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文德一行人吃过早饭,便决定去郭府一趟。
昨日上午与地方官员的一次宴请,让苏玖龄明白郭大人关于被人弹劾举报贪墨银两一事并不知情。
看他昨日的穿着,常服上起了毛边,皂靴也被磨出了一块又一块的痕迹,显然是穿过很久的了。
他虽然与郭大人没有什么交往,但郭大人的名声他早就有所耳闻。
说他两袖清风也不为过。
如今却被人举报贪墨银两,看来这里面势必有些隐情。
凭着郭大人耿直的性子,在他不知情下得罪了旁人也是有可能的。
一行人起身正要走,苏玖龄旁边的薛福却看着她开口了:“车姑娘,你怎么一天到晚都是男子装扮啊?”
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从来没有看她穿过女儿装扮,更别提女子家的那些胭脂水粉了。
薛福这么一说,苏玖龄也将她打量一番。
面前的小人儿瘦瘦弱弱的,跟他一样,穿一袭月白直身,束发戴冠,整个人显得更英气了些,同时又不缺少少女该有的灵气,真真是个英俊的小公子。
在白色的衬托下,更显得她肤色细腻,脸颊两侧还带着一抹自然的浅淡的红晕,粉粉嫩嫩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第一次遇见她时,她穿了一身捕快制服,也是男儿装扮,印象中,他还没有见她穿过女子服饰。
那时的他,是如何知晓她的女儿身份的呢?
说实话,他倒是挺期待她恢复女儿身的样子的。
想到这儿,苏玖龄无声地笑了笑。
“男子装扮出门办事方便啊。”文德说的理直气壮,又看向薛校尉有些难看的脸色,心里想着这人莫不是苦瓜投胎而成的,整天要么是苦着一张脸,要么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了着实无趣。
旁边的陆廷一,闻言轻叹口气,男子装扮确实方便,方便她调戏良家妇女。
出了官驿左转,往前走没多远就是一条繁华的街市,此时街市上热热闹闹,车水马龙。
路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文德跟在苏玖龄旁边,与他并肩而立,薛福和陆廷一落后他们一步。
“还挺热闹的啊。”文德双手背在身后,一双好看的眼睛在街市上来回转动。
“卖馄饨喽——”一声悠扬好听的叫卖声传入文德耳中。
馄饨?
听到这熟悉的吆喝声,文德只觉得一阵亲切,想她爹娘在外面摆摊的时候也会这样吆喝。
出来半个多月了,还真有些想念爹娘做的那一碗馄饨,等回去了,她一定要吃上几大碗才行。
不对,等今天事情忙完了,她就来这先吃一碗。
一行人在街市上走着,旁边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熙熙攘攘,甚是热闹。
文德满是好奇地胡乱看着。
走着走着,她看到斜前方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贩,眼睛一亮,拔腿就跑了过去。
长这么大,文德吃糖葫芦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每看到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山楂时,她就很没骨气地流口水。
想到这儿,文德赶忙伸手摸了下嘴角,发现没有口水流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要了串大的,从怀里掏出铜钱,刚把银子递到小贩手里,正欲转身回去,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一伙男人。
这伙男人笑的淫.荡猥.琐,在他们围堵的中间正站着一位局促不安的妙龄少女,还有一个丫鬟装扮的小姑娘,小姑娘挺有情义,将妙龄少女护在自己身后。
明明她自己都怕的要死。
文德拿着糖葫芦,朝他们走去,眼看着一个男子的手就要碰到少女的脸蛋,她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都跑了起来,在距离他们两步远的时候,一个凌空飞腿,将最猥.琐的一个男子踢出数米远。
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几个罪魁祸首都躺倒一片,表情痛苦地呻.吟着。
文德收回那只保持侧踢动作的右腿,放下时,掸了掸衣摆,虽然衣摆上很干净。
“哪里来的狗东西,竟敢打本大爷!”貌似是领头的男子叫唤的,他半躺在地上,一手捂住作痛的肚子,在那里叫骂。
文德不理会他,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款款地走到妙龄少女身边,很体贴地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而后,嘴角勾
起恰到好处的弯度。
妙龄少女看直了眼,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跟任何一个男子有过这般近的距离,一瞬间慌了神。
不远处的几人,看到文德调戏人家姑娘,一时间也是满头黑线。
苏玖龄见状,眉毛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了,他盯着兴奋的文德看了片刻,便一手扶住额头,轻叹口气,他就知道不该给她解除封印的。
落后一步的陆廷一见状,头一扭,看向他处,“又来了。”
最不淡定的就属薛校尉了,他不可置信地张着嘴巴看着文德还在挑逗人家姑娘,“陆捕快,车姑娘她……”
话没说完,陆廷一平静无波的声音就响起了:“习惯就好。”
闻言,薛校尉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几下。
地上躺着的几个男人见状,觉得深受打击,有损男人尊严,便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肚子站起来:“臭小子,不知道先来后到吗?这是爷先看上的姑娘!”
文德笑着捏了把妙龄少女的脸蛋,少女的俏脸顿时红透了,忙垂下了脑袋,旁边的丫鬟被文德的行为弄得脸蛋也是红扑扑的。
此时,薛校尉的嘴巴张的已经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苏玖龄又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着,看向不远处的始作俑者。
文德像老鹰护小鸡似的把俩人护在身后,又把手里的糖葫芦交到少女手上,转身,动了动手腕,在男子嚣张的注视下,一脚踹在了男人胸口上。
文德用了狠劲,男子承受不住,身子连连后退,最后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伙男子全被文德打趴在地,个个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地呻.吟着。
文德伸手掸了掸衣摆,仿佛衣摆上被粘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似的,这才把维持着侧踢动作的右腿缓缓放下来。
她慢悠悠地走向叫嚣的最厉害的男子,蹲下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就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着,她抬起右手,作势就要拍打他的脸,就在快要碰上男子的脸时,文德动作一顿,嗤笑一声,猛地
松开男子的衣领,起身,又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轻起薄唇,“滚。”
男人们早就忘记了叫嚣,忙从地上爬起,作鸟兽状散去。
贤乐福满白说
德爷也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主儿呀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