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钰抿唇不答,这几日她的确是有些累,再加上身体较瘦弱也有些撑不住。
第二日,阮婉钰一醒来就瞧见院子里新来了许多眼生的丫鬟和婆子。
心思一动,不动声色地数了数院子里的人数,心下顿时明白。
现如今听竹院除去秋月,荷香两个丫鬟,还有白芷跟素锦两个人,只不过她们两自命不凡这几天待在屋里也不动弹。
剩下的都是新买来的,只不过少说也有七八个人,这样来说,裴琛并不缺钱也不缺银子去看病,那他这几日都躲在院子里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只能说是装给别人看。
“秋月,老爷什么时候离开的?”阮婉钰装作不经意问道。
因为今日是裴琛上职的日子,她想看看裴琛的打算。
秋月道:“今儿天不亮便走了。”顿了顿,面色犹豫又道:“还带着素锦一块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的素锦对夫人有一股莫名的敌意,而且总是借着自己是老爷身边唯一的丫鬟指示她干累活。可是她又是老爷派来照顾夫人的,按理说也不应该这样。
阮婉钰心下一紧,显然同白芷比起来,这个素锦更难对付,那日泛舟的时候她就明显感觉倒素锦对她的轻蔑,总是借着是裴琛身边的丫鬟往他身边靠。
她原本想只先除去白芷,但这一会她不得不将她俩一块解决,总放任她们待在裴琛身边只会是个隐患,可别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晚了。
招招手示意秋月上前,轻声道:“今日你便开始准备,记住手脚干净点,别被人发现。”
秋月捏紧手,咬着唇点头答应,“夫人放心,秋月定不会让夫人失望。”
这几日她也看明白了,她作为一个下人,只要主子过得不好她们只会过得更加不好。且这深宅中又有几个是纯善之人,没瞧见老爷一倒,听竹院的下人都跑的没人影了吗?
“那夫人,那个药……也要给老爷下吗?”半晌,秋月还是出声小心翼翼问道。
虽说这药物对男子没有什么副作用,但还是对那方面有些助兴的功效,如果老爷发现了他被下药,若是怀疑到
夫人身上就麻烦了。
阮婉钰垂眸,看着窗外又活跃起来的白芷,偏过头道:“一起下吧,对老爷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最后一句像是在劝说自己一般。
秋月张张嘴想说什么,半晌还是小声应下。
阮婉钰选择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自然有她的理由,从书中描写的内容来看,裴琛这个时候羽翼未丰,现在的人手和精力都在官场上,且侯府和外界的人的目光都盯着裴安,她趁着这个机会把白芷和素锦铲除最是不容易被发现。
日后会不会有爬床的丫鬟她如今还管不着,倒也不必那么未雨绸缪。
夜色浓稠,天色昏暗的看不清人影。
秋月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猫身穿过丫鬟们住的木屋,闪身来到另一间一等丫鬟的房间。
秋月第一次来素锦的房间,屋内陈设简单,似乎与其他丫鬟的房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却有一间耳房,要知道一个丫鬟能够独自有一间耳房那就代表着她受主子的重视。
案桌上还放着个花瓶,里头插着一只梅花。
秋月撇撇嘴,没想到素锦同她们这些粗使丫鬟就是不一样,还有闲情逸致插花。
猫腰闪身走进屋内,只见床上赫然放着一件男人的衣衫,上头还插着针线,瞧着便知道是给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缝的衣裳。
秋月看着一时愣住,心下随即联想到什么,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素锦在外的名声一只都很好,不可能会与外男私下接触,能够让她这么费心的只有老爷!
秋月脸色复杂地放下衣裳,皱着眉将手里的药粉塞进枕头底下。
伸手摸了摸确定放进去,心下顿时呼出口气,探出头瞧见门外没人便躬着身闪进夜色中。
阮婉钰夹了块竹笋放在裴琛的碗里,“夫君,今儿是你上职的日子,我叫厨房做了几个下酒菜,你尝尝。”
裴琛今日穿了件水蓝色的直缀,腰上佩戴着一玉佩做装饰,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如玉,在灯光下瞧着都让人称赞一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裴琛今日也是真的高兴,吃了一口竹笋,“味道不错,甚是爽口。”
阮婉钰觉
着时机成熟,估摸着秋月那边也得手了。
站起身走到裴琛身边,亲自给他倒了杯酒,“夫君,今儿是个好日子,婉钰在这里先恭喜夫君。”
说罢,一口饮下杯子中的酒。
许是酒较烈,才喝下脸就变得通红,像是打了两抹胭脂,愈发显得水灵。
裴琛也没拒绝,看着她一副醉态朦胧的娇憨模样,含着笑一口闷下。
拉住她往自己身上靠,另一只手顺带松开她手里的酒杯,“怎么今日喝起酒了?不怕醉?”
阮婉钰知道这酒烈才特意拿出来,在喝酒前也提前吃了一颗醒酒丸,所以还保持着几分理智。
直接坐在他怀里,将头靠在裴琛的颈脖子处,迷蒙着眼嘟囔,“因为今天我开心啊,开心就要喝酒。”
裴琛圈住她,拿起桌上的还剩留了些酒的酒杯,“还喝吗?味道不错,尝尝看?”
阮婉钰眼睛一片重影,只感觉眼前有一只酒杯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我……不要,你喝!”
阮婉钰推开他的手,把酒放在裴琛的嘴边,示意他喝。
裴琛心里觉着可惜,但也没逼迫她,顺着她的意思喝了杯中的酒。
一顿饭吃下来,又喝着猛烈的酒,身上出了一身汗,裴琛不耐地扯扯衣襟,喘着气儿道:“你先歇息,我去耳房洗漱一番。”
阮婉钰软趴趴地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点头。
支撑着手臂,看着裴琛疾步远去的背影,阮婉钰心中没由来地感到一丝忐忑,希望这次的计划别出什么差错。
“素锦姐姐,你帮我把老爷的衣裳送去耳房吧!”秋月莽撞地冲上来,把手里的男子的寝衣一股脑塞进她的手里。