryeverything歌词
*
求一个预收《先结婚后初
恋》,戳专栏。
文案:
偏执聋哑的金融鬼手x骄纵活泼小姑娘
[先婚后爱/日久生情/轻疗愈]
文案:
传闻霍家的大少爷,7岁开始自学金融,13岁就给霍家的首席操盘手当学徒,是金融领域难得一见的天才。
然而十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又聋又哑。
昔日的金融天才,自此变成一个阴冷、易怒的废物。
*
项南萁家道中落,父亲挟恩求报,要求和霍家联姻,以挽救岌岌可危的家业。
霍家家主一声冷哼,开口就把大儿子许给了项家。
在这样的情况下,项南萁“风风光光”地出嫁了。
*
嫁到霍家才知道,这位大少爷的处境有多难堪。
做饭的阿姨仗着他听不见,面上带着慈祥的微笑,说出的话却无此刻薄:“不想吃就别吃,一天天冷着脸给谁看?饿死也是活该。”
家政的管家当着他的面,嘱咐所有人:“夫人吩咐过,万事以二少爷为主,其他随意。”
而这位漂亮又阴郁的大少爷,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在窗边坐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哦,不是仿佛……他是真听不见。
简直标准的美强惨。
项南萁当时拳头就硬了。
小姑娘一边打着电话和闺蜜吐槽:“这些人竟然敢欺负我老公!那可是我项南萁的老公!他们怎么敢的啊!”
从此,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口吐莲花、舌战群儒!来一个怼一个,来一对就怼一双。
气的不行,还能上脚踹!反正她跆拳道黑带!
直到有天……
小丫头又和二少爷对上,差一点就要被人泼了热汤。
一双手揽在了她的腰间。
男人滴滴在手环上打了个几个字,暗哑的机器男声,就传了出来:
[夫人辛苦了,后面的为夫来。]
项南萁:“???”
这个人不是在只喜欢在自己房间呆着?怎么给出来了?
男人眉梢一挑,给她发了一条文字消息:[听见动静,出来看看。保密。]
项南萁:!
不是说好又聋又哑吗!
所以……
她之前天天当着这个人的面,和闺蜜打过的电话……
电话里叫过的老公……
还有尖叫鸡一样说自己老公多帅,腿多长……身材多好……
全……被……听见了?!!!
*
再后来……
霍鸠:[怎么不叫我老公?之前不是叫的很顺口?]
项南萁:“老……老公……好。”
霍鸠:[怎么不进我卧室?不是经常说,好想和他睡一张床?]
项南萁:“我我我,也没有很想,呜呜呜……”
霍鸠:[哦。但是我想。]
项南萁:!!!感谢在2021-07-0922:48:53~2021-07-1023:05: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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