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魇兽回援灰袍,生生将准备偷袭的杨逆两人逼退,不过此时严家众人的危机已解,机会没了就没了吧。灰袍人也召集了成群的魇兽魇妖护在身边,双方就此对峙下来。
众人严阵以待,严峰等人见到殷家来援的众人也是重新燃起了希望,双手抱拳对殷昱礼道谢:“多谢昱礼兄及时援手。”
殷昱礼摆摆手:“这都是应该做的,只不过严兄可否给我解一下惑,这人到底……”
严峰闻言看了一眼灰袍人,然而灰袍整个人都笼罩在灰色长袍之下,也看不清样貌身形,只能通过他说话来判断是个男的,而且比较年轻。
严峰苦笑着道:“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此人来历,当时我们误入此地,发觉无法离开之后本想原地待援。但后来追着一只重伤魇妖一路深入,就遇见了这个鬼鬼祟祟的人,才惊觉都是他在搞鬼。
起初我们是想要拿下他的,但这里魇兽数量实在太多,我们尝试了多次,还折损了两个人手都没能做到。而今天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但谁知又冒出来了个即将进阶的魇兽王者……昱礼兄你是知道的,我们严家在灵魂方面并不擅长,所以刚刚遭受灵魂冲击之下陷入劣势,被其包围……总之是多谢了。”
殷昱礼和一众殷氏子弟还有杨逆都默默地听着,听到此处也不禁抬眼看了一下灰袍人。只不过虽然他们看不见灰袍人的脸色,但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对面传来的一股阴翳之感,想来对方的脸色此时并不怎么好看。
殷昱礼朗声问道:“阁下是何来历,能否报上姓名,说不定我们两家还有渊源,别伤到自家人了。”
众人闻言不禁有些奇怪地看了殷昱礼一眼,大敌当前,怎么突然就聊了起来?而且对方怎么看都不像认识他们的样子,之前更是对殷家的这些人不屑一顾,而且那副言之凿凿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和殷家有渊源的样子。
灰袍人冷笑一声:“你们觉得自己是误入这里?”说完他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又道:“老子这一身打扮就是不让你们认出来我的,就别想着从我这里套话了,我劝你们早点投向,不然等
会儿都喂了我的魇兽,可就不是那么好受的了。”
众人一阵腹诽,这人口口声声说着让别人休想套话,结果第一句就透了个底——他们不是误入这里那是何故,难道他还想说是他们严殷两家的其中一方把另一方坑过来的?
显然无论是殷昱礼还是严峰,都不会中这种低级的反间计,更可况灰袍人顿了的那一下,显然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想要补救。直接就让后面的话在众人眼中带上了些色厉内荏的感觉,那这样一来就更明显了——他们两家是都被算计了。
只不过……见到这灰袍人的表现,殷家和严家这边的人都不禁有了一个念头:这人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或者说……还是太年轻了?
殷昱礼两手一摊,颇为无奈地道:“那就没办法了,等我们把你抓了再拷问不迟。上!”
一声令下,双方的战斗再度展开。
灰袍人也是略显错愕,之前殷昱礼还一副想要谈判的样子,怎么一言不合就突然开打?他本来还想拖延一些时间的。
殊不知殷昱礼早就看出来他要拖延,先前的问话也是因为他自己同样有拖延时间的想法。
一来他是想要看看能否从灰袍人那里套出些话来,二来也是给严峰等人一段喘息的机会,毕竟他们刚刚被魇兽围攻,状态差得可以。有两三个人甚至都有些脱力,正好可以趁着他的拖延恢复一些。
灰袍人想拖延时间,是因为魇兽之王才是他最大的牌。然而这张牌现在扣的死死的,并且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眼皮底下,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翻过来。
而双方也有默契,在先前的试探之中,都没有提及那只正在一旁进阶的魇兽之王。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能否在魇兽之王完成进阶之前解决战斗才是关键。
只不过殷严两家联手,灰袍人驭使的这些魇兽很难抵抗得住,无非就是能拖多久的问题。
然而此刻殷昱礼带人陡然冲上来,灰袍人自然也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此刻一边指挥着魇兽魇妖进攻,一边冷笑着道:“还真以为你们就能稳操胜券?”
说着灰袍人再度割开了刚刚的
伤口,分出两道血液。其中一道丢入深坑,另一部分血液则被其击散,化作血雾笼罩了所有魇兽魇妖。
做完这些,灰袍人的脸色陡然苍白了下来,似乎这两道鲜血消耗了他很大的精气,只不过这点没人看得见。而被血雾笼罩的魇兽魇妖们,竟然同时狂暴了起来,攻击凌厉了数成有余,使得本对灰袍人还有些微劣的形势陡然反转,局面一时僵持不下。
“嗤~”
殷昱礼一个严家子弟挡了一下,左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但只是皮肉之伤,伤势不重。但陡然狂暴的魇兽群也令人感到棘手。
一拳击爆一直想要偷袭他的魇妖,殷昱礼将目光投向了杨逆,后者的火焰可以点燃魇兽,若能将魇兽群限制一二,对己方会有很大的好处。
就是不知道杨逆能否同时点燃这么多魇兽,毕竟就算杨逆的火焰能克制魇兽,但这对一个神基武者来说也是几乎不太可能的。
而杨逆觉察到了殷昱礼的目光,什么也没说,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
实际上,杨逆从殷昱礼开始拖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因为他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站不可能避免。
此刻,正是刚刚好的时候。
杨逆双手一聚,一股无形的波动散发出去,而在他身边的无论是武者还是魇兽,此刻顿时都感觉到了一股极为炽烈的感觉,简直要将自己灵魂点燃,于是不约而同地的选择远离杨逆。
那灰袍人见杨逆周身陡然空出来了一块,顿时感觉不妙,立刻指挥周围的魇妖魇兽攻向杨逆。
只不过刚刚还极为狂暴的魇兽此刻却不敢靠近半分,只有三只离得近的魇妖冲了过来。
然而杨逆丝毫不慌,微笑着说了一句:“晚了!”
随后双手一推,一股无形波动席卷而开,凡是被波及到的魇兽纷纷开始哀嚎,仿佛无火自燃一般,其身上突兀出现了一道道灰色的怪异火焰,不停的溶解销蚀组成魇兽身躯的雾气。
释放完业火冲击,杨逆顿时感觉体内神力空了大半。为了追求对魇兽的最大杀伤,杨逆并没有直接使出火行金流,而是选择将其中的业火单独分开凝聚,随后
释放。
这样做的好处是魇兽们会受到更大的杀伤,此刻在他这一击之下,足有一半以上的魇兽身上燃起业火,战力大跌;但坏处就是对其魇妖几乎没用。
不过考虑到魇兽的数量更多,所以他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直冲向他的三只魇妖仍然来势不减,气势汹汹。
“当当当。”
一连三声脆响,原来是殷凝月赶来,挥剑架住了三只魇妖的攻击,随后又是一道剑气横扫过去,逼退几只魇妖,带着杨逆往后退了几步。
“哼!”
见到杨逆安全退出,灰袍人极为不爽的哼了一声,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杨逆那一击足足伤到半数的魇兽,他耗费巨量精血所带来的增益直接被一股无形火焰抹平,这怎能让他不恨!
而相比于灰袍人的失意,殷,严两家这边却是精神振奋。
无形之火的威力让人震惊,实力稍弱一点的魇兽直接被烧得满地打滚,较强的虽然可以抗住火焰侵蚀,但也战力大跌。只有达到神元水平的魇兽才能硬抗火焰带来的伤害而不显疲态。
但神元境界的魇兽才有多少,而且不显疲态可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与神元魇兽战斗的殷昱礼还有严峰等人,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攻势和威能至少下降了一成!这已经是很大的削弱了。
“哈哈,这位兄第干得好。”严峰一声大笑,却如闷锤砸在了灰袍人胸口一般。
眼见不少魇兽都已经失去抵抗之力,灰袍人这才想起应对措施,当即对魇妖和未被点燃的魇兽下达命令,令它们将那些被火焰点燃的部分生生削去。
然而这壮士断腕般的举动虽然及时,但杨逆预想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要知道魇兽的形体全靠其核心魇晶聚拢而成,可以说其形体虽无固定形态,但确实一个彻底的整体,所以体型越大也代表着魇兽越强。
所以想要削去被业火点燃的部分,不仅需要外力冲击,还需要魇兽自身配合。可即使魇兽配合,那也相当于在削弱魇兽的实力,所以魇兽一方立刻就节节败退起来。
如果有人能看到灰袍人的脸,那一定可以发
现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此时其脸色竟然比他身上的袍子还要灰败几分。
而眼见大势已去,甚至已经有人准备迂回过来将他擒下,灰袍人顿感阵阵恼怒和不甘。若单论实力,他自信不弱于在场任何一人。可先前逼出来两道精血激发魇兽凶性,并且帮助魇兽之王进阶,他现在实力十不存三,交起手来唯有落败一途。
而偏偏被他寄予厚望的魇兽大军被一道诡异火焰烧败……
他知道,自己再不走就走不掉了,可一来就这么走了,他和其身后的势力这么久的谋划直接功亏一篑,自己就算能留下一命也不会好过;二来也是他实在不知道那里能去。
外面虽然也有魇兽,但那些不归他控制,以他现在的状态太过危险。
“该死!”灰袍人低声喝骂一句,既是在骂殷昱礼和杨逆等人,也是怪魇兽之王,怎么还没进阶。
而当他正欲逃离此地,准备等魇兽之王进阶完毕再回头反击之时,深坑之中却陡然传来了阵阵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